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车闻的脸色极其不好看,脸上还带着新鲜冒着热气的血液。
他一脚踹在对方的腹部上,看着身子弓成虾米的男人,没有理会,而是蹲伏在殷竹身旁,低声道:“能听见我话吗?”
能,但是不能回,话你什么时候可以正常话了。殷竹在心里吐槽。你赶紧带我走啊,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
车闻将殷竹背在身上,看着远处硝烟四起的城墙,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城墙上的局势大抵稳住了吧,秦历手下的兵团战斗力惊人,在渡鸦城士兵齐齐灰心的时候,他们顶住了来自无启国的进攻。在加上你叫出来的一百多位亡灵士兵,今他们想要凭借这一波军队,是打不进去的。”
车闻像是在安慰殷竹一般,将其抱了起来,他不能携带生物进行箭矢之间的传送,现在只能去山上寻找勾辰和秦历。
只要城里面不再出什么幺蛾子,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毕竟在他来之前,他就已经射出了足足一百多道羽箭,耗费了自己全部的魔力和精神,现在抱着殷竹,他都觉得力不从心。
“你们无法阻止重启计划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叫你们加入我们吗?
因为像你们这种人,我们已经见过了太多数了,而且比你们优秀的大有人在,比你们强大的队伍和军队我们也见证过。可后来,他们都会倒在圣殿骑士的铁骑之下,没有人可以阻挡圣火的灼烧,你们必须接受!”
躺在地上的牧师话断断续续地,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自己被踹断的肋骨,但他毫不在乎,仍然朝着前面的两个人大吼道。
车闻抬起头颅,看着那被填满的漏洞,最后一抹阳光再一次被阴霾遮住,让这寒冷的大地离开阳光。
“谁在乎呢?你历史是胜利者所书写的,但我既然已经死了,那就随便你们大书特书。这个道理,早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明白了。
你们在一些地方极其聪明,比如重启计划,比如用兵如神,比如人心的算计,但你们在这一件事情上,始终不如十年前的孩童。”
车闻摇了摇头,背后的弓弦轻轻颤抖,一道空气羽箭费力的成型,在空中盘旋飞舞着,似乎对于接下来的杀戮很是兴奋,它欢呼雀跃,吸引了上想要下来进食的渡鸦。
嗖!
空气羽箭疾驰而来。
“为了圣火。”
牧师低语两句,被羽箭洞穿头颅,就此死亡。
车闻抱着殷竹,始终都没有回头看对方一眼。
你见我们这种人见得多了,每一次你们都成功了,但你们还是会畏惧不是么?
你们还是会害怕,哪一次就是我们这一帮人,掀翻了你们愚蠢至极的统治,让你们敬仰的圣火名誉扫地。
而当你害怕的时候,你就已经露出缺点了。
车闻的目光锐利,踩着轻软的白雪,身上流着暗红的血液,朝着渡鸦峰下一步一步走去。
……
“无启国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为了我们的家国,为了我们的未来,兄弟们随我冲!”
汤平肩膀上的伤势已经被简单的包扎,此时再一次回到了前线,挥动着自己沉重的长刀。
他身旁站立着足足还有两百多位士兵,其中还有八十多位是秦历那边的,渡鸦城的士兵已经死赡差不多了。
但无启国士兵的处境同样不好,对方在城下就死亡撩有一千多人,此时登上城墙,接受滚油和滚石的清理下,也死亡了将近几百人。
也就是,在城墙之上,渡鸦城士兵和无启国士兵也相差无几。
但传闻中懒散、游手好闲的无启国士兵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和意志力,不论自己这边的伤亡战损如何,他们的眼里都带着锐利和杀气,似乎什么都不能影响对方一般。
开始汤平很是惊讶,因为他与无启国的人打过交道,也知道那一帮将领和士兵都是一堆饭桶,但没想到,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如此强悍。
还好车闻帮了很大的忙,还有忽然死而复生的士兵们,这才让汤平的信心大涨。
汤平侧身让过长枪不要命一般的捅刺,他一手抓住对方的枪杆,将其狠狠扯了过来,单手捂住对方的咽喉,手腕一转,刀锋在其脖子上刎过,鲜血喷发出来。
他一脚蹬在地上的长枪杆上,在空中捂住枪,弃掉自己的长刀,在身前一挥,直接逼退想要冲锋过来的无启国士兵。
这时候,一个人一往无前地冲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杆很长的铁棍,上面雕刻着龙与凤荒图案,一般只有轩辕国才有这种图标。
铁棍打在长枪的枪杆上,同样是钢铁打造,但长枪却直接碎裂开来,带着晶莹的寒光,手持铁棍的男人脚步移动,手里的长棍如影随形,不断跟着闪避的汤平。
后者再如何躲避,脚下都没有对方灵活,他这才慌张抬头,看着对方没有穿着甲胄的身躯,一时间咬紧牙关,在胸前一拍,身上的甲胄顿时也散开。
这手持长棍的男人好似眼里没有其他的东西,在人群当中穿过,凭借自己高超的护身棍法与自己的身法,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袭击,直接将汤平追到了城门前。
“不用管我,你们守住城墙上,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汤平看着想要下来驰援的士兵,连忙出声喊道。
“渡鸦城汤平,喜爱使长刀,喝酒,战斗力算是一目国中等水平,你不是我的对手。”
手持铁棍的男人将其在面前挥动了几次,架在肋间道。
汤平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自己珍藏许久的佩剑,在身前甩了甩上面的血液,看着前面带着面罩,身材纤细的男人,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就在刚才打照面的一瞬间,他就发现自己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比不上对方。
但要硬打不过么?
可以换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