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监控室
邵鹏局长、霍达队长、程教授以及大多数参战警员都挤在监控室观看突审进程。
“这小子,死到临头嘴还硬!没有几个嫌疑人进来后就坦陈自己干过的坏事的,都是心存侥幸,能赖则赖,能扛则扛。”邵鹏局长心情很好。在他看来,现在的毕才刚也不过就是负隅顽抗罢了。
“霍达,交给你了。明天我上班前,把他拿下!”说完,邵鹏局长伸个懒腰,准备下班。
“邵鹏局长,我有个提议!”霍达还没有来得及表态,程教授突然说。
“什么提议?”邵鹏和颜悦色的说,“程教授一定有好办法能让这个小子尽快开口了,我们洗耳恭听,哈哈……”
“我提议抓捕张志军,尽快对张志军进行突审!”程教授一本正经的说。
“你说什么?!抓捕张志军?”本来收拾好提包的邵鹏局长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反问程教授。
“是的!立即抓捕张志军!”程教授非常肯定的回答。
……
市公安局餐厅包间
虽然我从没来过这个设在局餐厅里面的包间,但我一点都不想来,因为坐在这里的无不是大佬级的人物,我在这里连根草芥都算不上。。
此时餐厅里一派喜气。上首坐着的是江淮市常务副市长吕浩道,依次往下分别是程教授、邵鹏局长、朱云良副局长、霍达队长……
由于在刚刚办结的案件中,江淮市公安局做到了“社会效果和法治效果”的高度统一,因此市公安局受到上级的通令表彰。今天宴会的主题是祝捷。而常务副长吕浩道属于特邀嘉宾。
“虽然我看了全部卷宗资料,也和你们办案民警聊过,但老实说,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怎么想到这是一起真骚扰假报案的案中案的,你们能给我说说?”酒酣脑热之际,副市长吕浩道突然问道。
“这个……”邵鹏局长接过话:“这就要请我们的神探程教授,为大家答疑解惑了。”
程教授摆摆手,微笑着说:“我说不来,让土豪给大家说说吧。土豪对案件的走向把握的很准。”
我站起来,仔细思考一下,说:“卷宗里面有的,我就不多说了。这个案件最大的疑点,也是困扰我们特案组很久的难题是,整个案件从开始表现就不像是一起敲诈勒索案件,理由是从一开始嫌疑犯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处处招摇,而且这种招摇从始至终。”
“在利用天网监控系统和人像比对系统确定嫌疑人的时候,我们产生了第二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北河省秦市的人开着北河省秦市牌照的车,跑到江淮市进行一点也不像敲诈勒索的敲诈勒索?”
“经协查,我们了解到,嫌疑人在北河省开车,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温饱有余,家庭和睦,嫌疑人完全没有动机跑到江淮市做敲诈勒索的事情。”
“这个难题直到我们通过全国人口信息系统查询后才知道,嫌疑人毕才刚的父亲毕有才,曾经在张志军开的小煤窑工作过,并在工作期间因煤矿事故受伤,医治不及时导致半身不遂。”
“综合以上信息,我们可以推断出这起案件的根源不在嫌疑人身上,而是在张志军本人身上。因此程教授提议对张志军进行询问,由此取得案件的突破口。”
“张志军到案后,经过政策宣讲和审讯攻心,承认毕才刚的父亲毕有才曾经在他的小煤窑工作。由于这几年煤炭价格大涨,所以张志军一直在想法设法扩大产能,并将产能和工人的工资挂钩。完成任务的有奖励,完不成的则扣钱。”
“在这种奖励制度下,违章操作便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张志军为了发财,也放任这种违章操作。后来小煤窑出事,张志军为了推诿责任和避免大额的经济赔偿,以毕有才违章操作且和公司没有劳动合同为由,赔偿了毕有才少量补偿后,将其赶走。”
“由于没有足够的钱住院治疗,导致医治拖延,致使毕有才的身体半身不遂。毕有才的儿子毕才刚在父亲出事以后,开车从北河省赶到江淮市就近照顾父亲。”
“知道事情始末的毕才刚气不过,在控告无门的情况下,毕才刚决定恐吓张志军,用毕才刚自己的话说,他要张志军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生不如死。”
