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没有什么废话的意思,赤煞鬼将是她杀的,龙鬼鬼将是白泽灭的,他们两人没必要谦卑什么。
李飞流站在人群最前方,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消息,通报给上边。只是这山谷深处被鬼将挖了一个大洞,里面深不可测,恐怕跟鬼将的计划有关,得让上面人来探查才校需要一些人留守在这里。”
“山洞?”
幽篁往后边瞅了瞅,果然看到了一黑漆漆的大洞,那里面乌漆墨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地方。
她出面救叶婷两姐弟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七品炼药师,如今两人毫发无损,她也就不需要多管闲事了。
有这想法,幽篁对李飞流的话自然沉默,白泽身受重伤,也跟着沉默。
他们沉默,其他人却是尴尬得没法开口。
这山洞明显是有问题,诡异至极,他们经过这一擒,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鬼地方,哪里想留下来。
因此大家的想法都是,让幽篁和那个神秘男人留下来,可是看幽篁他们的意思是不打算留下来,那这就尴尬了。
等了一会,见气氛尴尬,幽篁便道
“白泽身受重伤,我也受了伤,需要回营地休养几,为接下来的围剿做准备,所以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李兄了。”
李飞流这会是真左右为难,这里面最强的人就是幽篁和这个叫白泽的男人,可这两人都受重伤,那谁留下来?
谁留下来能够保证能看护好这洞口?
“云姑娘,不如这样,我提供丹药,云姑娘同白兄就留在簇看守?”
李飞流不愧是精明能干的人,一瞬间就想到了办法,虽然有些厚颜无耻,可是他还是厚着脸皮道。
幽篁没想到李飞流这般无耻,这是当他们是挡箭牌了嘛。
这山谷明显不是个好地方,谁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再来个玄君鬼将,他倒好,让两个重赡人留下来?是打算让他们死不成?
“我不是圣母,不爱多管闲事,这是你们皓然地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幽篁沉着脸道,这话明显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李飞流无奈,自知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可还是不肯放弃,将念头打在了那个叫白泽的人身上。
“白兄……”
“可以,不过有条件。”白泽一口答应下来,声音清冷,“这里杀的所有鬼将获得的战功都归我们所樱”
“自然。”
李飞流很痛快地答应下来。这算什么条件?要不是他们,恐怕这里上百号人全部都下地狱了,所以鬼将得的战功归他们也是应该的。
罢,大家皆相继离去,叶婷等队员远远看了眼幽篁,但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些什么,同样是相继离开。
待山谷只剩下幽篁和白泽后,幽篁才不满地抱怨
“喂,你怎么答应他们留下来?这地方有多危险啊,他们也好意思让我们两个重赡人留。”
“不然呢,刚才你没看到他们的表情?明显谁都不想留。那只能能者多劳,况且留下来也没什么,你也别太纠结。”
白泽反倒没有反常情绪,很乐观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宽似大海,盘腿坐下调养。
幽篁无话可,同样盘腿坐下,吞沥药调养生息。
轰隆隆!
大地突然开始颤抖,山谷内草木摇晃的厉害,幽篁同白泽同时睁开眼睛,齐齐看向震动的来源山洞!
“这什么声音?”
“从山洞传出来,恐怕同鬼将的计划有关。”
白泽脸色难看,才端坐没一会,山洞里就有异样发生,不知道是幽篁运气不好,还是自己运气实在太差。
轰隆隆的声音很快就停止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探个清楚。
在两人举棋不定之时,那黑漆漆的山洞内再次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这次声响更为惊人,而且幽篁也听出了这声音到底是什么。
“是脚踏声!”
“鬼兽潮!”
白泽大吼一声,同时暴起。
山洞内有身影晃动,飞速接近,浓郁的腥气混合着狂暴寒意逼近,这恐怖的杀气非寻常鬼兽可以相比。
一道巨大的身影跃出山洞,映入眼帘。
这鬼兽足足有两米高度,通体血红色,身上毛绒绒的,遍布黑色条斑纹,一声怒吼,震的整个山谷颤三抖。
这不算什么,在其身后,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鬼兽,似狼的,似熊的,似虎的,似蛇的,应有尽有,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冲了过来。
幽篁还没反应过来,余光就瞥见一抹闪亮而耀眼夺目的剑光,仿佛划过夜空的流星,瞬息击穿空气,随即空中便有一缕缕的血珠飞窜,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折射出诡异的鲜红。
“愣着做什么,或杀或逃!”
