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此话一出,陈寿的面色就变得涨红起来,有种奸计被拆穿的窘迫。
“沈小姐,我是看在令尊面子上,才前来提点一二。不管是柳三公子,还是柳大爷,都不是小姐可妄加评断的。
这扬州城,不是小姐想进就能进去的。还请小姐,从哪来就打哪回吧!”
这话语听起来甚是刺耳,沈娇越过他,将视线看向远处的扬州城。
她也不一定就要进去,只是她怕,怕阿桀哥哥会找不到她。
见她没回话,陈寿面上就有些不好看,手腕向上一抬起,周围小厮便把马夫扣押在地。
“沈小姐,我也不是要逼你回去。只是啊,别进城就好!你说大长公主和国公看到您来,是认还是不认呢?
认了,若汴京那位知道,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不认的话,就会被有识之士所不耻。无论哪种,都是让柳府为难的,您倒不如......”
“够了!”沈娇呵斥一声,这陈寿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再威风,不就是一柳府管家。
“陈管家,你说的话是在理。但你能知晓主子在想什么吗?你要能做得了主子的主意,那您现在可就不是一管家了!”
她性子因人而异,不会以德报怨,更不会以怨报德。对待小人,就不能软弱,他只会当你好欺负。
“沈小姐!还请你慎言。入不入扬州城,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府上的主意。
你也不想想,你一罪臣之女,能从汴京来扬州又怎样?进了柳府,只会坑害全府上下的人,叶府不就是因为你们......”
吧嗒一声,不知从何处来的一小石子,打中陈寿的小腿处,让他直接弯膝跪在地。
“是谁?到底是谁,敢打你大爷我!有本事,就给我出来啊......”
“寿管家,你是在喊我吗?”只见一枣红马出现在不远处,一身戎装的少女,手里还拿着一弹弓。
“四......小姐!万福金安,您怎的来了?”
柳四小姐,柳玉蔺,二八年华,是柳府一众子女中最像大长公主的。
飞动的浅白戎装落在地上,手上的弹弓也利索插在腰间。
“我怎的就不能来了?让你过来瞧瞧,你就是这般阳奉阴违的吗?”
杏眼一凛,在场的小厮都跪了下去。
“四小姐,我这也是......奉命前来的,您这......”
一颗冷灰石子出现在掌心,柳玉蔺理了理额前碎发,“你,这是在叫我做事吗?”
陈寿一个劲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请四小姐恕罪,请四小姐恕罪啊!我.....老奴罪该万死,老奴......”
“行了,赶紧的找一处地方歇歇脚。我还有话,要同沈小姐说道。”
河岸边,柳玉蔺坐在沈娇对面,手上还拿着那石子。“沈小姐,母亲对你的事深感惋惜。但眼下,你着实不能入城。
你先别生气,殿下是给府上来过信。可兹事体大,母亲也不敢随意决定,府上的打算.......”
沈娇打断了她的话,面色柔和的说道:“柳府此举在情理之中,没必要为我们做打算。
府上既知晓叶府之事,想必......”沈娇没把话说明,起身向她行了礼。
“柳府所为,我沈娇心领了!还请府上放心,不会让你们有困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