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砍成肉泥,被剁碎头颅,尸首分离,残肢断臂,如刺猬一般的筛子,齐齐站立起来,他们身上的血肉逐渐复原,身上带着邪恶无比的气息,眸子里闪烁着黑色的火焰。
霎时间,不论是拼命防守的渡鸦城士兵,还是悍不畏死的无启国士兵,齐齐停下了进攻,看着周围发生异变的人类,一时间鸡皮疙瘩涌了上来。
这些士兵不论是来自渡鸦城,还是来自无启国,他们的目光全部盯在圣光未散的无启国士兵身上,提起自己沾染血迹,破旧无比的兵器,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地走来。
一位无启国士兵迅速反应过来,他抽出自己的长剑,朝着刚才断臂复原的男人斩去,暗红色的血液飞溅出来,但却没能阻止对方的行动。
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剑同样斩了过来,死而复生的士兵砍向了刚才自己的同袍,且下的死手。
噗嗤!
对方的手臂同样飞了出去,喷出剧烈的血液,无启国的士兵们纷纷倒退两步,看着齐齐站起来的一百多个人,这些人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任何意识,他们只会对无启国的士兵发动无止境的追击。
“哼!”
一位骑士队长拔出自己的长枪,捅爆了面前同样穿着黑色盔甲的死人头上,如若西瓜一般的脑袋炸裂开来,白色红色的液体纷飞,那男人瞬间倒地不起。
“还是能杀的,只不过是多了一百多个人罢了。我们还占有几百饶优势,所有士兵,随我上!”
骑士队长一声令下,提起自己的长枪朝着前面跑去,将其在身前一扫,锋利的枪尖带着猎猎劲风,斩破三位死亡士兵的腰,随后身子一转,将长枪递了出去,捅入对方的胸膛当郑
见这些再一次被杀死,这些士兵心里未知的恐惧少了一大半,纷纷提起自己的武器,再一次朝着城墙上发动冲击。
车闻拉动自己空荡荡的弓弦,三道空气羽箭飞了出去,在人群当中爆炸开来。
虽然他不论怎么拉弓都感觉不到疲惫,但自己的精神和魔力,显然是撑不住这样的鏖战。
在他手底下的,至少已经有一百多条人命。
他也感觉到了疲惫和力不从心,站在城墙之上,身子化为光点,闪烁到一个空无一饶箭楼上,目光深邃地看着河对面,站立的五个人。
殷竹嘴里不断吐出鲜血,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反噬,而她对面的牧师身上似乎被黑暗所感染了一般,不断咏唱着什么,来驱散自己身上的黑暗。
从空上厚如大地的云层里,出现一个细微的洞口,阳光洒在牧师的身上,来让他不被黑暗所侵蚀。
但在他旁边的三位魔法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他们如鲠在咽,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双眼瞪得很大,那一位女性更为惨烈,直接倒在地上,身子像是溺水中的人一般,四肢朝着周围滑动,匍匐着想要离开这一片区域。
这诡异邪恶的巫术,直接让在场的四个人都难以招架,处于死亡的最边缘,而殷竹的状态也不好过,身前已经多了一大滩血液。
车闻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现在需要做出一个抉择。
是去帮助殷竹,还是,将城墙上的事情做完。
他回头看了一眼,眼里带着些许挣扎,在地上射入一道不起眼的羽箭,再从背后刚捡来的箭袋里拔出三道羽箭,瞄准那一位牧师发射。
嗖!
三道羽箭分别按照不同的力道和方向而去,一道朝着河对岸的地面,一道朝着牧师的身躯,一道朝着殷竹身前。
落在河对岸的羽箭爆炸开来,直接将搭在河面上的木板炸碎,毁坏了无启国逃亡的道路,另外一道羽箭带着迅疾的风声,与一道道烈火,朝着牧师的身躯直飞而来。
后者的目光看了那边一眼,他知道有一道致命的攻击已经到来,但他却无能为力。
他现在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对抗这巫术的邪恶上。
这羽箭飞过来,最多还需要两秒钟,而那女孩每一秒钟承受的压力都分别不同,现在可能已经到达了顶端。
赌不赌?
牧师咬紧牙关,身上所笼罩的阳光陡然变得无比刺眼,一道道火球凭空诞生,他松开了自己的防护,那黑色的雾气疯狂涌了进来,进入他的身躯,侵蚀他的灵魂。
穿着蓝色法袍的男人顿时脸色一黑,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血管,和呼吸道都被堵住了,他使不上来任何的劲,也不能做出任何有效的动作。
在他身旁的几道火球挡住了羽箭,可他也陷入了这巫术的困境当郑
这是他第二种赌法,简单来,就是和殷竹来比,谁的命比较硬,谁能撑的更久。
他不相信已经维持了如此之久巫术的殷竹,还能够维持巫术如此之久。
果不其然,在对面的女孩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身旁的黑色雾气全部消失,男人猛地喘了一口气,满脸红光,像是从地狱走了一趟一般。
他的目光带有畏惧地看向旁边的三个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人样,死亡之后,也会被黑色雾气所侵蚀,变成一道道脓水,在地上被蒸发。
“巫术,果然可怕,所以我们才要禁止。所有对重启计划有威胁的,我们都必须要铲除。”
牧师身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头晕目眩,两眼冒星,但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朝着前面走去。
男人走的极其缓慢,但逐渐变得铿锵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声音,在宣告着殷竹接下来的命运。
后者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她能够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但无能为力。
牧师走到殷竹的身旁,冷笑了一声,若不是自己已经使用不了任何的魔法,他才不愿意和对方近身。
他手里拿着早就从腰间掏出来的匕首,朝着下面狠狠扎去。
这时候,在他双脚旁边的箭矢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一道道光点从里面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