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兰泰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半晌不出话来。
格博克勒甄比不再理会他,而是走到躺在地上的雅颂身边,蹲下身子在她人中上用力掐了几下。
雅颂猛地张大嘴巴抽了几口气,便醒了过来。
雅颂泪眼朦胧地刚刚柔柔弱弱的唤了一声:“王爷!”
格博克勒甄比便眉头一拧,站起身子,道:“醒了?走吧!我们得给吉兰泰将军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他们的家务事。”
吉兰泰一听家务事三个字,不由老脸又是一红。讷讷地道:“王爷都知道些什么?”
格博克勒甄比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这戏演得有点过了。你自己的副将追随你多年,有什么手段你能一点也不知道么?恐怕当初中了那一支毒弩的瞬间你就已经心里有数了吧?是谁对你下的毒手,你早就了然于胸了吧?内子的医术旁人不清楚我是知道的,她你该醒了,你一定就是该醒了,既然你该醒没醒,那就是有事情没办法面对,不想醒。因为,醒了你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个人才好。本王虽然年纪轻一些,但这么多年的历练也算是阅人无数。大将军不忍心处置的人还会是什么人?那人背后若是有极强的靠山也不会这么我年只做你的一名副将而不能晋升,所以,你并非害怕那人背后的权势,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关系能让大将军你举棋不定了,除了血缘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让你这么一位征战沙场的老将犹豫不决的呢?”
他一席话,把葛覃的一愣一愣的,心这货脑子咋转这么快呢?她跟他一直在一起呆着,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经历,所接触到的信息都是一样多的,为什么她就啥也没看出来呢?他怎么就能从一点点细节里面猜到这么多内幕呢?真是的,人都是一样的人,就是脑子的差别太大了,有木有?
吉兰泰长叹一声,想什么,可一拍大腿还是没出来。
格博克勒甄比云淡风轻地道:“本王无意探听大将军的私事,至于他是谁,本王更没有兴趣知道。本王只要大将军兑现承诺,在你的军队里,保证我及内子的人身安全。如果,你对士兵管教不严,敢动什么歪心思,别怪我把丑话在前头,我格博克勒甄比可不是任人揉捏的主儿,惹怒了我,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吉兰泰知道眼前这个杀神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也没想抓到他就地正法,必须把他押回乌苏里氏都城去,由大汗亲自审理。
只不过,他吉兰泰戎马一生,见过的俘虏数不胜数,能面对上千军队,仍然不输一点气势,竟然还敢出言威胁他的,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遇上。
不过,现在吉兰泰将军的心思根本都不在争这一口气上面,毕竟人家妻子救了他一命。他心里知道那支毒弩的毒性是有多剧烈,即使是一头熊都顶不住那一支毒弩的攻击,更何况他根本没有熊强壮好不?
吉兰泰虽然觉得格博克勒甄比这放咄咄逼人,话的语气更是十分的刺耳难听,但他真没时间去计较这些。他只想问问那个忘恩负义的子,为什么第一次误伤了他,不思悔过,居然第二次对他下毒手?
吉兰泰吩咐亲卫兵单独给格博克勒甄比他们一行三人搭建一处营帐,派两个人好生招待,除了必要的在帐外看守,不准捆绑他们,允许他们在营帐中自由活动。又吩咐火头兵给做些好吃的好喝的送过去。
葛覃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八卦属性,离开吉兰泰的营帐,一边走一边偷偷的声问格博克勒甄比道:“喂!你,那个副将会是吉兰泰将军的什么人?会不会是他背着妻子在外面跟不要脸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
雅颂比葛覃还要八卦,没等格博克勒甄比回答,便抢答道:“这还用问么?一定是了,要不是他在外面跟野女人生的野孩子,哪个人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毒杀他?要我呀,这个吉兰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既然能背着正室夫人在外面生下野种,还这么多年带在身边培养,想必是早就想好了,以后要他跟正室的孩子争爵位争家产的。要不然,就还有更离谱的,你吉兰泰将军为什么对一个私生儿子这般好?那会不会是府里的那个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格博克勒甄比一脸黑线,女人这张嘴真是能要人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只不过是根据疑点做了个大胆的推测,结果这两个女人愣是给虚构出一整个狗血的故事来。
葛覃也觉得雅颂这个本故事纯属虚构有点太扯了,再让她下去,吉兰泰大将军脑袋顶上就得长出一大片的青青大草原了。
直到一夫二妻坐在营帐里吃着烤熟的野味,喝着黍米酒,葛覃和雅颂还在对吉兰泰将军的私生活乐此不疲的发挥着超级想像力。
格博克勒甄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阴沉着脸,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们俩个要是不饿就别吃了,我这就让他们把酒菜都撤了吧。”
雅颂似乎对葛覃跟她一样挨教训十分的高兴,非但没停还跟葛覃越唠越欢快。
葛覃原本就喜欢跟他作对,故意跟雅颂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胡扯着没有营养的臭氧层子话。
格博克勒甄比见管不了两个媳妇,又不能真让人撤了酒菜,黑着脸自己边吃边喝,不理会身边那两个愚蠢的女人了。
葛覃见他不再教训人了,也懒得再搭理雅颂了,便也默不作声,低着头只顾着吃,她是真的饿极了。
雅颂自顾自兴奋地了一大堆,却没有人应和一句,十分冷场,便顿觉无趣住了嘴。
葛覃忽道:“你不是打算就这么被吉兰泰的军队押着回乌苏里氏都城去吧?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见你有什么动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