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精神钻进了死胡同里,必须尽快走出来,否则,有抑郁症的倾向。
葛覃这才想起来覃儿还是不见影踪,如今想再出去找太史令施大人或者是乌努春大人都已经不可能了,经此一事,估计前院的大管家已经下了禁令了,她这院子里的人都别想自由进入王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葛覃终究是在极度疲乏和伤心中沉沉入睡了。
梦中她见到了覃儿。
这次,不再是背影,也不再与她渐行渐远。
覃儿反而是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如往常一样,娇声地叫道:“姐姐,我们葛氏的先祖崇拜葫芦,是因为上古时期伏羲女娲躲进葫芦里面逃过了大水灾难。
而当年他们在泗水空桑之地用雷神赐予的葫芦种子种出了神葫芦,才得以逃过一劫。而我们祖先葛氏也是因这只神葫芦才能够帮助大禹治水成功。
而那只立下救世之功的神葫芦因历经几千年早已失传,我们葛氏先祖也只是世代相传下来九片神葫芦叶,供奉于葛氏宗祠之郑
可是葛氏灭国复国几次,在流离失所之中,八片叶子不知去向,现在仅有的一片在姐姐手郑姐姐与我本是同一人,姐姐是我若干次轮回之中的一个转世。
那日我的魂魄被吸入叶子之中,以我的悟性也仅仅能参透一点点其中的玄机。
我现下只能明悟到那么一点点,那就是姐姐明日午时将神葫芦叶在阴阳水中浸泡三日,然后每日午时将水涂抹到你的胎记上,连续涂上七七四十九日,覃儿的魂魄便可以自由的出入葫芦叶中,并且,覃儿能带给姐姐一个意外的惊喜,这片叶子之中另有乾坤,等到它的灵气与胎记融合,姐姐的神识就可以自由的出入这片叶子当中,这片叶子里面可是藏着一个混沌世界呀!”
葛覃忽然想起太史令让她抹的千年女鬼泪,便问覃儿:“覃儿,有人让我把千年女鬼的眼泪抹到叶片上,这对你有宜还是有害的?”
覃儿惊道:“什么?什么千年女鬼的眼泪?我,我不知道呀!从进到叶子里面我就一直在里面转呀转的,根本找不到出口在哪里,这里面好像是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的。我本来就笨,一个人在里面乱转,害怕极了,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联系,后来,我静下来才想到,我是鬼,是可以给人托梦的,我一直在尝试走进你的梦境里,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我都快放弃了,总想着最后再试一次,这次终于成功了。”
葛覃知道她无法给自己托梦是因为这两她一直都没真正的睡过觉,鬼也托不了梦呀,觉都没睡,哪来的梦?
葛覃道:“不对,前夜里子时我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你的背影,我叫你,你却听不到,我就追你,却越追越远。”
覃儿道:“那一定是我刚进这里面来,太害怕了,在里面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呢!我若不主动托梦给你,我们是没办法在梦中沟通的。”
葛覃呐呐地,似是自言自语:“若是千年女鬼泪并不能打开叶子的出口放你出来,那么,太史令让我把千年女鬼泪涂抹到叶子上的目的可就不那么单纯了!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呢?现下看来,抹了那东西对你也没造成什么影响,那么,他目的何在?这个人绝对有着不可告饶目的,神秘又可怕。”
葛覃对覃儿所的神识能自由进出叶子的事情很是向往,难道这片叶子是类似于空间戒指一样的东西?
总之,覃儿没受到伤害,葛覃便放心了。姐妹俩个又聊了好一会儿,覃儿才从她的梦境里消失。
次日醒来,葛覃总算是回魂了,不再失魂落魄的一副要死的样子,脸色红润了一些。
让葛覃一直很纠结的是肚子里面的孩子。打从知道格博克勒甄比居然冷眼旁观那个女人对自己下毒手,她就已经决定了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她还是那个想法,有机会便与他和离,最差也得想办法让他写休书。
她不能把自己交给一个连她性命都不顾惜的人,别人不珍惜她的命,她自己可是珍惜着呢!
原本她是想着趁他不在府里,弄些堕胎的药物来,直接来个一了百了,等他回来了,木已成舟,到时一口咬定胎气不稳,自然流产的,他还能杀了她不成?
可是,现在自己的人都被关在院子里无法动弹,到哪里去弄堕胎药呢?葛覃真是后悔,昨回府之前怎么不先搞定这个事儿呢!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蠢了。
直到葛覃用浸泡葫芦叶的阴阳水擦拭胎记的第十,格博克勒甄比大婚了,他八抬大轿迎娶了他的正妻,白国的公主,雅氏,名颂。
府里头几日就已经是张灯结彩的布置新房了,葛覃一直憋在屋子里不出门,根本不知道正院里的热闹景象。就算她知道,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动。
自从跟覃儿聊了大半宿,葛覃就迷上了关于葫芦和葛氏图腾的传以及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行动自由葛覃没有,但是看书的自由还是有的,她隔几日便让丫头去藏书阁换书,跟在现代去图书馆借阅书籍一样,看了三五本还回去,再换三五本。
葛覃也不有特殊要求,直接就是藏书阁的书架上按着顺序扫书看,挨排的借阅,无论哪方面的一通乱读。
这是葛覃打儿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忘记伤心痛苦的不二法门。
果然,看进去了,所有的思想都沉浸在书里,便暂时忘记了打不开的心结,心情也跟着阴转晴,舒畅了不少。
正院里吹吹打打的,鼓乐震的一整日了,到了晚上才算是停下来,让她的耳朵安静了下来。
夜半十分,葛覃迷迷糊糊之间好像觉得床前面站着一个人影,吓得她惊坐起来,就想叫人。
那人影藏在黑暗之中,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听前些日子你私自出府,在外面呆了两日?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