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河机场咖啡厅
现在能够锁定的嫌疑人目标已经从王丰,扩大到沈万福和盛利书,但无一例外的,这三个人都已经人间蒸发,消失不见。
江淮市局签发的通缉令和协查通报已经下发到江淮市各单位。
皖江省的通缉令和协查通报,市局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层报,希望赶在这些人出境之前,能够下发完毕。
这种情况下,我们除了等待,只有等待。
上午的时候,我接到周旭丹的电话。周旭丹告诉我,她乘飞机将于今天中午到达淝河机场。
基于我和周旭丹特殊的关系以及当前的任务形势,李传宝死活也要放我的假,甚至是强令我去淝河机场接机。
如此,我才和郝大力、彭军、陈兵等人一起到淝河机场。淝河机场是皖江省最大的机场,无论什么时候,接机大厅内都是人头拥拥。
我们到的早了点,没有急着进大厅等待,而是在航站楼旁边的咖啡店,找了个位置,无所事事地干坐着。
郝大力等人聚在一起,兴奋地议论周旭丹到来后,振华公司将怎样怎样。
对这样的话题,我没有一点兴趣。我带着闺女,坐到旁边的角落,闺女看着图画书,喝着饮料,我则满腹心思,盯着一杯苦咖啡不知道如何下咽。
我的心情很乱,我完全不知道我该以何种面目见周旭丹。
孩子爸?老情人?好朋友?生意伙伴?警察与嫌疑人?似乎每种身份都适合我和周旭丹的关系,但每一种都不适合今天这种场景。
我还不知道我如何跟我的闺女介绍她从未谋面过的小哥哥。如果孩子问起这是为什么,我该怎么回答?
让我心情更乱的是,无论是112文物案,还是慕容婉、雷霆报复杀人连环案,亦或者是眼前的案件,都和周旭丹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烦恼就像拂面的微风一样,摸不着,看不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
淝河机场甜品店
一身风衣,脸上卡着墨镜的盛利书坐在靠窗户的一个位置,整个人藏在一张开的报纸后面。
之所以选甜品店,是有讲究的。这个地方来的一般是妇女和小孩,这两类人关注的都是甜食,不会去注意他。最重要的是,出入甜品店的人通常比其他店子的人要少很多。
自己挑选的这个位置,也是大有讲究的。从这个位置,几乎可以看到整个航站楼的情况,自己可以随时根据情况采取应变措施。
盛利书数着秒针焦灼地等待着。只要再过半个小时,自己就检票进候机厅,再过四十分钟,自己就能上飞机。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到一个小时,自己就能够彻底离开这个国度。
只是现在,还不能提前进入候机大厅。因为候机大厅内安保措施非常严密,一旦有突发情况,自己想从里面跑出来,根本不可能。
盛利书感受胸口一封信封硬扎扎的感觉,心里很得意。一番运作下来,到底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盛利书正得意时,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一个同样身穿风衣的男子。盛利书不禁皱起眉头。是谁这么没有眼色,放着那么多空位置不坐,非要坐到自己的对面?
盛利书有些烦躁,拿不定主意是赶这个年轻人走,还是自己离开。
“别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年轻人见盛利书动了动,突然张口说话。
“是你!王丰!”盛利书一下子听出年轻人的声音,有些诧异地低声叫道。
“你好,盛老师!”王丰一动不动,揶揄地叫道。
盛利书的脸板起来,知道王丰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盛利书冷静地盯着王丰,想知道王丰究竟想干什么。
“看那边!”王丰朝一个呶呶嘴,示意盛利书去看。
“那个带着一个小女孩的人叫王土浩,江淮市局大名鼎鼎的神探……哦,对不起,他在公安部都是名声显赫,应该说是公安部大名鼎鼎的神探!”王丰的语气中充满揶揄。
“这么近的距离,你说我喊起来,王土浩用多长时间能赶到这里?你马拉松跑的再快,能不能快过机场的武警和保安?”王丰笑着说。
“你究竟想干什么?”盛利书低声怒吼道。
“如果你是为了张颖的话,那我告诉你,我已经和张颖分手了,我今天就要飞往美国,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回来了。张颖归你了!”盛利书说。
“呵呵,盛老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吗?”王丰笑道:“你杀乞丐王强的时候,下手不是挺狠吗?你杀张峰源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啊?”王丰说。
“你胡说什么……”盛利书真的害怕了,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少废话,现在慢慢站起来,然后慢慢跟着我走,不要靠太近,但也不要让我感觉不到你……如果让我感觉不好的话,你懂的!”王丰嘿嘿狞笑道。
“你要带我去哪?”盛利书颤抖声音问。
“上厕所,我尿急!”王丰轻蔑地一笑后,王丰站起来,看也不看盛利书,自己朝门外走去。
盛利书咬牙切齿地看着王丰的背影,想不去,又不敢,犹豫片刻后,咬牙跟着王丰。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朝着公厕而去。
淝河机场接机厅
有一种感情,本以为早已经淡忘,但其实它不过是深藏心底,只待阳光雨露,便一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我和周旭丹即是如此,见面的那一刻,没有任何芥蒂,没有任何想法,似乎只是本能,我们抛开一切,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回来待多久?”我轻声问。
“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了!”周旭丹狡黠地一笑,放开我,俯身将我小闺女抱起来,说:“走吧。,我们回家。”
“走吧,回家……”我呢喃道。
生活就像一样轮盘,似乎又走回了它的起点。
我想起接的第一个案子便是张茜的报案,无罪真凶中打交道的第一个嫌疑人便是周旭丹,从此,我们就像纠缠的灯芯,始终缠绕在一起……
我们走出接机楼,还没有上车,就看见附近闹哄哄的,一大票的保安和武警急冲冲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怎么回事?不会是暴恐袭击吧?”郝大力秀秀肌肉,道:“好长时间没开荤了,来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也好!”
陈兵是个合格的保镖,觉察到我们的关注后,只用了一分钟就大致搞清楚了情况。
“死人了!在厕所里,听说死者叫盛利书,尸体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是转给江淮市局的……”陈兵汇报道。
盛利书死了?!
周旭丹看我脸色大变,没好气地说:“你说你是不是现实版的柯南?你走哪,哪就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