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突然就领悟了“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有了汗的亲题御赐金匾,这医馆开张就变了味道,好像一所大学一下子就从民办升到了双一流,连升三级、光宗耀祖的荣耀。只是可惜葛覃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祖宗可以跟着她获得荣耀。
格博克勒甄比和葛覃身着朝服正装,头冠佩饰一律一丝不苟的按照开宗庙祭祖的规矩佩戴。
消息不长腿但是跑得却是飞快的。这肃慎皇城里百八十年的才出了这独一份的汗亲笔题字的金匾,还是一家名不见经传新开张的医馆。
有消息灵通的打听到了是格博克勒甄比王爷的产业,没接到王爷请贴也是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是溜须拍马送礼的好时机,没接到请贴也得硬往上贴才是。
结果糟糕了,拜贴和贺礼是应接不暇,唱礼的嗓子都哑了,不得不临时换人。
也是多亏了格博克勒甄比派出来的那几位管事经验老道,应变能力强,重新安排了人员和接待流程,这才算是勉强的应对下来第一个环节。
午时一刻时,宾客才渐渐的疏疏落落的见少。
大门守着的奴才刚想透口气儿,进门房里喝口茶水,便见大门外迎面来了两辆八匹驸马驾着的豪华马车,吓得奴才结结巴巴地朝二门里喊话:“快,快派人向里面送信儿,太子殿下驾到!”
守大门的奴才也不是等闲之辈,在王府效力多年,是很有眼色儿的。
一看八匹通体莹白、膘肥体壮、神骏非凡的马匹拉的车,就知道是太子殿下的銮驾到了。
因为在这肃慎国,汗的车驾是九匹马,那是九五至尊的象征。
皇后和太子殿下的车驾是八匹马,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象征。
再次下来就是他们主子这个等级的人了,各个亲王的车驾是六匹马拉的车。
这是万万不能逾越的规制,否则,就是犯下了僭越罪,那是对皇权的挑战,轻责坐牢重则丢命。
品级够高,身份够重的全都一路跑到大门里来,井然有序的按官阶分列两旁,跪在地上接太子大驾。
身份不够,品级不够的跪在后面,奴才仆妇跪在最后面。
格博克勒甄比携他的侧妃娘娘跪在最前面。
这就是皇家礼仪,先君后臣。纵然格博克勒甄比是太子阿林阿的亲叔叔,在正式场合也得先行国礼,再行家礼。
阿林阿年龄虽,但毕竟打儿就是按着皇帝的标准培养的,私下里再怎么顽皮孩子气,到了台面上还是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能hl住场面。
阿林阿一身黄袍加身,肉滚滚的身子背脊挺直了,倒是很有那股子上位者的范儿,他奶声奶气地道:“王叔,婶婶两位免礼平身吧!皇侄儿受父汗和母后之托,给王叔和婶婶的医馆开张送贺礼来啦!”
收了金匾,遥向皇宫方向磕头谢了恩,又差人把匾安装到位。
阿林阿正事儿办完了,孩子心性就憋不住了,见众人都下去了,他便急急忙忙的上来拉住葛覃的手,:“婶婶,你这里有园子吗?我们还去玩捉蜻蜓吧!”
葛覃一脸黑线,用手指头点零他的额头,语气宠溺地:“刚才我还在心里夸你,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哪!瞧你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还蛮有气势的,真有个太子的样子!刚夸完你,你就原形毕露了!这日子是捉蜻蜓的日子吗?你瞅瞅这满院子的贵宾?等我忙完了这阵子,你去王府吧,王府后园子大,除了带你捉蜻蜓,还能捉蚱蜢串成长串儿,烤来吃,现场烤制,刷了菜籽油,烤到外焦里嫩,那味道,喷香的!保管你吃一次想两次,吃两次想一辈子!”
阿林阿一听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连声:“那婶婶你话要算数,要不我就不跟你玩儿了。”
葛覃一张苦瓜脸,:“就好像我多愿意哄你个屁孩儿玩儿似的!行啦,今儿你别捣蛋,改明儿个肯定请你吃烤蚱蜢。”
阿林阿伸出一只胖胖的手指,:“拉勾!”
格博克勒甄比一张俊脸直抽抽,心烤蚱蜢?难为她能想得出来,那玩意儿不就是蝗虫吗?那玩意儿能烤着吃?还得山珍海味一样,服了,他这个侧妃娘娘别不是个吃虫子的妖精变的吧?
他看着一大一两人儿正儿八经的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的誓言,突然间有一丝的恍惚,仿佛看到的是他跟她生了个胖娃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情景。
他摇了摇脑袋,摇掉那些胡思乱想,他怎么能想到这个画面呢?他可从来没那个心情,去想要跟哪个女子生个孩子,这个想法对他来可真是太可笑了。
葛覃总算把阿林阿这个调皮蛋骗的消停零。
葛覃在前就发现来的宾客可能会超过预期,虽医馆的房间够多,面积够大,但是设计的都是开间,都是诊室和病房的格局,根本没有能容纳这么多饶房间。
原本依格博克勒甄比的意思是想客人参观完医馆,就把所有人都带到他的酒楼里面去用午膳。
可当时格博克勒甄比提这个建议的时候,葛覃正拿着休书决心跟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呢,当然是婉言拒绝了他的提议。
葛覃就后悔呀,要是当时知道自己咋也逃脱不掉当他老婆的命运,那还不兴高采烈的占他便宜?这俗话得好:有便宜不占王鞍!
于是,葛覃就只好在头一下午决定在花园里摆户外野餐式的自助餐。
花园面积足够容纳几百人用餐。
葛覃让仆妇们把花园里摆满了一张张的八仙桌椅,每桌可以坐敖十个人。
又在花园中央的牡丹园差人搭了一个高高的大舞台,请了戏班子来助助兴。舞台四周转圈摆桌子,桌子上全是各种凉热菜品、烤肉、面点、食、水果,琳琅满面,摆盘精美,看上去就像艺术品展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