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回道:“羌山附近,有一支悍匪,劫财劫色,滥杀无辜。甚至翻山到蓟州杀人放火,蓟州几个靠近羌山的村子,都被这支悍匪打家劫舍,男人孩子都杀死,女人抢到西狄,为奴为婢,卖到青楼做妓。”
“如此可恶!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叶清晏皱眉。
楚九:“嗯。”
“那你是……被他们给?”叶清晏看着他的脸,想起之前那些追着他、要打杀了他的粗野恶汉,明显在看到他的长相后,就改变了主意。
楚九道:“追我的人并非是悍匪。悍匪已经被我剿灭了。那些追我的人,是因为镇上有个采花贼,昨夜刚刚祸害了一个富商千金,富商重金请人找采花贼。我因不是本地人而被怀疑追杀。”
“原来如此,那你最后是怎么一下子,杀了那么多饶……呃,抱歉,我不心看到了。”叶清晏没有忍住好奇的问了出口。
楚九并不在意,回道:“把所有的内力凝成气刃,放出即可。”
叶清晏恍然,“难怪你的丹田里一丝内力都没了。不过能凝成气刃,证明你的修为至少要地境大成了,怎么会被那些乌合之众山?”
“自然不是他们赡,而是遇到了另一个同境界的人,我杀了对方。”
“那还是你更厉害。”
“侥幸而已。”楚九拉起了裤腿儿,露出还未包扎的伤口,“如果不麻烦的话,能请明姑娘帮忙吗?”
“你还没有包上啊。”叶清晏忙凑了过去,把手里吃剩一半的鸟蛋递给楚九,“我是剥着吃的,没口水。出门在外,其实没那么多讲究。能吃饱,平平安安的办完自己要办的事,最重要了。”
“嗯,明姑娘言之有理。明姑娘有什么事要做?”楚九接过鸟蛋,很自然的一口塞进了嘴里。
“我找瑶宫。”
“瑶宫?”楚九失口惊讶。
叶清晏看着他的反应,心念电转,“难道你知道。”
“当然,在下也正要去。”
“那,既然顺路,不妨一起去吧。”
“嗯。”楚九笑了,漂亮的嘴唇浅浅勾起,在闪烁的火光映射下,璀璨绚丽的若边的星子,美若梦幻。
这可真是一个妖孽啊!
叶清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我给你缠绷带。”
修长笔直的腿,若非有伤口狰狞,定然也是好看极了……唔!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是有夫君的人了,不可以红杏出墙!!她要守心守身,不受任何色惑!!!
暗暗鄙夷了几番自己的色心后,叶清晏给楚九包好了伤口。
“你吃了药,就休息吧,明应该就能到山脚的村镇了。到了村镇,再好好收拾收拾。”叶清晏站起来,就朝门外走。
楚九道:“你去哪儿?”
“我在门外待一宿就校”如果他是女人,她还能跟他挤兑上一宿,但男饶话就不可以了。虽然这里是雪山,夜里肯定很冷,但是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夜宿荒野过,况且这里有绿树,有清泉,并没有那么难捱。
“我出去就行,你在床上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都习惯了,不会有事的。你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
楚九看着她,忽而道:“你也知道我受了伤,不如我们在一起休息,相互还能取暖御寒。”
寒冷的冬夜,枯坐终宵也是件很痛苦、很难熬、很令人抓狂的事。那一堆火根本就是看着温暖,实际上在这四面透风的草屋里,没有什么用。
而他的腿伤失血不少,身体很是虚弱,特别是他身体里的精气很亏,即便他想要做什么,也做不到。
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这件披风很大,当被子是没问题的,一路上也全亏了它保护。
再看衣衫单薄的楚九,既然好心救他,总不能让他半夜被寒风冻死了。
瞥了眼楚九身下的木板床,干巴巴的就是几片板子。
转身又出去了。
楚九以为她走了,忙要下床,“明姑娘。”
叶清晏道:“乖乖躺着。”
没一会儿,她又回来了,她用披风,装了一披风的枯草和树叶子。
楚九看着那些枯草和树叶若有所思。
叶清晏把火堆挪到靠近床的地方,然后把树叶和枯草放到火堆烧过的地方,靠地面余热烘干树叶和枯草。
火堆离床近了,温度自然也就能高一点,就是空气没有那么好,但总比冻着强。
“你在里面睡还是外面?”一句话,表示了她答应和他一起取暖,在一张床上睡。
楚九惊讶的看着她,“你……你不怕你夫君知道后……”
叶清晏道:“我全当你是女的。长得这么好看,不是女人着实作孽。”
楚九:“……”
“而且,我知道你体内没有精气,也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知道?”楚九扭开了脸不看她,否则他很有可能会掐住她……还不都是她害的!玉姹心经简直就是魔功!
叶清晏点头,“我懂一点医的。快,是里面还是外面,否则我可能就反悔了,不和你一起睡。”
“我睡外面。”
“你睡里面!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既然自己都决定了,还问他干嘛?
烘的干干的枯草和树叶铺到床上,硬板床变得舒服了些,起码没那么透寒气了。
还有她的狐裘当被子盖上,也凑合着能睡。
楚九侧身背对着她躺下,便立刻合上双眸,似已安然入睡。
叶清晏凑头看了看她的脸,挺秀的鼻梁、浓密的睫毛、纤巧的下颌,着实是一张美人面。
冬夜的雪山,山林茅草屋,一堆烟火,一个素昧平生的同乡人,令本应是寒冷而孤寂的夜,却好像并不冷了。
叶清晏把狐裘给楚九多盖了一些,他身材修长,个子还是蛮高的,叶清晏的狐裘勉强搭住了他受赡腿。
“凑合凑合吧。”声嘀咕了一句后,叶清晏闻着他身上一缕夹杂着血腥气的龙涎香睡了。
而在她睡着后,楚九转过了身,本来惊艳绝色的脸,忽然一阵模糊……等再变得清晰后,俨然变成了萧长綦那张英俊的近乎饶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