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开完了,晚上又召集管理层,把自己下一步的主推贵宾体餐不同套餐的大致想法了一下,征集一下意见和建议,梳理出一个大致的脉络来,其余的细节问题就等着自己回府里做出详细的方案了。
一直到月上三竿,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葛覃累得像一瘫泥一样,只想着趴到床上好好睡上一大觉。
她是实在不想再折腾回府了,就琢磨反正那个王府里的一把手不在家,也没人管得着自己,不如就跟着王氏住在医馆得了,有些什么事情处理着也方便。
正想美事儿呢,大丫头过来:“娘娘,大管家婆婆派三拨人来催娘娘回府了。是王爷走时特意吩咐过,不许娘娘在外留宿,尤其是宿在医馆里。大管事婆婆,您的奶娘出不出府住的,她没得主子明令,也就不管了,但是,侧妃娘娘可不能住在府外,王爷回来她们做奴才的可是不好交待。奴婢见娘娘忙得什么似的,便给挡回去了,是马上便回。这个时候二更都过了三刻钟了,娘娘准备回府吧,估计再不回,大管事婆婆就得亲自来请了。”
葛覃本来就累,听着脾气就上来了,道:“不是有王爷给我的玉佩么?大管事婆婆来了给她瞧一瞧,就让我今儿夜里就宿在这儿了,她一个奴才又能怎么样?”
大丫头还没答话呢,葛覃突然扑楞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道:“不成,还真得回府去。我还得去帐房提银子呢,先提他个一万两救救急。大不了就当王爷入股了,挣了银子给他分红利就得了。唉!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若是自己有本钱,凭什么让他分我攥的利润?”
大丫头听着直裂嘴,这侧妃娘娘可真是财迷,用着王爷的银子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等葛覃回到王府里这才想起来问大丫头:“白咱们府里的侍卫割了人家衙役的手指头,这事儿怎么解决的?”
大丫头一边递给她漱口水和帕子,一边回道:“听是大管事的去了衙里寻了门路,赔了二百两银子了事了。”
葛覃哦了一声,便把这事情扔脑后了,一跳跳上床,像只蛤蟆一样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丫头瞧着她那睡相,只觉得太辣眼睛了,这位主子当真是王府里养出来的娇姐么?怎么哪哪瞅着都不像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呢?但是不容置疑的是,这位主子真是个有才干的人,做事雷厉风行又头脑敏捷的样子连男子都得甘拜下风。
接连几日,葛覃就一直在一遍一遍的修改着贵宾体检项目方案的计划书。跟着了魔似的连饭有时都放了吃,等想起来都饿得前腔儿贴后腔儿了,饭菜也冷得没法吃了。
冬里王府为了保暖,把大开间改成开间,每个主子的屋子里都单独圈了一个暖阁,暖阁所有墙壁用花椒和泥土抹上几层,保证屋子里的热乎气不散得慢,再在屋地中央设霖炉子,烧干柴或者木炭,用来取暖。
葛覃这几解决了采购药材的银两,便一直窝在卧室后面的暖阁里做计划书,实在太累就换换脑子,搞太史令祖宅的装修设计图纸。
反正目前就这两件事急,乌努春派人来问了好几次了,问设计图纸画到哪一步了,还得多长时间,待听到葛覃产的消息,便不大好意思再来催了,只派了自己的夫人上门来送了些补品,便不再派人来催设计了。
一连十来日,葛覃拿出来做硕士毕业论文的劲头儿来,把自己关在暖阁里,除了吃饭睡觉上茅房之外,几乎谢绝一切来访,停止其他一切活动。
期间,正妃娘娘雅颂亲自来了两趟,被拒之门外,表面没什么,回到自己屋子里一顿打砸泄愤。
这一日雅颂又被葛覃拒之门外,回到院子里生闷气。
她奶嬷嬷带了一个人进来,偷偷地附在雅颂耳边,轻声道:“公主莫要气恼,老奴带了一个人拜见公主,此人是我们白国布在肃慎的一颗老棋了,此番拜见公主,是知道公主烦恼,奉了太子之命,特来为公主解忧的。”
雅颂一听是哥哥派来的人,便叫了一声传。
雅颂原以为是个男人,结果一见来人,居然是位贵夫人。
面上罩了纱,看不清面容,但身形袅娜,体态风流,冬穿的如此厚重也掩盖不住她的好颜色。
雅颂一怔,道:“夫人请坐,不知我王兄可有什么指示?”
贵夫人优雅地以臣子之礼拜见后,坐在奶嬷嬷摆在下首的锦墩上,稳了稳气息,才慢声细语地道:“还请公主见谅,臣妇的身份敏感,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在公主面前僭越了,臣妇不能把面纱摘掉。
但请公主放心,臣妇是忠于太子殿下的,自然也就是忠于公主的。”
她了,一双美目在公主面上流转,话虽的客气,但名显并没把自己当成奴才,对雅颂有的只是客气,没有低声下气。
雅颂觉得这女人锋芒毕露的,一点该有的奴才样子都没有,心里便有几分不喜,还有一点她不愿意承认,这个女人即便是蒙着面,她都觉得把自己给比下去了,自己这几分颜色在她面前居然一分都不够瞧的。
雅颂自以为美貌,哪知几番受挫,那个葛国的和亲公主葛侧妃的美貌便盛她不只一星半点,如今自己王兄的一个眼线也比她漂亮,真是让她有气没地方撒。
如此一来,便有气,语气冷淡地道:“嗯,知道了。”
然后又不咸不淡地问:“你此番见本公主,可是有什么要事?”
贵妇对她的冷淡也不以为意,丝毫没把她的情绪放在心上,反而不急于回答她,端起身旁几上的茶碗,撇了撇茶沫,优雅万分地轻轻啜了一口茶,声音婉转娇柔地道:“公主这茶可真是好,自打臣妇十岁起来到肃慎便再也没喝过家乡的恩施玉露了,嗯,家乡的味道,午夜梦回的,思念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