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圣山的大选于幽篁来讲,就如同看云琅宗每年一次的分宗大比一样,无聊至极。
实在太过于无聊了,以至于幽篁半途中竟有些困倦,撑着下巴直接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推了一把,幽篁这才眨着疲倦的眼皮,苏醒过来。
定睛一瞧,就见云苍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幽篁暗道一声糟糕,正想着该如何解释糊弄过去,就瞧见那银台上的人。
哟!那不正是那个邱泽嘛!
“各圣山有无请教尚圣山邱泽的?”
台上的裁判大概是喊过一遍了,第一遍没人站出来,这会又高声喊了一遍。
幽篁忙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后高举着手喊
“我我我!”
边喊边从座位上起身,跳到银台上。
“咳咳,九鼎圣山云幽篁愿请教。”
清了清喉咙后,有模有样地鞠躬行礼。
幽篁上台后,四周都响起了议论声,连那排圣山座上的人也齐齐打起了精神,打量起台上这女孩来。
云琅宗云幽篁之名在前几就传遍了东南两域,几乎无人不晓。
如今她出现在台上,以无相境对上乾坤境,不用比都知道,肯定是她赢。
“今年九鼎圣山又是五圣山之首。”
“可不是嘛,原本以为尚圣山得了个邱泽就稳坐今年的第一,没想到九鼎圣山挖了一个更厉害的!”
“云琅宗也是厉害,一个神才云苍就够跻身南域大宗,如今又多了个云幽篁,也不知道南域第一大宗会不会易位。”
“难,难喽。”
……
看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讨论,讨论得热火朝,银台上的幽篁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很认真地面对邱泽。
“我听你使剑?”
“是。”
邱泽板着张脸,回了一个字。
“那我就同你比剑吧。”
幽篁干脆利落道,随即从头顶发冠中抽出银色发簪,手腕一翻,一把银色剑便出现在右手。
“云幽篁的武器不是那把殇骨扇吗?怎么换剑了?”
“对啊,她不是使毒的嘛,云苍使剑她用毒,难不成我记错了?”
……
幽篁一拿出剑,看台上的人又是一阵喧哗,大家都看不懂她想要干什么了,不关他们不懂,云盘等云琅宗的人也不明白她的意图。
“这丫头会使剑?”
云盘十分怀疑云幽篁会用剑这件事,他怎么记得当初是她练剑太辛苦,死活不肯练,这才成为云琅宗唯一一个不练剑的弟子。
怎么现在拿剑出来,要比剑了?
“你会?”
邱泽皱着眉头问。
到五圣城后,尚圣山的人没少同他这个云幽篁的事,他们口中的云幽篁是云琅宗唯一一个不会剑式的人。
她的武器是一把扇子,而不是剑。
可如今她没有用那把扇子,而用他最擅长的剑,所以,这意思是她会用她最不擅长的剑来打败最擅长用剑的他吗?
邱泽自活得卑微,即使资聪颖,也不得不俯首人下,干那些下人做的活。
他渴望远离这样的生活,渴望站到最顶端,他要俯视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在尚圣山带他离开那个名叫黑木泽城的地狱时,他就发过誓言绝对要做人上人!
瞧自己的人都该死!都该下地狱!
邱泽双目骤然充血,眼底浓黑一片,蕴着一种疯魔的残忍。
这啥意思?怎么突然像入魔似的,她也没什么吧。
幽篁对邱泽莫名其妙开始发怒很是不解,脸上一片茫然。
“来吧。”
邱泽深呼一口气,闭目回忆从前在黑木泽城的一点一滴。
他自赋异禀,为罕见的阳剑体,如果他出生在稍微显赫点的家庭,必定是家族里的宠儿。
可偏偏他出生在一破落户,父母皆是普通人,不提供给他资源,就连一日三餐都时常没有着落。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无法不埋怨,可怨恨有何用?
命运如此,奈何?
他只能奋起抗争,与斗!
别人有剑法有资源又如何,他照样能够击败他们,让他们跪地求饶。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一步一步努力走出来的,我不曾懈怠过一的修行,也不曾放弃过。
如此,我定能胜!”
剑道同心,剑随心动,瞬息从腰间剑鞘抽出他的剑,剑意涛涛,剑指幽篁。
幽篁将他闭目以及抽剑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心知他是在做出剑的准备。
随后见他单单一个出剑动作就引出了剑势,那一身浩荡金色源气却不像是乾元境能够使出来的,顿时惊叹不已。
“这剑势,虽比不上卿澜,但是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剑神啊。”
幽篁啧啧称赞的同时,看台上的人也一脸惊艳不已。
他们都以为这邱泽对上云幽篁,必定是以卵击石,可看这架势,明显有戏啊!
“我五岁学剑。”
对面的邱泽出剑后,并没有攻过来,而是突然开口道。
幽篁怔了,他啥时候学剑,关她什么事?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这会她是替九鼎圣山出战,怎么也得注重点礼仪。
于是她点头,表明自己在听。
邱泽继续,
“六岁学会黑木泽城唯一一套剑法晓风破鸣剑法,八岁修行,十四岁进入乾元境。”
看台上齐齐响起抽气声。
这份赋足以让任何人骄傲。但幽篁能感受到,站在他面前话的人,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
这是来自内心的真正自信。
真正的自信的人不需要通过炫耀,来赢得别饶认可,因为他认可自己。
这副自信的样子像极了在战场上的卿澜,举手投足间,皆是自信盎然。
“我觉得我并不任何人差,也从没抱怨懈怠过,但不得不承认你让我很嫉妒。”
“剑道不可生心魔,所以,今我定会打败你!”
他话音刚落,炽盛的战意澎湃而出!
幽篁对自己莫名其妙成为邱泽的心魔,表示很是不解,她明明才第一次见他吧!
“呃,这……命太好了,也不能怪我吧,”幽篁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声嘟囔。
话音刚落,对面的身影便高高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