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麦克雷在烟灰缸中反复地辗轧着烟头，但实际上它早已经熄灭。

李政皱眉，不解地问道：

“听上去，关于诺亚.施密特的事情很难处理。或者说，蒙塔埃利斯的守序者们为此做出过什么努力？又有什么结果呢?”

麦克雷站起来走到了窗口处，看着只有几步之遥的所罗门，有些落寞的说道：

“没有结果。他确实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超凡者，诺亚.施密特几乎没有在低母序列停留过久，他异常卓越的消化速度引起了月光女神教会的注意，但是经过确认，他的精神状态很良好，教会高层都认为是其天赋异禀，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成为亵渎者后，我们对潜逃的他束手无策。体现在他途径的特殊性和高序列两方面。”

麦克雷之前就已经说过诺亚.施密特已经接近神官母序列，尽管李政对其代表的一切都很模糊，但是能带上‘神’，想必实力相当强大。

李政看着麦克雷略显萧索的背影，追问道：

“那诺亚.施密特的观想物途径又是什么呢？”

麦克雷隐蔽地瞥了一眼门沿之上的正义巨像，转过身来半倚着墙壁，道:

“画家。呵呵，你可能会觉得这个途径只是用来画画或者创作，实际上并不如此，在超凡世界的画家们，最让人恐惧的能力是使自己的作品变成真实。连罗素先生都说过，他最不想遭遇的就是高序列画家了。”

“或许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位引导者，也就是腾蛟那小子的引导，每条途径上都会演化出类似于‘The d Dogs ’的莫名其妙的联系。所以在画家的笔下，世界旅行、让虚假变为真实、引导别人的想法和动作等等都是很常见的能力。”

说到这里，麦克雷顿了顿，介绍道：

“忘了和你说，黑夜行走母序列之后，就不是单纯的消化秘匙了，而是要在这些莫名其妙演化出来的联系中，第一次选定自己想要的能力。不然秘匙的消化程度不够，但是拥有的方向太多，和神灵们也就会越来越近，这会很大程度上增加失控的风险和概率。每一次彻底掌握选定的能力，也象征着秘匙的消化更进一步，每一步都有原因和结果。”

“关于其详细的情况，你可以去罗素先生的著作，《消化与窃取》。那里面会有部分途径在黑夜行走之后的各个衍化的，被整理出来的能力方向，当然还有不那么完整的途径方向综述。唔，这很重要。”

“比如我现在就是侠客途径的极限黑夜行走母序列，下一步，我将选择自己喜爱或者习惯的某个能力。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观想，观想，超凡伟力源自邪神，却又被我们开发与利用，包括在黑夜行走之后，每一项能力都需要我们去观想，去消化。而促使着我们始终不失控的最重要因素还是途径的关键词与良心守则。这种体验可以说是非常奇妙的了。”

麦克雷像是因为连续说话而感觉口渴，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扭动了一会脖子，接着便瘫坐在椅子上微醺着眼睛，一言不发。

而李政明白，这些话在前些日子肯定不会告知给他这种类似于嘉宾角色的人。他在某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刻，完成了超凡倾向的确立，得到了奥利安娜女士的认可，进而才会被蒙塔埃利斯的守序小队接纳到十字勋章圣地。

换句话说，他现在才算是正式成员。

李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他低头看了看手杖上银色金属头的十字勋章，说道：

“我很荣幸成为蒙塔埃利斯守序小队的一名队员。感谢队长告知给我这些信息，我会好好利用它们。”

李政选择跳过超凡的问题，因为他察觉到麦克雷的情绪有些波动，于是打算客套并借此离开。

麦克雷看出了李政的意图，说道：

“接下来得半年，你将在蒙塔埃利斯甚至是鲁特范围内处理超自然案件，和杜克他们一样，一名正常的警察身份必不可少，同时你还是业绩惨淡的‘全球通安保公司’的员工。”

说着，麦克雷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类似于驾照的东西。

“这是警察身份的凭证，在你需要搜查私人住宅和访问案情的时候会用得到。当然，我一般指的是超自然案件，不过偶尔我们也和普通案件有交叉。”

李政低头看了眼凭证，单手接过，说道：

“嗯，我将在以后的工作中和杜克他们一起努力。回见。”

“回见。”

........

十字路口处

看着指示牌上“圣托德街3KM”的字样，李政略显惊讶。

“想不到十字勋章圣地距离圣托德街这么近。”

因为担心打断杜克的工作，所以李政从十字勋章圣出来的时候打算自己想办法回到爱丽丝单身公寓，只是没想到距离并不远。

他在街上寻找着超市，想买几支备用的笔和一些白纸，结果因为不熟悉地形而失败。

“你好，方便打扰一下吗？”李政左手放在小腹，行了绅士礼，决定向眼前体型有些发福的妇人问路，而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男人，应该是一对夫妻。

“当然可以。”妇人和煦说道。

“请问附近有可以购买钢笔的超市吗？唔。”李政善意地问道。

“哦，很高兴为绅士解答。你可以沿着前面的路一直走，直到第一个路口左转，接着，你会到达一条叫做蒙田大道的步行街。在那里有蒙塔埃利斯最大的购物超市。”

“哦，当然，如果先生仍然没有找到，你可以再求助其他人，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妇人指着圣托德街的反方向为李政热情地介绍。

“多谢。再见”李政弯了弯腰，向这对夫妇告别。

而他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他们之间的一些闲聊。

“哦，亲爱的，这个周末我们可有的忙了。”是那个很礼貌的妇人。

“哦？你是指谢尔盖神父主持的教会弥撒吗?”

“是的。”

“女神在上!我已经准备好了。”男人的语气有些激动，他肯定能和谢尔盖.卡索夫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