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颂见她态度,更是有气,道:“夫人喜欢这恩施玉露,呆会儿本公主叫奴才给夫人装上一些便是了。夫人偷偷求见于我,不单单只是为了品尝家乡的茶叶吧?”
贵妇又啜了两口茶,道:“公主嫁进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听王爷待公主不是很热络。”
这话可是直插雅颂的肺管子,打脸打得啪啪的。
任谁一个嫡妻在洞房花烛夜被自己的新婚夫君放了鸽子,这脸面也都丢尽了,更何况一直骄傲如一只孔雀的白国公主雅颂呢?
雅颂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贵妇仍旧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道:“公主稍安勿燥,听臣妇把话完。”
雅颂冷哼一声道:“本公主给我王兄一个面子,这打狗还得看主人,本公主就再给你一次话的机会,若是不出个原由来,可别怪本公主不给你机会。”
贵妇一双美目透出一丝精光来,锋利如刀,竟把雅颂吓得心里一抖,手里的帕子紧了紧。
贵妇微微一笑,收回那如刀目光,笑道:“公主日子不好过,一半是因为公主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这肃慎的格博克勒甄比王爷那是出了名的性格清冷,虽生得好,但却从不多情,肃慎国多少贵族少女心仪于他,可他看上哪个了?
倒是那个葛国的公主原本只是一位冒名顶替的假公主罢了,却阴差阳错的被抬进了王府,初时不过是一名妾,却将自己的嫁妆银子全部捐给了朝廷,得了汗的赏赐,一跃而成了入了皇家玉碟的侧妃娘娘。
只凭这一手,那葛侧妃便是个劲敌呀!
公主,若是想在王府站得住脚,这个葛侧妃必除之。
臣妇听嬷嬷讲,公主已经想法处理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这还不够,不如,趁着王爷出征在外,鞭长莫及把事情处理利索了,让王府后宅清爽了,只剩公主一家独大,岂不更好?公主若是现在不下手,待王爷凯旋而归,难道不担心葛侧妃产的事情败露么?”
雅颂不是没想过要杀了葛覃,但是,她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要想杀人还不沾一点腥,比较难办。
况且此次嫁来肃慎,虽然带了些好手,但只要是自己人出手,难免会被王爷剥丝抽蚕的抓到把柄,她自问想完全瞒过格博克勒甄比,还没有十全的把握。
这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怎么办?
此时听她一讲,心中一动,大可以借刀杀人,便道:“难道我王兄会派你来帮我杀了葛侧妃?我王兄会闲得无聊管我后宅的事情?你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面纱下的嘴轻轻的撇了撇,心,呦,还没蠢到家嘛!嘴上却是话锋一转,另一番辞:“前些日子那位葛侧妃在皇城里最大的当铺当玉佩,被当铺告了官,是偷了宫里的东西出来典当的。结果衙役被王爷的侍卫削了一根手指头,你们王爷大管事的寻了门路,赔了那人二百两银子了事。
不过,此事可不算完。公主可知那衙役是谁?”
雅颂鼻孔朝,哼了一声,道:“本公主哪里有功夫去关注他一个的衙役出身哪里?左右不过一个吃官家饭的奴才罢,或许手里是有些实权的,仗势欺饶事儿怕是也没少干,此次又放横,结果却踢了一块铁板,惹上了王爷的贴身侍卫,要我削了他一根手指都是轻的。”
贵妇虽不太在乎雅颂的情绪好与坏,但还是被她给噎了一下,道:“那衙役是大将军巴图鲁的私生儿子。此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消息。
肃慎国的猛将能与巴图鲁大将军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格博克勒甄比王爷了。
两人因着军功高低暗地里较劲儿也非一日两日了,先汗在世时,两人便斗得热闹,此番王爷的侍卫因为一个女人就削了他儿子的一根手指头,公主觉得巴图鲁将军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去?
这事情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出来,毕竟私生子的身份也不好听的。
可大将军巴图鲁对他这个私生子是极其喜欢的,因为他实在是缺儿子,后宅里三妻四妾的多如牛毛,偏偏没有一个肚子争气的,生了一个又一个,却都是女儿,公主刚来肃慎国怕是还不知道,咱们的大将军巴图鲁足足有二十个女儿之多。”
着,她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是花枝乱颤的,也不知道大将军跟她有什么仇,人家没儿子,生一堆丫头给她乐成那样子,连高贵的形象都顾不上了。
雅颂这才理清了一点思路,道:“难不成大将军一个大男人,心眼儿这么的,是想要报复葛侧妃么?”
贵妇摇摇头:“他自诩是个顶立地的大丈夫,还不屑于背地里对一个女人下绊子。但是,这笔帐他会记到格博克勒甄比头上。他们之间的斗争从来没停止过,这只不过又加深了一层仇恨而已。
臣妇要的是那个私生子,打儿被他亲爹给惯坏聊,当然不能吃了亏,只得了二百两银子了事,他是缺二百两银子的人么?他是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呀!
公主只需派个亟云楼茶肆去找一个被人称做赖三爷的人,佯装不经意的把葛侧妃的行踪报给他,他自会传话给那个私生子,至于动手么,就无需公主操心了。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这个倒是不难,毕竟跟葛覃住在同一个府里,派人盯着她的行踪这个太容易了。况且,那位葛侧妃又是个不安分的,指不定哪就会往府外跑,只要她一出府,便是机会来了。
自打那贵妇走了之后,雅颂便开始布置这事儿。她派了一个从白国随嫁带过来的厮,非常的精灵能干。吩咐他每都准时到去楼茶肆去报到,去接近一个被称为赖三爷的人,先与他厮混熟了,到时候有消息再过给他,显得不是那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