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桀反问,他之前是北诏的太子,方方面面他都必须涉猎。因而,他读过不少医书,知道有假死药的存在。
服下此药以后,鼻息消失殆尽,身体僵硬变冷,就像是死了一般。药的功效是十二时辰,但这些仅仅都是医书上记载的。
也没有人真正的服用过假死药。
“阿桀哥哥,你读的杂书也不少啊!居然还知道假死药。但,我们用不上假死药。让平王以为我们死了!
生者见人,死了见尸。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们想要的,仅仅是让平王以为我们死了。”
沈娇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她还真没想到阿桀哥哥竟会知晓假死药的事。这药,还是她前世入了花满楼以后才知道的。
在花满楼里见到的人很多,鱼龙混杂,听到看到的也就多了起来。
她有幸得了假死药的方子,在回春堂买回来的药包中,有一提便就是假死药的药材。
但听闻仅仅是听闻,没人真正的服用过假死药。就算是妙手回春的大夫都不知晓,他们又如何得知。
“沈娇娇,我真想知道你平日里都看了些什么话本子?你以为尸体就那么好找。要让夏侯淳的,更是难上加难。
你身上出了好些汗,就别在我怀里乱动,把我身上也弄上汗渍。”
夏侯桀的语气十分嫌弃,可还是把怀里人抱得紧紧的,没有松开手。
沈娇一时间没了动作,一来是因为他的话,二来,她感觉自己窝在阿桀哥哥怀里比躺在床上还要舒坦。
火光依旧跳动着影子,夏侯桀听到沈娇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均匀许多。抱着人,走到被拴住的马车旁,取了衣物吃的出来。
初春夜里寒气重,就算有火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尉迟靖的伤口,还得再看一晚上,今晚注定无眠。
难眠的人,可是很多。
峦城城门口,在两扇城门紧闭后,那群穿着藏青色飞鱼服的人直接把在场的所有衙卫都扣押住。
“你们中,谁是头?”说话之人的神情好似阎罗一般,墨色沉下。
为首衙卫一个趔趄就地跪下,“回大人的话,是草民。”脑袋重重垂下,有雨水从下颌滴落,双手掌心紧紧贴在粗布上,一片汗渍。
“你?”顺势的,腰间佩刀就架在脖颈间。“你可知罪?逃出城去的是汴京通缉的叛军重犯!灭你九族都死不足惜。”
佩刀飒然而过,为首衙卫已经闭上双眼,万般皆是命啊!
“头儿头儿!”原是跪满地衙卫都纷纷拥上前出声,他们从接到大人命令起,就一直在城中搜查。
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在城门口失守。
“你倒是有些胆量!”佩刀插回刀鞘中,飞鱼服下摆微动。
“叛军狡诈,失责为实。此番传回汴京,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自求多福!”翻上马背的细碎声响,无一衙卫胆敢抬头。
藏青色隐约远去,所有衙卫皆磕头谢罪,“多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离城门口远些了,马蹄嗒嗒声中,“大人,我们为何不杀了那群衙卫?这罪责,本就不该由我们担着。”
“杀了,你以为汴京那位为何会让我们暗中跟着?就是不想把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