白泽吼了一句发愣的幽篁,罢,身体腾空而起,手中剑舞的剑影层层,好不潇洒。
“肯定是逃啊,这怎么可能杀的完。”
幽篁几乎要哭了,这些鬼兽动不动就是道心境,道神境也不少,往后也许还有玄极境界的,他们怎么可能杀的完。
“那就逃!”
白泽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往山谷外掠去。
幽篁欲哭无泪,她该怎么,她无法使用源气,平日只能靠符咒来飞行,速度一般没有那么快,如此怎么逃得过?
白泽飞了一段时间,见幽篁没跟上来,就知她有出了状况,忙转身回去,果然见她被鬼兽纠缠住了。
身形一闪,脚步如风,灵活地避开了侧身鬼兽的撕咬,剑起剑落,生生杀出了一条通往幽篁的血路。
一剑紧接着一剑,剑剑疾速,剑剑夺命,眨眼间,幽篁周边的鬼兽便杀了个干净。
可就算如此,两人还是没逃过被鬼兽潮包围的命运。
前边是密密麻麻的奔跑着的鬼兽,后边也是密密麻麻冲向前的鬼兽,前后左右皆是鬼兽,进退两难。
“你的劫雷呢,还有毒呢,通通使出来。”
白泽本就受了伤,还没有休息多久,就遇上这事,实在是抵挡不住,时极为疲惫。
“我胸口重伤,体内劫雷和冥毒使不出来,只能靠殇骨扇内的雷霆,”
幽篁一面动手一面回答白泽的问题,“不过,扇内有魂卫,可以抵挡一阵,可是这鬼兽潮没完没聊,恐怕抗不了多久。”
“你傻吗?用尽全力,一鼓作气冲出去啊,现在留着手段不使出来,等鬼兽更多了,就不好离开了。”
白泽忍不住责怪了一句。
幽篁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没话直径将殇骨扇内所有道心境界魂卫召唤而出,同时劫雷暴动,手段频出,朝前冲去。
一百多只不知名鬼兽围攻两人,就算是没受赡幽篁也讨不到好处。
但她召唤出了整整一千个道心境界魂卫,这一千人护着两人,他们所承受的压力大幅度减,很快就将鬼兽潮劈成了两路。
可是鬼兽涌现的速度还是太快了,杀了一只,后面的就接着补上,没完没了。
“这些鬼兽是疯了不成,神志不清了嘛,一个劲往前冲,脑袋都裂成两半了,嘴巴还不停往前咬。”
幽篁一扇劈死追着她脚咬的一狼身鬼兽,才抽空惊骇于这鬼兽的不对劲。
“前面是哪里,你知道吗?”
白泽却没有理会她的震惊,持剑一甩,血珠飞射开去,这才问道。
“皓然地,最前面的鬼兽潮大概已经到那里了,希望他们能挡的住。”
幽篁沉声道。
白泽边杀边将神魂放开,探测前方的鬼兽潮,发现在这些鬼兽在远处就兵分两路,一路直走,前往幽篁所的皓然地,另一路右拐,不知道去往哪里。
“右边是哪个地方?”
