明月心底则在暗暗嘀咕:这位楚姨娘表面看起来是一位颇有些姿色的柔弱女子,她话的声音又仿若夜莺在山谷中轻啼,极为悦耳动听,更给人一种婉约柔弱的感觉。
可她骨子里倒是很有见地,绝不会轻易被人左右。哪怕事关她心中最钦慕最在乎的陈公子,她也没有失去理智。
看来隐秘部分真相,拿轩表哥当年得罪严相之事做遮掩,以避开最核心的问题炎月印之事,这招不太行得通。但若要出全部实情,却也是万万不能。怀璧其罪,一旦楚珊儿知晓了炎月印的威力,难保不会动心。更何况,她只对轩表哥有情,对她这个打着表妹名号的人物,可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好福
不过只要让楚珊儿相信轩表哥被抓已成事实,又何须解释清楚他被抓的原因呢?
于是明月转而道:“楚姨娘,三年前轩表哥被抓入京之事,在当时也引起过不的风波,只不过很快被人压了下去。但是你若真有心查访,还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你现在既然不能全信我,你我之间恐怕也很难达成共识。不如等你确信我所之事后,我们再来商量此事。”
“好!”楚珊儿一口应下。只不过,此时的楚珊儿,心中也开始隐隐有些担心起来,既然眼前这位白衣少女希望她去调查,那么她口中所的陈公子被严相府抓走之事……或许是真的?
可如果是真的,那还撩!三年前?那陈公子这三年中到底被关在哪里?又过着何种日子?不!不!就连他现在是否还活着都是个问题!?想到这里,楚珊儿的额角已经沁出豆大的冷汗,她已经不敢继续往底下想了。
“那……两日时间可够?”明月的询问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楚珊儿暗自咬了咬牙,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一团乱麻,定定地看着明月道:“够!”
“好,那两日后的午时,我们还是在这里相见。”明月罢,也不再多话,只是礼貌地朝着楚珊儿抱拳一揖,便转身走出了观音庙。
一直等在庙外的车夫,又见到了之前与他对话的那位白衣女子快步离开了观音庙。
她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车夫看着她纤瘦的背影默默地想着。
可没等他多看几眼,他就发现自家的楚姨娘正满脸惨白,扶着庙门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车夫心里不由得突突跳了起来,方才这二人在庙里到底聊了些什么?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么?怎么楚姨娘一进一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脸色难看得吓人,连腿脚都不利索了。
车夫如此想着,可念及楚姨娘素日来的脾气,他到底没胆子敢上前去询问一句。
正在这时,楚珊儿已经步挪到了车前,见车夫眼珠子乱转,也不知道心里在寻思些什么,立马就冷下了脸,高声斥道:“你愣着干嘛,还不扶我上车”
“是!”车夫被喝了这一下,哪里还敢继续胡思乱想,连忙跳下车,心翼翼地扶着楚珊儿进了车厢。
“马上回城!”楚珊儿紧皱着眉头,疾声命令道。
“是。”车夫挥起了马鞭,正待赶车,却听得身后又传来一声娇斥:“不!等等。”
“楚姨娘,您还有什么吩咐么?”车夫连忙回身问道。
楚珊儿静了一瞬,这才开口:“你……你跟守城的那些士卒熟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颤抖,带着一种特有的无助与娇弱,听入耳中却极为舒服,让车夫忍不住都生出一种男子对女子特有的保护欲来。
“楚姨娘,咱家大爷可是严相府的大管事,谁不想巴结?别区区守城的士卒,这些年来,多少朝中大臣都千方百计地腆着脸来送礼。熟与不熟,还不由您了算?”
楚珊儿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陈公子当年也是迫于严相的势力,被逼离京避难,忍不住哀叹一声,半晌后才幽幽地道:“……原来如此。”
“楚姨娘,您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么?”车夫见楚珊儿一副很是失落伤感的样子,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楚珊儿垂眸,轻轻地摇了摇头。
车夫见状,心知这是楚姨娘不愿多,于是也便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