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
这是所有在场人心中同时涌现起来的一个词。
除了屠夫之外,他们想不到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眼前的血人萧骥。
黄奎杨修这等世家子弟,连血都没怎么见过。
猛然一见到萧骥竟然将一个将领刺死,顿时胃中一阵抽搐,当场呕吐起来。
墙还在看的刘氏也终于吓得脸色煞白。
她突然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到底惹了个什么人?
在场众人之中,要是问冲击力最大的,还是面对面的李傕。
萧骥长戟挑着的将领名为武初,也是跟他近十年的宿将。
武勇自然不用多说。
可是这一员猛将,骑着马匹,居然一个没有马的萧骥一戟刺死。
他常闻董卓夸耀萧骥之猛甚至超过吕布,今日一见,方才领略道这种恐怖的武力。
不怪董相曾言这‘有黑兕在,吾命休矣!’。
李傕看到这等情景,也害怕萧骥突然冲过来取他首级。
即使他身后还有一千兵马。
萧骥见无人敢应自己,面如冰山一般将手一挥。
扑通一声,武初的尸体便被他抛出了十几步的距离。
他示威一般的看了一眼李傕,挥戟转身朝卫府大门行去。
李傕看着萧骥一步一步靠近卫府,面突然露出羞恼之色。
他竟然敢无视自己!
自己可是董公帐下中郎将!
你萧骥是个什么东西?
李傕大怒道:“给我射箭!”
高顺一直防备着李傕暗箭偷袭,他一听李傕大叫,便吼道:“飞熊军结阵!保护将军!”
飞熊军士急忙竖起盾牌,将萧骥团团围住。
萧骥也未曾想到这李傕居然敢如此丧心病狂,敢直接朝自己射箭?
难道他已经做好了面对董卓的惩罚了?
同一时间,李傕军中已经飞出无数箭矢,朝飞熊盾阵击来。
笃笃笃~
箭矢之声不断在盾牌之响起。
飞熊盾阵虽然紧密,但却有松散之处。
李傕麾下兵士久经战阵,射出的箭雨可是和卫府之中没法比的。
咻咻两声忽然射入阵中,正中一飞熊军士头颅。
萧骥见自己手下被射死,怒道:“李傕!来日你必死于我手!”
高顺极为理智,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叫道:“飞熊军退步!”
在高顺的叫喊声中,飞熊军开始稳步朝卫府退去。
饶是如此,还是不断有军士被乱箭射死。
在损失了五名军士之后,他们总算来到了卫府阵中。
与此同时,踏踏踏马蹄之声在众人耳中响起。
牛辅率领一千飞熊军士,带着五千兵马沿着洛阳大道直行而来。
李傕见状,忙道:“停止射击!”
随着他一声叫出,战阵之中军士攻击势态随即停止。
李傕作为一个宿将,很清楚刘氏应该不会同时叫两队人马来援。
故而这前来的一只人马大概是敌非友!
牛辅领军在前,见前面一堆大臣车驾,冷喝道:“何家车驾在前,敢拦我大军之路!”
杨修与黄奎听到军队从后面赶来,均是大骇,忙吩咐家仆将车赶到道旁。
牛辅见这些大臣的车驾自觉地往旁边靠,得意的一笑。
管你是什么三公遗老,在老子面前,都他妈得滚蛋!
他行到卫府前,叫道:“前方何人领军,萧骥何在!”
萧骥正在卫府之中,牛辅的声音他还是熟悉的。
听闻牛辅来了,他知道这必定是董卓的意思。
董卓出军来干什么?
肯定不是来帮卫家的!
他见此状,看到卫府墙角还有遗留的长弓,捡起一把起来。
行出大门,他朗声道:“可是牛辅将军在前?萧骥在此。”
牛辅见萧骥一身是血,心中一沉,他听传令说萧骥已经与世家决裂方才出军。
没想到萧骥已经成了这幅模样。
牛辅惊道:“文德还安否?”
萧骥笑道:“兄长莫要担忧,骥无事!”说着,他声音一低,眼神一厉道:“有人要有事了!”
他随手捡起地箭只,两手将弓拉如满月,已经瞄准了那李傕。
李傕一直注视着牛辅的到来,并没有在意刚出来的萧骥。
他还在思考怎么和牛辅交谈之时,忽然听到旁边军司马叫道:“将军小心!”
“什么?”李傕闻言一惊,猛然看见卫府门口,灯光照耀之下,萧骥已经张弓搭剑瞄准了自己。
李傕脑袋一阵嗡鸣响起,神魂一震,勒马回身大叫道:“给我让开!”
他身后以前兵马将主将忽然大叫,急忙让出一条道来。
李傕催马便跑。
他有种感觉,萧骥这一箭是认真的!
萧骥两臂直拉,这弓只是一石之弓,他心中正怒,弯弓拉如满月,长弓吱呀直响,他冷声道:“给我中!”
咻!
箭矢直射而出,朝那李傕后身飞去。
可惜这长弓力气不大,并非精作,还未飞到李傕背后,便已经下降。
噗嗤一声,箭矢射入了李傕的后股之中,李傕大叫一声,跌下了马去。
萧骥见一箭射到了李傕,方才回身对牛辅朗声道:“兄长且在外暂候,待弟讨回场子来!”
刘氏在外面对峙的时候,已经两腿发软的回到后院,直往卫仲道内房行来。
王越见刘氏面色煞白,忙过来扶道:“快带仲道,我护送你们走!”
“滚开!”刘氏一把推开王越,怒骂道:“老匹夫,若非你无用,我仲道如何能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王越老眉竖起,若非卫仲道爷爷与他有恩,他又何必要保这卫家!
刘氏步履蹒跚的进入房中,见到卫仲道面薄如纸,悲从中来,悲声道:“卫家祖宗,在天之灵,可有看见卫家今日之景!”
“你叫个什么!”卫舒冷着脸进入房中,怒喝道:“若非你派人惹了那萧骥,卫家何苦会到如今下场。”
刘氏怒道:“你敢如此说我!我是你嫂子!”
卫舒瞪着眼道:“我才是卫家家主!你给我让开!”
卫舒同行还有两个家仆,同时进了屋中。
刘氏见状,惊道:“你们要干什么?”
卫舒面厉色直冒,寒声道:“是这孽障惹的萧骥,我要用他保全我卫家!”
“不行!”刘氏忙将卫仲道抱住,有若护崽的母狮,怒叫道:“谁敢动仲道,我今日便自尽而亡!”
“母亲!叔父!觊有一策,或可免卫家之劫。”眼看卫府便要分崩离析,卫觊忙拜道在地,长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