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凡跟摄像师原本就听见上面有声音。但生怕是这山上的野兽,就没发出声音。
可席凡听见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差点没激动地晕过去。“哥!我在下面!我是席凡!”
上面的薄昼言一愣,立马将绳子扔了下去。“我给你们放了绳子。”
席凡也看见了那根绳子,很快地握住,开始往上爬。后面的摄像师也跟上,脸上却没有被救之后的欢喜,反而有种被凌迟的感觉。
“大哥,你别扯我裤子!我裤子都要掉了,喂喂……”席凡慌的一批。
摄像师将手拿开,说了句“对不起”。
席凡爬上来时,很没有偶像包袱地就往地上一躺。薄昼言往下看了许久,发现果真没有第三个人。脸色很快就从喜变成了怒。
“席凡,你嫂子呢?!”薄昼言只想将小屁孩抓起来揍。
席凡这才想起了什么。眼神开始变得慌张,但也明白若是还没人找到覃西,可能在这荒山野岭的就……
席凡很快停止想象。“哥,嫂子她为了救我们,自己掉下去了。”
席凡垂着头不敢看薄昼言。
薄昼言弯了弯唇角。“好,很好……”
“小东西还学会舍己为人了。”薄昼言说着,一只手将绳子绑住在了自己的腰间,直接跳了下去。
“薄爷!”终究是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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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很痛,特别痛。
小姑娘的睫毛微颤,露出那装满了星光的眼睛。而下一秒,眼眶里多了一层薄雾。
覃西捂住受伤了的手臂,上面的血已经干涸。好死不死的,伤的还是上次被女生砍到了的那条手臂。
旧伤还未好,又添新伤。
她竟然没有失血过多而死,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覃西从兜里翻出一个白纸包着的东西,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打开,将里面的白粉末撒在了自己的受伤处。
精致的小脸上眉毛紧锁。额前已经有了一丝丝的汗珠。
粉末很快被吸收。
覃西刚想动,结果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卡在了一颗树干上。经过一个下午的风吹雨摇,树干已经开始晃荡。
“靠。”覃西暗骂一声。
覃西又抬头,看不见上面有多高。就如上面的人也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覃西轻轻移动着,生怕这树干撑不住她。
覃西很快一只脚踩在了一个落脚处,正欣喜着,树干却一下子掉落。
覃西一把抓住了前面的峭壁。
人开始往下滑,覃西的手已然抓住了刚刚那个落脚处所凸起的石头。
覃西现在只感觉整个人的腹部都生疼。
虽然没出血,但也擦破了皮。
覃西一下一下地往下攀爬,“砰——”地落到了地面。
覃西一瘸一拐地到了溪边。
没想到的是,这毒临谷下面竟有一条小溪。
水很清澈。
覃西生了火,这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几乎都是普通人眼中的“杂草”,但覃西却很明白,这都是只要碰到了就会立马中毒的药草。
为什么叫毒临谷,那是因为下面带有毒性的草不计其数。并且很多都还没有被挖掘,更别说中了毒之后会有解药。
若是她刚刚不是卡在了树干上,她现在早就不明不白地中毒而亡了。
覃西累得有点说不出话。
望着面前的溪水,口腔内渴得一批。
她的伤口也需要处理,这一切都需要水。
覃西别开头,不去望那澄澈的溪水。有些剧毒的东西往往表面上都无害。
覃西突然感觉到眩晕。
正要昏睡过去时,覃西的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她打起了精神,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覃西弯了弯唇,笑得十分凄凉。
拼尽最后全部的力气,绕过了那些有毒的植物。愤然一跳,将身子弯曲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将自己衣服的布料撕下,丢到了地上。
望着刚刚生着的明火,眼里都是不甘。没有想到,她仇还没有报完,她还没有跟薄昼言长长久久,还没有带他去到妈妈面前……
还有好多,她还有好多没有完成。
在眼睛沉沉闭上之前,她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声线很颤抖,但却有着激动。一声一声地喊着她:“小西,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