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不知过去了多久,更不知身在何处。如梦似幻的只觉得有光亮时闪时暗的,也许这就是幻境,传中的仙境吧。然而浑身上下的疼又将她从梦境里拉出来。
“你醒了,千万别乱动,伤骨刚接好,再错位就治不好了。”
凌梓瞳浑身剧痛无法动弹,话的人似曾相识,“多谢相救,你是?”
“我是……我是费征。”费征踌躇半晌还是出自己名字。
“啊!”凌梓瞳一惊不,挣扎想要直起身,随即而来的剧痛,令她差点昏死过去。
“姑娘别怕,我没恶意!”
“哼,我,我,都山哪了?”凌梓瞳看见自己几乎全身都被厚厚的布包裹着,脸上也不断传来疼痛。
费征唯唯诺诺细声细气的道:“不严重,全都是外伤,不碍事,静养一些日子就可痊愈。”他知道凌梓瞳浑身的伤有多严重,可是此刻怎能出真实的状况来呀。
凌梓瞳抬头看看自己身子上面低矮简陋的茅草屋,道:“我昏死多久了?”
“有,有几了,你真是命大,从这么高掉下来,居然不,不死!命大的人必有大福!这是我大……额,一定不会错的。”费征想是大师兄的,又怕她气恼,就没再下去。
“他们也都下来了?”凌梓瞳担心起来。
费征失落的摇摇头,“没有,我是偷偷下来的,现在估计是应该都走了吧!”他顿了一顿,“我怕他们也下来寻找,就就,就换了个地方。”他是抱着凌梓瞳的,这种话对一个年轻姑娘怎么得出来,尽管心里很是欢喜一段时间。
一阵阵香气飘进凌梓瞳鼻子,肚子马上咕噜噜的叫起来。人在重伤昏厥之中是肯定不知道不知道饿的,而一旦知道饿也就证明伤势正在好转。
费征将一块块撕的很碎的蛙肉送到凌梓瞳嘴边,尽量避开凌梓瞳怒睁的眼睛。这些日子,在凌梓瞳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甚至许多次抱着她喂食。现在,她清醒过来,费征反倒不好意思了。
凌梓瞳原本就觉得这个人不坏,由于好奇他喝酒的样子有些像归云鹤,她甚至对费征有一些好福因为憎恶余经风的狠辣恶毒才使她恨屋也及乌了。可是对待费征却怎样也生不起恨,人家分明费尽心机的救了她,甚至都叛教了。
“喂,鼻子,鼻子!”
费征一扭头,看见自己将一块蛙肉都快塞到了凌梓瞳鼻子里,赶紧抱歉的:“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暖声和气好话可不是这个粗豪汉子的长处,可由于心里的喜欢,一切就都不同了。
“我到底昏迷了几”
“也不多,五六!”其实凌梓瞳昏厥撩有八九,费征为了不让她又担心伤势,尤其是脸上的伤势,他故意给折了半。
“五六,这么长时间!少林寺岂不是……”
“哦,是这样,武当山的前辈及时赶到,有些高僧被救走了!你那正好是他们刚走不久!”
凌梓瞳脸上露出一些笑容,“爷总算开眼!有人活下来,你们的阴谋必将大白于下,你们等着全下刀枪吧!”她想用手指费征,这是这么稍微的用力,全身马上如同火炽的一般疼痛起来。
“他们,他们是做的不对,可是他们的人实在太多,想象不到的多!剩下的人撼动不了!各个门派包括少林寺都有很强的内应,这不是短时间之内的阴谋,许久了!”费征话时,眼睛呆滞如同又身临其境了一般。
“可这是为什么呀?把少林扳倒了,你们华山派就真能领袖武林了!这是痴心妄想。”
“没这么简单,下马上就要乱。他们觊觎的是风波令,不全是武林。我是不能再回去了,死的人太多,人心都寒透了!”
“风波令,少林寺难道也有?”
“应该是吧!姑娘身上不也有一块……”费征脱口而出的出这句话,知道不对已经来不及。
凌梓瞳羞的满面通红,怒目看着他,“你,你这个无耻……”
费征赶忙解辩,“不是,不,为了给姑娘疗伤,只能这样,你受的都是外伤,我只能这样。不过,我费征是个正人君子绝没有对姑娘无理!”
凌梓瞳叹了口气,她能想象的到当时状况,归云鹤那次受伤她不也是这样的吗!可是一个新嫁的女子与旁人有了肌肤相触怎么都是对夫君的不忠,虽然是不知情更是迫不得已,也还是有了。
这时,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居然越下越大。费征也不话,站起来将身上外袍脱下搭在茅草棚上,他却远远的靠在岩石旁几株稀疏的树下。
凌梓瞳一一看在眼里:原来这些日子,他都是如此照顾着自己。心里顿时满是歉疚,想要招呼他过来避雨却又不出口来。好在山涧里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多时空已经放晴。
“这个矮棚,你废了不少气力吧!”凌梓瞳轻声问道。
费征不好意思的披上自己湿透的长袍,手里拨弄着火堆,“头两你,发热不退,峡谷里又阴晴不定,你的伤又不能沾湿,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凌梓瞳感激的对他笑笑,“多谢你相救了,我家夫君见了你一定投脾气,他也是喝酒不醉的人。”
费征听见她夫君二字,全身一震:她嫁人了!满心失望的看着脚边长袍滴下的水渍,脑子里嗡文响着,凌梓瞳后面的话他竟完全没有听见。
凌梓瞳见他呆呆地出神,便也不语。半日来劳神,身子重伤之后又十分虚弱,容易疲倦,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明,一缕斜射下来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身子上,暖烘烘的甚是舒服。旁边的火堆没有熄灭,上面正在烤着几只青蛙肉。时不时,一两滴油脂滴在火里,发出嗤嗤的声响,便在这是肉香也飘到凌梓瞳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