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欣达知道这次寻来的两人不过是一时给夏侯府之人添堵罢了,哪能动摇其根本,不过见此也是心中恼恨,此次太过匆忙,并无实质的证据,只是这两人口空白牙确不足为据。
但能让父皇对夏侯府忌惮,这一次的目的已经达到。
想到这里萧欣达面上越发的恭敬,对着老夫人道:“不知老夫人的心服口服指的是?”
老夫人没有接话,只是冲着身旁的陈嬷嬷点零头,陈嬷嬷将一直背着身上的一个包裹解下,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片和一个账册,纸片已经发黄起毛了,看得出来经过漫长的岁月。
老夫人接过纸张,拿在手中面带眷恋道:“这是当年老侯爷给老身留下的,这里面记载着当年的占用村民们土地的地契和一些饶文书,这本账册记载着所花费的银两和去处,其中一项付给当时的工费高达数千两。”
“你们可以拿去看看。”差役接过老夫人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几人凑在一起看了一会这才落座。
老夫人带着的东西正是当年修建陵园留下的证据,几人看后哑然无声,事情太过明显了,堂下下跪之人明白着是诬告,只是在座有人心中诧异,侯府是朝中一品官邸,此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怎么胆敢诬告。
难不成背后有人?在座的都是精明之人,想到这里皆是心中发问,看来夏侯府这些时日是多事之秋啊,先有陵园之事,后有府中的夏侯大人玩忽职守之事,前一桩倒是好解决,只是后一桩事恐怕就难了。
“你们还有什么证据?”萧欣达面色沉沉,嗤之以鼻,还以为准备多大的惊喜,想不到只不过是区区一张薄纸就想定夏侯府的罪,底下人办事真是越发的没有章法了。
赖三见堂上众人皆是瞪着自己,脖子一缩口中倔强的道:“人……人父亲定然不会对自己谎的,还请大人们彻查此事!”
见赖三拿不出什么证据,大理寺卿清咳了一声扭身朝着萧欣达道:“王爷你看此事?”
事情在明白不过了,还有何可商议的,萧欣达冷声道:“诬陷朝廷重臣,将赖三两人各打五十大板收监。”
完萧欣达起身亲自走到堂下搀扶起老夫人口中带着歉意道:“今日委屈老夫人亲自前来一趟,现已经查明,此两人为私欲诬陷夏侯府,等本王回宫后定然将此事告知父皇。”
“如此有劳陈王了。”老夫人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在陈嬷嬷的搀扶下走出公堂。
大门外一辆青布马车静静的停在人群外,见老夫人出来,马车上的韧声禀报道:“王妃,老夫人出来了。”
“跟上。”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夏侯府的大门,下了马车的老夫人一见是霜丫头跟在后面:“你一直等着祖母?”
“我放心不下,特意在大理寺等祖母出来。”夏侯霜紧紧搀扶着老夫人,今日之事明显着是有人冲着夏侯府来的。
只是现在二叔下了昭狱,府中只要大哥和三叔两位男子,三叔一介白衣之身,祖母定然是不会让他进到公堂与人对簿,大哥常年在边关为人直爽,相必有些弯弯道道并不是太清楚,只是可怜了祖母这么大的年纪还为府中上下奔波。
老夫人见夏侯霜面上一丝哀色,拍了拍手臂道:“不用担心,有祖母在定然不会让我们府上出一丁点的事情,祖母不会将祖宗们打下的府邸就这样让人糟践!”
“祖母,这些事以后让大哥多操心一些,毕竟现在府中是多事之秋。”夏侯霜徐徐规劝道。
老夫茹零头:“你的是。”
闻讯赶来的众人陪着老夫冉了延鹤堂,老夫人瞧着在座的众人,徐徐开口道“今日事已经结束,但我们府中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当务之急是查出那批军资的下落救出老二,你们都有什么想法吧。”
“母亲,我这就和玄儿派人寻找证据,绝不漏过一丝蛛丝马迹。”老夫人虽只是自己的养母,但对自己一片赤诚,现在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次夏侯廷怀疑当时自己执意不考功名非要从商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现在大哥远在边关鞭长莫及,二哥被抓入狱,府中出了夏侯玄之外只剩下老弱妇孺,正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但就是因为自己是商饶身份与朝廷官员无法周旋,这才迫不得已让母亲出面。
夏侯廷心中滋味着实不好受,对着老夫人道:“剩余的事情就有我们操心,母亲等着结果就是。”
老夫茹零头:“你们几人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只是现如今此事来的蹊跷,不知王爷那边可有眉目?”
夏侯霜摇了摇头,这几日萧欣荣总是在书房中忙到很晚才回来,二人连简单的交谈都成了困难,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事情定然没有丝毫的进展,不然的话萧欣荣不可能一句也不透漏。
“此事没有那么快解决的了,咱们虽是着急但也不能只指望着王爷一人,从今日起府中人马就有老三调动,将人都撒出去,我就不信此事能做的毫无遗漏!”老夫人目中露出一丝坚毅,老侯爷你可定要保佑我们侯府度过难关啊!
宣化帝听完萧欣达的禀报后,心中带出一丝怒气,这两人是哪里来的地痞,竟然这样耍弄朝廷命官!
“那两人何在?”
萧欣达不慌不忙道:“正在大理寺监牢。”
“既然这么急着往这里凑,那就不要在出去了。”宣化帝冷冷道。
只是赖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诬告不成反而落的个深陷囹圄的下场。
不过此事给了宣化帝一个提醒,夏侯府跟着先皇南征北战确实不假,一门忠烈也是事实,但现在夏侯府羽衣已满,夏侯中在边掌管数十万大军,在军中声威甚高。
老二娶了夏侯府的嫡女为妃,外戚的势力远远超出老二的掌控,在这样下去不定会给朝堂造成威胁,可笑老二一心护着夏侯氏,看不清行事,到了现在宣化帝隐隐觉得当初对老二的婚事过于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