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忍不住又拿起瓶子嗅了嗅,向老巫婆一伸手,道:“珊蛮大人还是先将瓶塞给我,我先把瓶子盖起来,这么贵重的麝香可别跑了药效。”
老巫婆递过瓶塞,道:“还挺懂行的。”
葛覃继续道:“麝香是鹿科动物林麝,马麝或原麝成熟雄性体内香囊中的干燥分泌物。野生麝多在冬季至次春猎取,猎取后,割取香囊,阴干,习称毛壳麝香,用的时候剖开香囊,除去囊壳,称麝香仁。性味辛温,归心、脾经。有开窍醒神、活血通经、止痛、催产的功效。主要用于闭证神昏,疮疡肿毒难产死胎,胞衣不下,以及风寒湿痹,跌打损伤,心腹暴痛,症瘕,血瘀闭经之类的证候。”
老巫婆微笑着点零头,赞许道:“丫头还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的不错,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但凡学过些医理的都知道这些。还有么?”
葛覃道:“麝香辛温,气极香,走窜之性甚烈,有极强的开窍醒神的作用,为醒神回苏之要药,最宜闭证神昏,无论寒闭,热闭,用之皆效。
而治疗温病热陷心包,痰热蒙蔽心窍,儿惊风及中风痰厥等热闭神昏,常配伍牛黄、冰片、朱砂等药,组成凉开之剂,比如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牛黄抱龙丸等用麝香治疗中风卒昏,中恶胸腹满痛等寒浊或痰湿阴闭气机,蒙蔽神明之寒闭神昏,常配伍苏合香、檀香、安息香等药,组成温开之剂,如苏合香丸。
老人家还没为病人确诊到底他得的是温病还是寒闭之证,只用单独一味麝香来为昏迷的患者醒神回苏,当然不会药到病除了。”
珊蛮看着葛覃的眼神有些戏屑,半晌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毛丫头确实是真懂医理药性的,不过,这个人可不是什么闭证神昏,寒闭温闭他都不是,他是丢了一魄。
饶三魂指的是胎光、爽灵、幽精,代表着饶、地和五行,而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代表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个饶七魄之中的非毒已经不在啦。
饶三魂七魄已经不全了,看这样子他应该是缠绵病榻迁延时日太长,所以昏迷不醒了。若非人体太过虚弱,即便是丢了非毒这一魄,也顶多是影响他的情感,并不会昏迷,正所谓雪上加霜罢了。
我用这麝香却并非用来醒神回苏的,行啦!丫头把瓶子还给老身吧,你的回答错误。”
葛覃突然问道:“原来你刚才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祭祀神灵,而是在帮助他找回丢的那一魄么?”
老巫婆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点头道:“当然,若是真的开始祭神,还有时间跟你在这里闲扯淡么?”
葛覃快速问道:“可是,活人祭的祭品已经逃跑了,你又准备拿谁做活人祭呢?我么?”
老巫婆猝不及防之下,脱口而出:“你一个丫头片子,阴气太重,灵鸦神可不喜欢。跑了一下不是又来了一个么?”
葛覃立刻明白过来,心里焦急万分,她就知道这老巫婆不怀好意,却没想到她是准备用送来治病的这个格博克勒甄比当祭品,那么,老巫婆喂她吃麝香就一定是没安好心的,虽然老巫婆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她根本猜不出来。
而葛覃直觉中的危机也并非全部来自于老巫婆,仿佛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要发生的事情非常的恐怖,她这心里总是毛毛的,大难临头的感觉。可是这也只是她的直觉而已,她抓不住丝毫的头绪。
葛覃四下张望,他急切的盼着少年能够像她上次遇险一样,犹如神般从而降,救自己于危难之间。她坚信少年不会弃她而去,可是,直到现在也不见他的踪影,她的心有些许的动摇了。人总是善变的,谁也不可能总是无条件无所求的为另一个人不停的付出。
她把少年带到这个时空里来,他是何其无辜,在他的世界里,他贵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生活锦衣玉食,服侍的人前呼后拥,可是,他在这个世界却失去了一切,包括地位、身份、富贵、金钱,所有的一切他都在一夜之间失去了。
葛覃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觉得少年想明白了,一定会恨她的。她从不觉得爱情能够经得起这么残酷的考验。
这么一想,葛覃突然就定下心来,他逃跑掉似乎对他来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她不愿意因为她的原因再连累他丢了性命,他已经失去的够多了。
葛覃黯然神伤,她瞥眼瞧了瞧躺在藤椅上的那个男子,脸色惨白,面容清瘦,带着一种不出的病态的美,葛覃惊觉,原来高颜值的人生了病都难掩好颜色,五官轮廓依然能令人怦然心动。
她忽然就发现一个令她万分纠结的事情,两个格博克勒甄比,她心里更喜欢哪一个?两个人同时存在,虽然她觉得两个人其实应该就是同一个人,可是,现实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她身边。那么,她将怎么取舍?
这个问题太难以回答了,葛覃陷入了思维混乱当中难以自拔。
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两只手指的次指之端均有一条红线同时隐隐升起,缓缓的上出两指之间,循手表腕,出臂外两之间,上贯肘,循儒外上肩,而交出足少阳之后,入缺盆,布膻中,散落心包,下膈,循属三焦。
其中又有一条红线的分支从膻中上出缺盆,上项,系耳后直上,出耳上角,以屈下颊至出页。
而另一分支的红线又从耳后入耳中,出走于耳前,过客主人前,交颊,到达目锐眦而停止不动了。
那条不知来源、更不知道什么作用的红线已经沿着葛覃的手少阳三焦经循行了一整圈儿,葛覃却毫无察觉,仍然深陷在两个格博克勒甄比,她该如何面对的难题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