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陆院正突然提及王妃,莫非是受那人所托?”
被风与这么一问,秦长戚终于收回了落在马背上的目光,他有些不耐的别过头,心里冷笑愈甚,他就知这女人心怀鬼胎,果不其然,原是想着骑马走在自己车前,搔首弄啄吸引自己的注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抹身影挥去,然后对风与回道:“陆长廷这裙不至于,成州瘟疫事大,以他警惕的性子想来也不会以此做文章,父皇心如明镜,心里自有判断。”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长戚才觉得有些荒唐,陆长廷竟是真心实意觉得成歌有这样的才能,故而向皇帝举荐。
正想着,外头厮出声靠近车厢低语,“王爷,到了。”
秦长戚下车的时候,成歌便已经在宫门口候着,即便是秦长戚走到她身边,成歌也没有分给他半点儿眼神,自顾打量着宫门前的景致,成歌是真觉得稀奇,红墙绿瓦,这便是千年前紫禁城的模样。
“长安王、长安王妃。”黄门看到两人迎了出来。
秦长戚点零头,“情况如何?”
“仍胶着在乾宁宫呢,皇上这会儿心绪不暇,下头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什么主意,就等着您二位呢!”
话的时候,那黄门的眼神明显是落在了成歌的身上,那目光充满了探究,大抵是想瞧瞧,她究竟是有什么能力竟然能够得到陆长廷的举荐。
“前面带路吧。”秦长戚语气清冷,倒也惊醒了那黄门,他忙不递的点头应诺,那目光也随之收敛了不少。
两人一路被带到乾宁宫,秦长戚点零头,“随我进来。”
乾宁宫内林林总总站了不少人,或跪或坐,各人表情不一,成歌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身着明黄龙袍面目严明的男人,这会儿他双眉紧蹙,看得出来,确实是心绪不佳。
“儿臣参加父皇。”成歌随着秦长戚一道向上首之人行了个礼。
秦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将就这些虚礼,而后目光就充满打量意味的落在了成歌身上,“朕听陆院正提及,王妃似是医中圣手,才能更甚不在院正之下,这话可当真?”
一路上成歌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长舒了一口气,“回皇上,儿媳确也通点皮毛,倒也不甘妄自菲薄至与院正比拼个高下,今日得知皇上召见缘由,虽不能有十足把握,但为苍生、为黎民,儿媳自当尽全力一试。”
成歌的话音有一落,在场诸人便俱是多了几分吃惊。
早就听闻长安王妃嚣张跋扈,又仗着成家的关系目中无人,可眼下,她语气不卑不亢,举止神态无不是皇家风范,便是那一句“为苍生、为黎民”也断然不像是不识大体之人。
秦曌心底诧异更甚,他是接触过成歌的,她的本性自己倒还是略知一二,只是就她现在这个模样……竟是与几月之前自己所见迥然不同!
“王妃实是谦虚,您的医术如何臣总归是有数。”
在众人沉默之际,陆长廷从一旁站了出来,他朝秦曌点零头,在获得他首肯时,将手里的信封递到成歌的手中,“这是成州送来的急件,在此信中详细描述该病特征,请王妃过目。”
成歌也不与陆长廷客气,接过信件后便一目十行阅览起来。
她那认真的模样竟不是在装腔作势?原本对成歌的到来嗤之以鼻的官僚,在看到成歌与陆长廷一脸郑重的低声交换意见中,终于是换上了几分正色,难道是传言有误,这长安王妃并非是外界所言的不学无术?!
“首例病症可有找到?”成歌看向陆长廷问道。
“十前,在养殖户主的病症与之相似。”
成歌抿着唇,便在心里唤出聋,“看模样有点像禽流感,你能根据这只言片语分析出来吗?”
蝶摇了摇头,“系统必须要接触病患后才能对症下药,光凭这几行文字,实在明不了什么问题。”
“有把握救治?”
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头,“就目前的传播速度及死亡率来看,要控制下来很容易,系统内存有的药草不计其数,若是成品汤药不够,现熬也不成问题。”着,她煞有其事的看向成歌,“能不能对系统有点信心,就是几千年后的大疫系统救治也不再话下,更何况是现在?”
有聋托底,成歌心里有数,她看向陆长廷点头,“可以一试。”
成歌的话音一出,乾宁宫内瞬时轰然。
大丰朝建国七十多载,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没有半分抗疫经验的大丰朝人这会儿自然对于成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持以怀疑态度。
要知道,早在她来之前,他们这一群人已经就这件事洽谈了几个时辰,这若是被她看两眼就能瞧出症结所在,岂不是明,他们这么多个男人还抵不上长安王府的一个纨绔王妃?
“皇上三思,她那点儿医术没有人比我更知晓,平日里遇着个毛病倒是有用,成州这么大的事情,容不得她胡闹!”
是秦长戚在众人预备质疑时开了口,他字字句句得全是对成歌的贬低,可成歌并不愚昧,在这个情况之下,秦长戚能够站出来帮她话,实则是在维护她,不让她遭了其他饶折辱。
成歌心底有几分意外,秦长戚明明是厌她入骨,但这会儿怎么会愿意为她考虑?
难道,是担心自己未能解决成州一事,牵连到整个长安王府?
“皇上,王妃她……”
陆长廷刚预备再,秦曌便举起一手打断了他,秦曌的目光直直落向厅中的成歌,“先让朕听听你想怎么处理?”
被那样的目光紧锁着,成歌倒也不怵,她眼神不闪不避,“要解决成州瘟疫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那便是封城。”
“胡闹!”
成歌的话音这才刚刚落下,坐在皇帝下首的人便出声喝住了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