“张志军第一次接到偷拍自己送孩子上学的照片时,确实没有收到敲诈勒索。但正是因为没有相应的敲诈勒索,更让心里有鬼的张志军害怕。于是张志军报了假警。”
“在假警中,张志军谎称受到了20万的勒索。当时张志军既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放过躲在暗处可能的威胁,所以杜撰了20万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
“毕才刚这个人虽然初化,但是反侦察能力很强,同时给自己留够了退路。比如,他给张志军寄照片,除了照片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言语表示或者暗示。毕才刚去幼儿园打听张志军的儿子,也只是指着张志军儿子的照片问这个小孩在不在学校,除了这个其他的他什么也没干。”
“毕才刚做的这一切很成功。可是毕才刚错误的认为,由于张志军报警了,张志军并没有生活在恐惧之中,毕才刚决定亲自出手。”
“他以上错车为退路,强行上了张志军的车,准备口头暗示之后就离开,但他没想到我们警方的反应速度这么快,惊慌之下,以为事情败露的毕才刚抢车逃跑。由于他在江淮市生活过一段时间,加上是老司机,这才让他从天罗地网一般的抓捕行动中逃脱。”
我说完了,酒桌上一片寂静。
“所以,毕才刚后来定的是寻衅滋事罪,而不是敲诈勒索罪。由于张志军报假警,受到拘留五天的治安处分。得到了教训的张志军和他妻子主动对小煤窑出事故的家属进行赔偿,这其中就包括给了毕有才一大笔钱。”副市长吕浩道恍然大悟的说。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嫌疑人不是开始信中声称的六个人而是一个人的?”
“太做作!”我说:“其实自始至终我们没有太大的把握确定涉案的就是一个人,但是纵观全案,如果否定了敲诈勒索,那么自然就否定了开始毕才刚信中的人数。”
如同品尝佳酿一般,副市长吕浩道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细细的琢磨整个案件。酒桌上的人沉默不语,都在等待吕浩道。
副市长吕浩道终于缓过神来,解嘲一般哈哈大笑,突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王土浩!”犹豫片刻,我报上我的名字。
“嗯?土豪嘛!这名字,不错!”副市长吕浩道说。
江淮市大街
酒宴结束,朱培培非要我送她回家。娇俏玲珑的朱培培高兴的走在我前面,一蹦一跳的兴奋异常。漂亮的奶白色小巧高跟鞋在坚硬的马路上踏出一片夏日清凉。
身为雏鸟的我,从来没有在深夜陪女孩子压过马路。如同机械一般跟在后面的我,看着前面画图难足的美女,不禁浑身燥热。
为了打消身体的不良反映,消除酒后症状,我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这一想,不知那根神经搭错,我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女王张茜,想到修车铺的陈兵告诫我的话:张二毛要“做掉”张茜。
“那个?”我心下踌躇,隐隐有些不安,“你知道张茜现在的号码吗?”
“你说什么?”朱培培猛然转过身来,瞪着我,“你陪我逛马路,居然去想另一个女人?!还问我要号码?!”
我就知道不该问她,问她准出事。果然我的不安是准确的。
“你怎么就一定知道我就有张茜的号码的?”朱培培怒气冲天的问。
我考虑要不要把张茜走前约我到山水人家别墅的始末告诉朱培培。我可以肯定,张茜约我,这里面一定有朱培培在里面出谋划策的成分,甚至不排除这是她们一起捣的鬼。
考虑再三,我还是没有胆子把这些推论说出来。我准备通过傻笑感化这个莫名其妙处于暴走边缘的丫头。
可我刚调整出憨厚点的傻笑,朱培培就恶狠狠的回答我:“老娘我不知道!”
说完,朱培培伸手拦下刚才经过的的士,钻进车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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