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她便将事情禀告给了少君,他对于江浣怜有着强烈的兴趣,这种兴趣好像不是对于她的身份,而是…对于她这个人。
伽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直到那日他们连夜离开虚妄山,江浣怜被玄初用箭射中,伽诺才恍然明白,他这是将她当成了一个猎物。
而他就是那个时而在明时而在暗的猎人。
她虽不明白,但绝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定,她的命是玄初给的,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去背叛他,对于她来说,玄初就是她的信仰,不必有任何猜疑。
“江浣怜和画上的朱雀神,虽然长相一样,但神态不同,气质不同,画上的朱雀神的眼中毫无温度,带着天神的慈凉,而江浣怜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喜怒哀乐,有着朱雀神没有的灵动。”
伽诺客观的分析着她们之间的不同,玄初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几下头,随即扬了两下手道:“嗯,下去吧。”
“是。”
她没有继续停留,离开了宫殿。
“你看,伽诺也能分辨出来她们的不同,你说…为什么他分辨不出来呢?呵!可笑。”
玄初讥讽的笑着,回想起方才他去地牢时重华那张接近癫狂的嘴脸。
他让重华看到了重回于世的江浣怜,包括在那里的姒泫。
重华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立刻跟发了疯似的想要冲破铁索冲到他面前。
他不停的问,她在哪里,但玄初嘴角一直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姒泫狠毒的骂着重华,也骂着玄初,怨他都过了五百年还想着她,恨他为什么要让重华知道她的存在。
本来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得到了一些缓解,让她都要以为他们就快能回到以前那样,可是这一切都被玄初这个混蛋给毁了!
“玄初!你为什么要让他看这些!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拼命拉着重华,他简直就是发狂了,一直大力拉扯着那铁索,那铁索这么坚韧粗壮,别说是现在已经功力尽失的重华,就算是以前的他,也未必能够挣脱这铁索。
这铁索又不是一般的铁索,他是玄初专门用来制服重华的,这铁索能够吸取他的魔力供养自己,然后壮大铁索的能力。
重华不管那铁索磨的自己白骨显现,他此刻眼中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他等了他这么多年,终于让他再次看到了她!
“你放我出去,或,你带她过来,行不行,当我求你,你带她过来。”
他放下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再挣扎,他迷恋的看着那个身影,乞求着玄初能够答应他的请求。
谁想玄初冷冷一笑,将那幻象收回,讽刺道:“她可不是当年的那个朱雀神,如今她已转世成人,名为江浣怜,你竟连她是谁都分不出来,还想要我带她过来?”
“江浣怜…不是!她是璟翎,不是什么江浣怜!她回来了,她没有死!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她!!”
重华看不到她的幻影,又被玄初出声刺激,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再次暴涨,他更加猛烈的拉扯禁锢着他四肢的铁索,宁愿将手脚扯断也想要逃离这里。
只要他能够离开这,废了一双手脚算什么,他依然能够施法救回来!只要他能出去,只要他能出去,一切都能重来!
他似乎是异想天开,癫狂的模样连姒泫都觉得他是真的疯了,也不再阻止他,她看着这两父子,看着那与重华极其相似的脸正有趣的看着重华这般疯狂,她心里竟觉得十分恐惧。
曾经她以为,玄初或许是憎恨重华这样在他尚未成型就设计他,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已经不在乎他所谓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所以他能够这样囚禁他们。
“重华!你还不明白吗?玄初根本不可能放我们走!他就是来刺激你的!你明不明白?!”
姒泫愤怒的向他大吼,吼完后又看向玄初,继而道:“玄初!算我求你了,别再刺激他了,我们都已经被你囚禁在这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放过?可能是因为,我还不想放过自己吧……”
玄初不再看他们在那咒骂发疯,化作一道黑烟离开了地牢。
思绪回来
他曾以为,他是多爱那个女人,所以才会找了个和她相似的姒泫做妻子,可是爱而不得,还将计谋算到了他头上。
现在看来,什么爱不过是执念罢了,爱而不得才生了执念,现在就连人都分不出来,真是可笑。
“江浣怜…你可一定要好好成长,我在后面等着你……”
他一人喃喃道,看着手中的银蛇,心中越来越期待与她的见面。
沙漠中
他们度过了很安全的两天,江浣怜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师彦瑜也恢复的很好,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伤口的愈合情况也很乐观。
这会江浣怜正在外面刚盘坐下来准备练功,为何突然间鼻子发痒打了好几个喷嚏。
“哈啾!哈啾!”
她揉了揉鼻子,难道是师傅他老人家想她了?所以一直在论她?
话说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傅了,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唉,不管了,只要他们尽快找到灵珠就能很快回家了,时候还不是天天见,到时候师傅肯定又会嫌她调皮。
她闭上眼,开始认真运功。
自从她召回力量,就一直没有好好的练过功,除了那会和沈轻徽练了一早上的剑,就再没有别的了。
眼见着他们很快就要去安城,到时候不知道又会遇到些什么,那里什么人都有,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而且现在魔界的人都能够这样撕开裂缝出来横行,肯定其他地方也会受到波及。
师兄已经千里传音告诉了师傅,师傅也说最近一些地方确实受到了魔界的侵略,已经派了人前去,要他们放心。
但是她总觉得,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可能是她太忧心了吧,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能够再那样乐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