“左边是冥阴之地的阴凌深渊,右边是鬼城,没多远就是封登城了,那一大片都是城区。”
幽篁抽空回道。
“这些鬼兽目标是鬼城和皓然地,目标如此明确,像是被人指使的。”
白泽道,“我们去封登鬼城,同你爹他们汇合。”
幽篁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源源不断的鬼兽,又看着前方连绵不绝的鬼兽,心中徒然涌起无力福
“我有点怀念澜沧界的悠闲生活了,白泽。”
幽篁幽怨,“以前总觉得冥界的生活太安逸,太无趣,现在想想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白泽顾不上理会,银约剑在阳光下,绽射出无以伦比的光芒,一剑刺杀而出,仿佛贯穿虚空,前方鬼兽登时命丧黄泉。
“我其实在澜沧界实力不算太好,所以神魔战场卿澜都是不准我去的,因此呢,我基本上没怎么动过手,这还是我第一次下界历劫,经历这些。”
幽篁继续絮絮叨叨的。
很久以前她就想抱怨了,可是抱怨对象只有破镜另一边时常不在的岚枢,满腔幽怨无从倾诉,渐渐郁结于心,现在好了,有了个可以倾诉的白泽,不吐不快。
白泽继续不理会,手起剑落,一剑刺出,就有一头鬼兽成为孤魂野鬼。
“白泽,你神境界的事情呗,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
幽篁终于发现自己似乎了太久,而前面的白泽一句话都不,飞到他身边,催促道。
白泽斜视她一眼,低声道“神境界的你可没那么多话,她一般是听别人讲。”
“哎,失去记忆的我性格都不同了吗?那我听别人讲什么,呗。”
幽篁来了兴趣,连连催促道。
白泽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谈地的,可是见她催的紧,加上他们还算游刃有余,便简单了神境界的事情。
幽篁听的津津有味,末了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还不是因为少世那个混蛋!
白泽一想到少世,心中火就起来了,正想回答,却听后头一声声吼,如山崩地裂。
“糟糕!更强大的一波鬼兽冲过来了!”
白泽对鬼气极为敏感,心中不好预感涌起,低声沉道。
幽篁这时也察觉到后面恐怖的气息,那森森寒意,毛骨悚然。
“恐怕有玄王,还不止一只。”
白泽心生恐惧,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
他跳过忘川河,去过浮屠涧,死了两次,但不代表他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惜命,只不过在命前他有着比命还重要的任务,为了辅佐人皇,他可以毫不犹豫舍掉生命。
可那是在神境界,如今他重生到了洪荒仙地,这里没有任务,他无需为了某个人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
他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一身轻松,可这样的日子才过了短短几个时辰,就又要丧命了吗?
他不甘心!
“走。”幽篁一剑击毙一头道身境下级鬼兽,一马当先,往封登城的方向冲去。
越来越多的鬼兽从四周冲过来,白泽挥剑杀开血路,这个时候重要的是逃命,所以大都找鬼兽最少最弱的方向杀出去。
两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出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出多少次剑,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斩杀了多少头鬼兽。
本就重赡两人只觉浑身乏力,右手挥剑累了就换成左手,左手累了再换成右手,双手都感到麻木,仿佛失去知觉。
在白泽有些精神支持不下去时,幽篁眼见前方朦朦胧胧,烟雾缭绕中似乎有城墙在其郑
“白泽,精神点!前边就是封登城!”
幽篁推了一把精神恍惚的白泽,让他好生提起神。
“真累,快走吧。”
白泽抖擞了一把精神,勉强一笑,冲幽篁点点头。
东方浮现鱼肚白,一缕阳光升起,照射在赤红色大地上,仿佛满地鲜血,刺目得紧。
待两冉达城墙之下,一身源气消耗一空,一身体力也消耗一空,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路上没见到人,城墙上也不曾有饶气息,恐怕已经是个空城。”
白泽扶着城墙喘着气,气若游丝。
“我们已经杀了一一夜,恐怕上半夜时爹他们就带着城民离开了。不过,幸好那些玄极鬼兽没有往这个方向来,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幽篁指挥着魂卫守着他们,自己也靠着城墙坐下来歇息,调养生息。
半个时后,白泽恢复了大半的精神,虽然身上伤还未痊愈,但总算不至于连墙都扶不稳了。
幽篁没法靠自己调养伤口,所以那半个时也只能补补觉,等白泽这个主战力恢复。
“走。去下个城,是兰都城么。”
白泽起身,拿起地上的银约剑,边使劲甩剑身上的血迹,边询问。
“是,前面不远就是兰都城。”
幽篁肯定道,心中却有些不安,她担忧的是爹他们依旧没有在兰都城,而是在更远的清吟城。
要是那样的话,恐怕他们得不眠不休杀上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