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一听古老神秘的老堂子这几个字,不由得心里一惊,难道他的是她在另一个空间里到过的那处堂子?她欲言又止,没有打断族长的话。
只听族长继续道:“肃慎国三十六部,唯一现存的神迹了,对三十六部任何一个部落来,这处老堂子都是无价之宝,哪一部拥有了它,都将出现全肃慎一等一的珊蛮,有些法事,别的堂子是做不聊。
在座的长老们也都知道,经历了漫长的年代,这处古老神秘的堂子已经无迹可循了,只是知道它座落在咱们秃答这片领地某一处山脉之中,具体位置却没人能够找到了。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婆离部知道了这个秘密,便将一张带有花病毒的毛毯作为礼物送给了札克善。札克善不知是计,见那张毛毯质地精良,花纹精美,做工精细,便乐呵呵的带了回来。这些并非危言耸听,因为,我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现在东南方有婆离部军队在我秃答部老虎岭驻扎,西方有乌苏里氏军队在向我部急速挺进。大有合围之势。
我秃答部领地向来以地势险要而闻名于各部,易守难攻。婆离部便想用花瘟疫先灭了我秃答部大部分战力,再联合乌苏里氏合力围剿,占领我秃答部,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冲着老堂子来的。
哼!只是他们不知道,就连我,堂堂秃答部的族长,都不知道老堂子究竟在哪里,他们就算占领了秃答也是白费心思罢了。
肃慎三十六部几百年来打来打去的,根本没有众志成城,团结合作的意识。争土地,争资源,争牺口,争女人,争财富,斗来斗去的,到了现如今,各个部落珊蛮一脉都是一代不如一代。
装腔作势的多,有真材实料的少。哪个部落不想得了老堂子,把自己部的珊蛮一脉能力提升起来?”
至此处,族长苦笑一声,道:“外人哪里知道咱们的苦楚,明明祖宗的基业就在身边,咱们却愣是找不见,空守着金山银山,却就是干瞪着眼睛找不着入口。弄得咱们秃答一脉是越来越衰弱。现下可好,老珊蛮这一疯魔了,珊蛮都后继无人了!勉强还有这个能力的札克善,大家也看到了,就这副德性,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银子,如何堪当大用?唉!若是能找到老堂子在哪,或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着,族长对格博克勒甄比道:“王爷,今日请王爷来,实是对不起王爷,受咱们秃答的地理位置所限,王爷想带着女眷从两面夹击的大军中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我们秃答这次连累王爷和葛覃姑娘涉险,也是实非所愿,唉!”
后面的话,族长实在是不下去了。
葛覃原以为是有医学专业上的事情要询问于她呢,直到现在才明白,老族长是觉得连累自己陷入战争,怕自己在战争中有个三长两短的,心里愧疚,直又不出口,只好叫她来审讯罪魁祸首札克善的现场,让她能了解事件的始末原由。
格博克勒甄比闻言,也陷入了沉默,他脑子快速了转了好几个圈,寻找对策。
他十分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现下已经不单单是秃答部自己的事情了,现在真的是大难当前,他更是难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格博克勒甄比跟乌苏里氏的仇恨那是深入骨髓的,根本无解。
数月前他在鹰嘴谷指挥大军对乌苏里氏军队进行了惨无壤的屠杀,又火烧又坑杀的,杀了乌苏里氏几万军队。
乌苏里氏恨他入骨,若是抓到他,不把他抽筋剥骨点疗才怪呢。
而且,更加让他有所顾忌的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光棍一个了,浑不怕死的。
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一个正妃一个侧妃都在身边,自己的女人落到敌人手里,会发生什么,他想想都不寒而栗。
格博克勒甄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葛覃,心中百转千回,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绝不能让她陷入危险当中,那他将死不瞑目。
葛覃却并没有看向格博克勒甄比,而是半低垂着头,盯着地面一动不动的,仿佛地上有金子似的。
她其实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出来或许她能找到那处古老的堂子。又怕自己想错了,两个空间如果地理位置和时间都是有差别的,那么,她就不可能在这个空间里再找到那处堂子。
族长见葛覃沉默不语,以为她一个姑娘家,听到有大军压境害怕了,便安慰道:“葛姑娘,哦,不,侧妃娘娘放心,我秃答部就算搭上全族饶性命也会保证恩饶安全。”
葛覃闻言这才抬起头来,把银牙一咬,决定无论如何试一试,如果找到那处老堂子,以那地方的隐秘程度,全村人迁到堂子里,就算是婆离部和乌苏里氏大军攻陷了秃答部,也不会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而那些侵略者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不可能长期守在这里,总会撤离的。那样,秃答人就能逃过一劫。
葛覃很是讨厌战争,毕竟她的前世是和平年代,人们生活和平安稳,只需要付出劳力去换取高品质的生活或者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整担心是不是会打仗,是不是会命不保。
当然了,她在前世也命不保了,但那是因为疾病,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并不是人为祸事。
葛覃环视了一眼议事堂里十几号人,对族长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族长大人谈一谈,不知能否请各位长老回避一下。”
众位长老都退了出去。
格博克勒甄比却端坐不动。
葛覃看了他一眼,他眉毛一挑,笑道:“难道我也听不得么?你不用看我,看我我也不会回避的!你但无妨!”
葛覃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