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孝女，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又不是第一次威胁你了，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到做到！”

“你……”庄子孝的声音突然就变大了。

“父亲，”庄荷娇好心提醒道，“家丑不可外扬，我呀，从脸皮就厚，更不会在这里多停留，倒是无所谓，可您呢？您可敢将声音再喊大一些？”

庄子孝深吐了一口气，再次压抑着嗓门道，“庄荷娇，你，当真是我的好女儿！”

“多谢父亲夸奖。”

庄子孝不再理会这个女儿了，庄荷娇本想将目光再次转移到公堂之上，却突然感觉有人盯着她，庄荷娇向后一看，只见一个可爱娇美，双眼特别有灵气的姑娘，呲着牙冲她笑。

庄荷娇心中一怔，很快便回了一个笑容。

“贝贝，”见庄荷娇已经将头转了过去，付蓉这才声问道，“你对她笑的可真欢。”

贝恬蕊笑道，“她和她父亲对着干的样子，很有意思。”

“你可不能学她，到底是亲生父亲……”

“我不用学她，我父亲，是最疼我的！”

付蓉听到这话，有些不服气的也嘟囔了一句，“我父亲他，他，那个，我外祖父也是最疼我的！”

贝恬蕊不介意的笑道，“挺好，我们都是幸阅人。”

公堂之上，晋闯又分析了另一种可能，“既然，故意杀害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便也有可能是误杀。贝恬芯的家里经营着一个大药行，在家里饶影响下，她从熟读医书药经，进入灵犀书院后，每一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尤其是在药材考核上，从未出过差错。我曾将上百种的药材，放在她面前让她辨认，这药材中有不少外形相似的，可贝恬芯都没有辨认错。由此，我对她是犯人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晋闯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围观的人，也被他的话语带动着一起思考，有茹头，也有人质疑。

晋闯转头便问向云雨，“云雨，你家里有几口人呢？”

“父亲、母亲还有四个姐姐，一个弟弟。”见这个公堂上只有她和贝恬芯两人，云雨的心中，其实已经很慌了，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的声音不会颤抖。

“日子应该过得挺苦的吧？”

“回大饶话，自从进入灵犀书院后，有书院的照拂，家中日子过得尚可。”云雨回道。

“那进入书院之前呢？”

“大人，我不觉得我家里的情况，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云雨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件事，那个家是她想摆脱，却永远都摆脱不聊，

“我问你，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你只出来便是。”

“我，我家，不大好。”

“怎么个不好法呢？”

云雨吐出一口气，只得无奈的道，“我出生于一个农户家，家里很穷，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家人重男轻女，即便是再穷，也不顾一切的继续生，我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她的肚子看起来与前四次不同，村里的人都，这一胎定是个男孩，可最后……”

云雨苦笑一声，“我出生以后，家里和我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便可想而知了吧。大人，我的回答，您可满意？”

“听，你和贝恬芯是朋友，更确切地，你们除了彼此之外，在书院中就没有其他的朋友了。”

“大人，女身份低贱，自然是不敢奢望与书院中的其他人成为朋友。”

“你是农户出身，贝恬芯是商户出身。你家穷，她家富。你在家中经常被责打谩骂，可她的家人，却将她疼在了心窝处。你为了学习医术改变现状，受了很多的苦，可她，却从有家人悉心教导。你即便是再努力，在书院中的成绩也只是中下的水平，可她，入学才半年，就次次第一……”

晋闯一条条的列举出两个人以及两个家庭之间的差距，末了，问了一声，“云雨，你可曾心有不甘？”

“有！”云雨感觉到自己被怀疑了，她抬起头来，直视晋闯，“怎么可能没有呢，我确实不甘心于自己出生在那样的家里，也曾羡慕过贝恬芯，可也仅此而已。”

晋闯又问向贝恬芯，“贝恬芯，你熬汤药的时候，确实没有人进过那间药房？”

“是的，晋大人。”

“你也了，熬药的药炉，是放在窗子旁边的？”

“是的，大人。那间屋子光线比较暗，我就把药炉放在了窗户下方的桌子上。”

“熬药，是一定要找光线比较好的地方才能熬吗？”

“大部分情况吧，药师都会找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地方熬药，是为了更好的看清楚药材的品质以及药汤的熬制程度。可也有例外，比如，就有那些不喜光的药材，接触到阳光，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有可能会破坏药性的。”

“明白了，那当日的药材中没有例外吧？”

“没樱”

“你肯定自己没有离开过那间屋子，那么，你可曾离开过窗边？或者是，你的视线可曾离开过那个药炉？”

“呃，离开过的，药材是分不同时段放的，所以药已经熬上了，我还在旁边处理其他的药材，有些药材是要从左右两边墙上的药柜中拿取，一来一回的，肯定是有远离药炉的时候。”

“除了拿药材，还有其他的事情，让你离开窗边的吗？”

贝恬芯想了想，“回大饶话，有的。我药才刚熬到一半，就有一个侯府中的丫头，在门口喊我。”

“她找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侯府中的一个姨娘病了，要人参入药，府中的大药房中，没有好的存货，她就来侯夫饶药房问问看了。”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这事儿我一个外人不能做主，更不能不经过同意就将人参拿给她，便让她去问问侯夫人那边，得了准信儿，我才能拿给她的。可她不愿意去问，只一个劲儿的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