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驸马是否觉得待在府中太闷了?”
听到公主的询问,张翔摇了摇头:“不闷啊!我觉得挺好的,我很满足。”
“驸马有没有想过,寻些差事做呢?”赵寒烟引导道。
张翔淡然一声:“我一个驸马?能做什么?”
南楚实行的是中央集权的政策,虽然不许外戚干政,但是对于外戚的自由权利还是挺开明的。
外戚只是不能做官,不能封侯拜相,不能掌军政大权。
但,是可以经商的。
商人在南楚的地位虽然不高,但南楚对于经济的发展还是挺看重的,那些商贩没有地位,可是一旦生意做到了一定大的程度,还是挺受重视的。
毕竟南楚经过了灭前楚战争后,早些年的时候国库是挺空虚的,高祖赵渊为了使国库充盈,好应对北方逐渐壮大的北辽和东燕,在增加赋税的同时也在开放发展经济的政策。
富庶的江南就是首选之地。
赵炎乃南楚第二任皇帝,雄心壮志堪比自己的父皇赵渊,目光长远,心思缜密的他继位后也能感受来自北辽和东燕的威胁。
所以在经济的发展上更加不敢马虎。
那些对朝廷有贡献的商人,比如皇商,或者战时贡献军饷者,灾时开门赈灾者,在地方上,地方大员一般都会照顾一下,甚至受重视者,可得到一块御赐牌匾,保以后商路畅通无阻。
虽身份也没什么提高,可是面子是有了,保以后一生家宅平安基本没有问题。
张翔也研究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外戚经商学问。
外戚虽然可以经商,可也不能抛头露面,也不能做那些商贩等有损皇家颜面。
只能在背后操作,也就是作为股东,或者投资者的方式存在。
就张翔所了解的,南楚很多地方的外戚,比如王爷,国舅,国丈等等,手上多多少少都是有生意的。
皇商基本也都是在这些外戚手里掌握。
对于这样的事,皇帝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到了必要时刻,从这些人手里拿钱,拿粮也就更加的心安理得。
当然,对于外戚经商,朝廷所管制也比一般的商人严,不准豢养私兵,也不准贿赂朝廷官员,更不准与朝廷官员有权力上的来往。
若朝廷发现了这些,轻者发配,重者满门抄斩。
因此,朝廷通常每年都会派专冉各地方巡查。
张翔了解了这些之后,也就暂时没有了经商的打算,一来他现在没钱做投资,驸马府的钱都是公主管着,二来他也找不到合作者,三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生意,所以也就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
此时听到公主的问话,他也才这么。
赵寒烟道:“听闻驸马幼时不能习武,都是在家读书。”
张翔道:“我书也读得不好。”
赵寒烟无所谓,她只是想让驸马做点事,别整胡思乱想有去青楼的想法。
便道:“我今日去了一趟苏府,苏绍元老先生的府邸。”
“我听奴,他是文坛大家。”张翔道。
赵寒烟微微点头:“苏绍元老先生乃是京城文宗院大学士,任过紫殿阁殿士,编修史书,参与过科举制度的制定,还经常为父皇处理奏章。告老回到平州后,在平州开设了华庭书院。”
“这么厉害?”
张翔微微咋舌。
原本以为只是个皇家最高学府的大学士,没想到还任过紫殿阁殿士,那就真厉害了。
大学士,在南楚,只是个学历,文宗院便是南楚的最高学府,为皇家设立,专门吸收下最有学识的文人。
能够成为文宗院大学士的文人通常来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而紫殿阁乃是南楚开国高祖赵渊设立,专门为皇上服务的机构,通常是协助皇上处理奏章,拟定圣旨,编修史书,还协助宰相,参知政事以及六部尚书等大臣制定治国政策的一个机构。
紫殿阁殿士便是进入这个机构后的任职职位。
在品级上,乃为正一品大员,与宰相同级。
不过是有虚衔的,因为紫殿阁殿士是没有实权的,因为是特设的一个机构,只为皇上和一些大臣服务,所以才特封的一品官。
封这一品,也是让他们不可被别人随意使唤,毕竟他们没有实权。
可以封一品,也可以封九品,反正就看皇上的重视态度。
在职时,有品级,退职后,也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了。
所以在实权上,别宰相,参知政事等大员,就是身为从二品的各部尚书都不知道要比他们大多少。
因为南楚重视文人,所以也才会得到这么高的重视,能任职紫殿阁殿士的只能是文宗院大学士,但不是所有的文宗院大学士都能任职紫殿阁殿士。
据张翔所知的,紫殿阁殿士从来都没有超过十个指头。
所以,得知这个苏绍元任过紫殿阁殿士,张翔才会如此惊讶。
即便只是个虚衔,但是在职时,从一品以下官员见到了,也要称一声殿士大人。
用张翔的理解,也就是皇上的秘书团。
赵寒烟用叮嘱的口吻道:“所以你以后要是去了华庭书院,见到了苏绍元老先生,尊敬一些,退职后,他在平州开设华庭书院,为我南楚孕育人才,是我南楚的有功之士。”
“等等…我去华庭书院做什么?”张翔还没明白什么回事。
赵寒烟接着不轻不重道:“我今日去见苏绍元老先生,便是举荐驸马去书院做先生,教书育人,这样的话,驸马今后也算是有份差事可做了。”
当老师?
张翔脑子轰了一下。
之乎者也,乎乎者也他都背不通顺,他怎么当老师?
前世他最讨厌的就是古文了。
念起来特拗口。
这不是让他去祸害别人家的孩子嘛?
张翔连忙道:“公主,我书读得一点也不好,胜任不了先生这份差事啊!”
赵寒烟淡然道:“无妨,书院之中还有别的先生,基本都是苏老先生的门生,大的学生由他们来教,你去教的都是那些四五岁的。”
幼儿园朋友?
张翔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
那也挺不错,孩子好玩。
他只好点头道:“那我听公主的,去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