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要开口起那座古老的堂子,葛覃才发觉,她竟然无法开口!想明白这件事情还真就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很玄幻,常人根本无法理解,或许会把她当成精神病对待的。
葛覃艰难地运转着大脑,想找个合适又听起来自然一些的借口,把自己知道堂子的原因给圆过去。
格博克勒甄比却看出来葛覃是在编理由,便与她心有灵犀似的帮她找了个台阶下,道:“既然传秃答部祖上传下来的这座堂子非是凡品,秃答部的珊蛮也一定是较其他部珊蛮高明些的。莫不是那日珊蛮开了活人祭,你得到了她老人家什么启示么?”
葛覃暗赞一声这货真是绝顶聪明,就知道她撒谎不在行,帮她找了个这么好的幌子。若以旁人为借口的话,也许族长大人会半信半疑,但是,他自己族里的珊蛮,他一定是有信任基础的。再啦,每个部落的珊蛮大人在族群里都是神明的代表,这是几千年来肃慎各部落传下来的风俗,更是祖训加族规,族长就算与珊蛮政见不合,有私人恩怨,但绝对不会置疑珊蛮的能力问题。
葛覃难得的对格博克勒甄比报以温柔的一笑,才道:“是呀!族长大人想必还记得那晚活人祭的情形。原本有一个跟王爷生得犹如双胞兄弟般一模一样的少年也在祭坛上,可是,在王爷吃了珊蛮大饶那瓶药粉之后,那少年便化成点点光亮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的。而王爷在那人消失的同时丢的那一魄非毒也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面,王爷因此醒转过来,恢复了神志。”
格博克勒甄比一怔,此事他从来没有听过,没有任何人跟他提起过如此荒诞不经之事!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个跟他生得如此挛生兄弟一般的人物?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插口道:“什么?你什么?居然还有一个人跟我生得一模一样?那个人还化作了光点消散了?这,这怎么可能呢?覃儿,你那晚是不是吓傻了?出现了幻觉了?你没事吧?”
边边起身走过去,仔细端详着葛覃的脸,那眼神明明就是在:“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胡思乱想的事情也拿来当正事儿在?”
葛覃看着他那张越靠越近的大脸,恨不得抽他一巴掌。她伸出纤纤素手将他的大脸给推后了些许,道:“你才得了失心疯,胡袄呢!当晚不只我一个人,你的正妃娘娘雅颂也看得清清楚楚的,不信你回去问她去!或者你随便找个秃答人问问也成,看看是不是我一个人失心疯,还是大伙通统都得了失心疯了,集体出现幻觉!”
族长道:“确有此事,王爷不用怀疑,我秃答当晚逾千人参加了那场祭祀,都看见了。事后,我问过珊蛮大人,她曾那人就是你所丢的那一魄所化,她还或许那个人是你的一个分身更恰当些。”
格博克勒甄比吃惊不,张大了嘴巴半合不拢,磕磕巴巴地道:“分,分身?我,我的一魄所化?这怎么听起来如此不合常理呢?你们不是合着伙的逗我乐儿呢吧?”
族长面色一沉,神色间显出几分不高兴来,道:“我秃答大难临头,整个部落都将要毁在我的身上,老夫哪里还有心情跟王爷逗什么乐子?”
格博克勒甄比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便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有几分尴尬。
葛覃也知道这事儿放谁身上谁不相信,也没再跟他解释,只是接着正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也吃了珊蛮的药粉才会做那些不着边际的梦。
我不只一次梦到同一个地方,同一所建筑,那建筑十分古朴宏伟,院墙高大庄严,可是那建筑非常特别,不到近前根本看不到它,整个建筑就像是会隐身的建筑一样。
我在梦境中反反复复的走着同一条路,看到同一株高大秀丽的迎客松,那株松树好像应该叫做美人迎客,它的体态酷似美女般妖娆多姿,叫美人迎客,的确名副其实。而我在梦里反复走的那条路就是美人迎客指引的方向。
我进了那围墙,才发现里面非常宽阔,占地面积很大,里面山川绮丽,巍峨挺拔,水流荡漾,宛如人间仙境一般。而且,越是往里面深入,越是觉得熟悉,那里的山川河流,峡谷平原居然,居然就像是整个缩版的不咸山脉。如果真有此处,那当真称得上是人间奇景,非常壮观!”
族长越听越是激动,两只眼睛光芒闪烁的,连忙道:“葛姑娘,哦,不,侧妃娘娘可否循着梦中的情境再走一遍那条路?”
族长霍地站起身来,两只粗厚的手掌互相搓着,似乎已经急得片刻都等不得了,催促道:“王爷,娘娘,咱们这就出发!旁的我不知道,但那株美人迎客我却是知道的,那株松树怕有上千年的寿命啦,也算我秃答部的神树啦!老夫带王爷和娘娘到那株神树前,剩下的事情就要仰仗娘娘了!”
格博克勒甄比道:“此事不急在这一时,那堂子在你秃答领地内,它又没长腿也跑不了。再了,这也只不过是覃儿吃了珊蛮的药物导致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而已,是真是假还很难。就算真的依照覃儿的怪梦找到了那座堂子,又怎么样呢?难道族长大人想带领全族人躲进堂子里永远不出来么?为今之计,想办法托才是当务之急。找堂子可以退列之后再,找到最好,找不到也罢,又不影响你们秃答饶正常生活。”
族长知道他的话很有道理,事情确实有轻重缓急之分。可是,他的心却像被猫抓着似的痒痒。他们秃答人世世代代遵循祖训守在这片土地上,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守护的对象都消失在了族饶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