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葛覃又不会武功,哪里有他那般身手呀,她是真的拼命想勾住绳梯,可是,随着绑在两人腰间的布条绳子最后那一丝连着的纤维崩断后,葛覃就开始毫无悬念的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山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葛覃的脸蛋上、手上、身上,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如刀的寒风给大卸八块了。
绳梯更是在风中不停的飘荡着。
原本每隔一段距离,绳梯都会被固定一下,所以只有中间没被固定的地方会随着山风幅度的左右摇摆。
少年见绳子崩断,身体急急向下滑落,伸手去抓葛覃,他快速下坠的速度奇快无比,速度产生的力量是强大的,将固定在山体上的绳梯一截一截的从山体上硬生生的给剥离下来。
葛覃仰面朝下坠落,开始还惊恐得要命,忽然看到少年不顾性命的也跟着坠落下来拼命的要救自己,她忽然就释然了,不害怕了,就觉得这一刻她死了也是解脱了。
若是因为她这个异世界的不速之客,给他带来了恶运,那不如就这么了结了吧!她要是死了,是不是影响就停止了?不会给她喜欢的人造成伤害了?
葛覃在这一瞬间似乎尝遍了人世间的所有酸甜苦辣,心里百味陈杂,除了热泪不断的喷涌而出,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表达方式了。
就在葛覃觉得自己肯定就要摔死时,忽然就觉得有人拉住了她的双脚,下坠的速度也变得缓慢起来。
她努力的在风中朝双脚望去,只见覃儿双手抱着她的一只脚,另外一条腿被两只人参精抱得死死的。
覃儿的长发卷在绳梯上,两只人参精脑袋瓜上系着辫子的头绳的另一头也卷在绳梯上。
葛覃就凌空的停在山崖间,那幅奇景多亏没有人看见,看到都得吓半死,还不得以为她是只山里的妖精幻化成人形的。
也幸好少年光顾着着急了,丝毫没注意到当他抓住她脚踝的时候,她的身体是凭空倒悬在空中的。
覃儿和人参精除了葛覃没人看得见。
待覃儿躲回葫芦胎记的空间里时,已经被阳光擅奄奄一息,身体都已经呈半透明状了。
两只人参精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围着覃儿团团转,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俩个有起死回生的药效,却也只能救人,没法救鬼呀!
红果在葛覃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呼叫她,告诉她覃儿姐姐不行了。
而葛覃却根本听不到,她在被少年抓到脚踝一点点提上去,紧紧拥在怀里的时候,崩紧的神经突然间一放松,立刻大脑一片空白,昏死了过去。
少年向下看了看又向上看了看,在如此恶劣的气下抱着一个人爬上绳梯,就算他体力允许,可葛覃受不住,她已经昏迷了,越往高处温度越低,就怕还没登顶,这丫头就得冻成冰人儿。
少年决定抱着她向下爬。可是他自己的手臂也冻得快失去知觉了。他虽然武功不错,可也是肉做的,顶多比一般人抗冻一些,却也是有身体承受的极限的。
红果和大红果哭了半也不见葛覃应声,便又偷偷的出来看情况。
一见葛覃昏死过去,脸冻得都发紫了,更是吓得大哭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大红果比妹妹镇定一些,他从自己头上拔掉几根头发,塞到葛覃口郑
大红果道:“妹妹,你先别哭了,我看那子也要冻死了,你拔几根头发塞他嘴里去。给他提些阳气,让他回回阳,别一会儿顶不住了,抱着姐姐一起掉下去摔死就糟糕了。”
少年只觉得葛覃的头发丝好像飘进了他的嘴里几根,他想伸手去抠出来,却是腾不出手来。一只手抱着葛覃呢,一只手抓着绳梯呢。
不一会儿便觉得她的头发丝怎么会自己含化了一样的,又没有了。
接着,便觉得一股热流涌遍四肢百骸,通身暖洋洋的,就跟阳春三月在太阳底下晒着一样,舒服极了。
他又低头看了一上怀里的少女,只见她的面色也由冻紫缓和过来,粉粉嫩嫩的,犹如盛开的花朵般娇艳欲滴。
若不是两人现在还高挂在绳梯上,悬在空中,性命堪忧,他早就忍不住亲上一口了。
葛覃悠悠转醒,身体的温暖舒适让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少年心头一颤,他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软软糯糯、温温柔柔的,引人暇思。
少年被葛覃朦胧的眼神儿盯得像是暴露了心思,不自禁的绯红了脸颊,一边心翼翼的往下爬,一边转移话题,化解自己的尴尬,柔声问道:“你醒了?刚刚有没有摔到哪里?身上有哪里疼吗?”
葛覃摇摇头:“不疼!”
珊蛮趴在上面的洞口一直在向下望着,眼看着葛覃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往下掉,老鬼心里也跟着一颤,葛覃可是她走出牢笼的钥匙,要是摔死了,她岂不是毫无半点希望了?就在她想再用孙子的几年阳寿换取力量去拯救她的希望时,却看到突然出现了一只年轻的女鬼和两只妖精合力拉住了葛覃。
老鬼咂着嘴巴,发出啧啧的惊叹:“怪道这女娃子不同凡响呢,居然还有一只鬼和两只妖精做帮手呢!只不过只是一晃眼间,两只妖精就没了踪迹,不知道是两只什么妖精!”
老鬼在心里盘算着,借着这次的机会得把那只女鬼和两只妖精也弄到手里,就算没有别的用处,给自己孙子当个奴仆也是好的。
鬼仆和妖仆那可是大祭司这个行当里很高大上的玩意儿呀,她自己活着的时候也仅仅见过一两个大祭司圈养有鬼仆的。她曾经也想过办法拘禁了一个鬼魂做鬼仆,但是差一点被鬼仆反噬丢了性命。
鬼是没有感情的,就像她自己对待自己的亲孙子都很冷漠,并没有活着时那般的亲情和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