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葛覃身上有一种专业和专注的美,仿佛身上发着淡淡的光芒,就像珍珠出尘一般,柔和恬静的光芒温暖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殿上几百号人,但是却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每个人都是各揣心腹事。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如果太子殿下命丧今晚,那么,肃慎就要变了。汗刚刚继位,膝下只有这么一根独苗,爱逾性命。无论是谁下的毒手,今日大殿里的人都讨不了好去,一定会吃连锅烙。
所有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那位美丽的葛国和亲公主手法纯熟,专心致志地医治着两个中毒之人,时不时地用流利的肃慎语指挥宫女做这做那的,那气势居然让人有将军上战场,指挥千军万马,所向披靡的错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林阿太子先是一声哇的一声哭叫起来,大声喊着肚子饿,太饿了。
葛覃让宫人端上来早就准备好的山药粉稀糊糊,一点一点的喂给他。
皇后冷声质问道:“我皇儿饿了,这是给他吃的什么东西?去,弄些米粥和青菜来!”
葛覃一边给还在昏迷当中的王修直大人施针,一边口气笃定不容置疑地道:“这是怀山药粉熬成的米糊糊。山药是药食同源医治虚症的最好食材和药材。
它有平补脾肺肾的功效,而且不会有药物的副作用,因为山药本身就是蔬菜。
也难得你们肃慎地处偏远的居然还有这么正宗的道地药材,也就是在这皇宫大内,估计出了这皇宫想在肃慎境内找这么正宗的道地药材非常困难。
怀山药原产于河南,但是也并非是河南出产的山药都可以称作怀山药,正宗的怀山药只有河南温县焦作垆土那么大一块地方出产的,才是道地药材,其余的都不算,超过那块土地范围就不能称之为道地药材,那药效可就是差到边儿去了。
你儿子一个是年纪太幼,脏器功能发育不完全,消化吸收系统功能就会很弱,再加上刚刚催吐毒物,伤了胃黏膜,吃饭菜他的胃可受不了,吃这个才是最好的!
王修直大人年纪也大了,跟孩童一样比壮年人体质要弱,一样也得吃这个。”
着,王修直也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悠悠醒转来。
吃了山药粉糊糊,两个饶脸色明显有了血色,精神也稍好了一些。
葛覃又给两人把了脉,然后对皇后:“两个人都没事儿了,死不了了。现在要杀要剐你随意吧。
不过,你必须清楚一点,我不是凶手,我也是受害者,只不过我没有动宴上的汤汤水水一口,而阴错阳差的,阿林阿吃了我的饭食中了毒。
作为葛国和亲的公主,我在两国和谈中起的作用勿庸置疑,我们两国心里都清楚明白。
今我有理由怀疑,肃慎国内部有不一样的声音,反对两国和谈,下毒暗害我葛国的使臣和和亲公主。
至于幕后主使是谁,希望汗和皇后能够尽快给葛国一个明确的交待。
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我和王修直大人死在肃慎国的皇宫里,两国开战在所难免。”
汗和皇后被葛覃有理有据的一番话给震回魂儿了。
刚才因为独子命在旦夕,着实是关心则乱,一时急红了眼,魂儿都丢了。现在爱子性命无忧,自然不能再胡乱发飙了。
其实贵为一国之君,肩上责任担着举国上下全民生计的千斤重担,最有权力却在某种意义上最没有自由的,最不能任性妄为的还就是他这个一国之君。
今的国宴真是千年都不会出这么一回的凶宴。
肃慎国自建国以来都没有过这么恶劣的凶案,这凶案居然还发生在汗的眼皮子底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医院死了四名太医,外加后花园那具死尸,一共五名太医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杀。
而凶手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阻止他想谋杀的让到及时的救治。凶手是铁了心一定要王修直和葛覃死在国宴上。
毒杀两个人最终的目的也不难猜,就是要引起葛国和肃慎的争端,再次引发两国的战火。
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有嫌疑,在不能确认凶手的情况下,汗盛怒,命侍卫将所有人关在后殿里,不准进出。
葛覃留在皇后宫里继续看护阿林阿太子。
汗刚刚继位,表面上看是太平盛世,实质上是暗流涌动,风雨飘摇。有很多跟随老汗马上打江山的老臣并不信服新主,心里的弯弯绕那是难猜难懂。
搞得新继位的汗是一个头两个大的,还谁也不敢得罪。
左思右想的,汗还是谁也信不着,只能把此案交给他唯一的一母同胞亲兄弟格博克勒甄比王爷。
他知道他这个兄弟年纪不大,却久经沙场,屡立军功,大有将帅之才,资聪颖,更是手段非凡。
格博克勒甄比领了命,先跟汗仔细分析了一下案情:“汗,据臣弟看来,破坏我肃慎与葛国和谈,让两国开战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的,有西边的白国,东边的周国。
除此两国之外,其他各国与我肃慎相去甚远,并不接壤,肃慎与葛国开战,与他们并无任何既得利益。
前番臣弟出使白国,白国国君曾暗示将其最喜爱的十公主与我为妻,我断然拒绝,此事也很有可能引起白国国君的不满,暗中报复也不准。
况且我们与葛国开战,他可以借机向我国高价倾销战备物资,大发我肃慎的国难财。白国老儿素来爱财如命,国君当得不怎么样,生意经倒是念得蛮出色!
再来就是东边的周国,贼子野心的,一直眼馋着我肃慎国土广阔,周国弹丸之地狭局促难于发展,周国那个野狼一样蛮横的国主做梦都想侵吞我肃慎边境十五城,暗搓搓的使坏,让葛国与我肃慎先找个热火朝,他趁机出兵占领我边境十五城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