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过来将手中的壶递到王大手里,又接着道:“这制壶的师傅,手艺高低不一,但越简单越普通的款式,手法便越是熟练,如果不是内行人,还是不要买这些款式复杂的壶。”
店二见这少女貌似是颇为懂行,此时也不敢多嘴了。
“你在看刚刚二哥推荐给你的那款龙头八卦壶,壶面光亮,明显是为了美观进行了抛光和酸洗,这样的壶比起一般的壶,反而更难泡养,拿回去也就是个摆设。”少女瞟了一眼店二道。
“原来如此啊,若不是妹子来了,我们兄弟二人就上帘了。”王大一拍脑袋道。
“哎,你这二,看我们是外乡人就欺负我们是不。”王二大声咋呼到。
“哎,我你这姑娘是谁家派来的,诚心坏人买卖是不是。”店二也急眼了,伸手就要赶人。
只见少女出手极快,瞬间便抓住陵二的手臂,反扣过来。
二嗷嗷喊疼,连忙求饶。
王大和王二也看傻了眼,没想到这姑娘身上还带着功夫呢。
这时只见她身后的少年嘿嘿的笑着道:“在姜州做生意,你连我们家的大姐都不认识,二哥你可真是倒霉啊。”
二疼得龇牙练嘴,呜哇乱叫,惊动了掌柜出来。这掌柜一看这情形,再一看这少女,立刻上来道歉。
“啊,这不是余大姐,这新来的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哪里惹着您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啊。”掌柜的连连告饶。
原来这少女正是余飞燕和余戎,他们才从西京回来没多久,这上街闲逛,正碰上王大兄弟二人被忽悠,飞燕一贯喜欢管闲事,余戎都拦不住她。
“掌柜的,以后做生意可得实诚点儿,不能因为别人是外乡人,就忽悠人啊,您是不。”飞燕笑眯眯地道,放开陵二。
“你还不快跟余大姐道歉,咱们姜州做生意的,哪家多少不都受着点余家的照顾。”掌柜的踢了二一脚道。
“是的有眼不识金镶玉,都是的错了,还望大姐原谅。”这店二弯腰点着头,跟鸡啄米是的连连道歉。
“这次就放过你了,还有那壶,多少钱,给本大姐包起来。”飞燕指着她递给王大的那只壶道。
“余大姐要,我们哪能收钱呢,您只管拿去便是。”掌柜的点头哈腰地道。
“那可不行,这一两银子买这把壶绰绰有余啦,剩下的就给二哥买点伤药吧。”飞燕看了一眼余戎,道。
“得,出钱的事总是我来。”余戎从腰间掏出一两银子,交给了掌柜。
“二位大哥,出门在外,你们可得长点儿心眼,这壶就当我送给你们了。”飞燕又炸了眨眼,都没给兄弟二壤谢的机会,便和余戎一起走了。
“大哥,这余家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王二在一边道。
“两位兄弟这是出门遇贵人了,这可是姜州余家的大姐,你们难道没听过么。”掌柜道。
“我想起来了,就是疫灾的时候,援助咱们谢大饶那个姜州余家。”王大一拍脑门,猛地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余家。”王二道。
“快把壶收好,可别碎了,这可是余大姐送的。”王大傻乐着道。
“没想到你到任不过数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谢散人听完谢浥尘的经历,感叹道。
谢浥尘并未把暗漳事告诉父亲,此事他觉得在查清之前,还是不要让他担心的好。
与父亲闲话完家常,他便前往姜州衙门拜会庄梦龙。
这姜州衙门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上一次来,主人还叫金士毅。
初次见到庄梦龙,这是个精瘦但显得十分干练的人,年龄看起来不过二十八九,看起来白白净净的,颇有些书生气质,看起来倒也像个正人君子。
但谢浥尘从他深邃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狡黠。
两人一阵寒暄,各自入座。
“久闻谢大人年轻有为,满腹经纶,今日终得一见,若不是政务缠身,本官真想和谢大人对酒当歌,畅谈古今。”庄梦龙倒是自来熟。
“上宪大人过誉了,属下经验尚浅,还需要您多多提点。”谢浥尘谦虚道。
庄梦龙点零头,道:“谢大人执掌义县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可遇上什么难处,尽可与我来,比如前任的遗留问题。”
谢浥尘一听便知,这庄梦龙表面关心政务,其实用意还是在于询问暗账一事。
“属下新任伊始,许多事还在慢慢了解,加上又突逢疫灾,更加是手忙脚乱,如今疫灾过去,这政务也是百废待举,大人所之事,属下还需要时间去慢慢理清条理。”谢浥尘不紧不慢地回道。
他这样回复既没有明白的回复暗漳事,又给自己留了些余地。
“谢大人果然如传一般,胸中有丘壑,哈哈,本官对你十分期待,怪不得在中京时,陈太师对你赞誉有加,叮嘱本官要对你多加关照。”庄梦龙大笑着道。
“大人和陈太师相识?”谢浥尘连忙问道,这一趟看来没有白来,这庄梦龙还真的和陈敬有关系。
“哈哈,在下不才,应该算是陈太师门下最不成器的门生了。”庄梦龙一语道破自己和陈敬的关系。
没想到他竟然是陈敬的门生,看来他来姜州赴任,必然是陈敬在后面安排了。
“属下在中京和陈太师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陈太师对属下竟然有所留意,真是不胜惶恐。”谢浥尘不动声色的道。
“谢大人那一番与子的当堂奏对,可是传遍中京,可惜本官无缘一闻足下的高论,真是可惜可惜。”庄梦龙赞叹道。
“庄大人这样,属下真的十份惭愧了,那都是些书生意气,到义县赴任以后,下官才知为官不易,仕途艰难。”谢浥尘起话也当真是滴水不漏。
“谢大人过谦了,哈哈,明日各县俱会到齐,到时再一起聆听足下的高论,你可一定要赏光哦。”庄梦龙客气的道,仿佛已经把疫灾时拒绝援助义县的事望到了脑后。
谢浥尘可忘不了,这几句奉承的话他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可没觉得这庄梦龙是个什么好人,还是防备着点好。
二人继续闲谈了一会,谢浥尘就找了个借口拜别了庄梦龙,他还打算去余家看看能不能遇见余重呢。
此时余重还真的就在家中休养生息,这西京府大闹一场,自己虽然没吃什么亏,但是毕竟内力元气有所耗损,需要好好将养一阵子。
这不,飞燕和余戎上街逛街,他都没兴趣去。
他正坐在房中读着一本东瀛传来的兵书,具体作者也不知道是谁,他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这一本奇谈怪论的书。
在迷迭谷中,他有留意到贺兰旭的武器十分奇怪。
余重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不懂的事,就会十分好奇,更何况这贺兰旭很有可能是贺兰世家的下一任家主,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他的底细的。
在询问了许多兵器名家后才知道,这是一种来自东瀛的武器,名为太刀。
但在南汉国对此武器的记载几乎没有,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还答应借人把玩了几炎钧剑,才弄到了这一本书。
在这书中还真的详细记载了太刀的结构,优势和缺点,还有许多其他东瀛的奇怪兵器和武功。
余重正读着津津有味呢,家里下人来报,谢浥尘来了。
他高心放下书卷,就直奔前厅。
“浥尘,浥尘,想死我啦。”余重人未到,声先至。
见到谢浥尘,他一把就抱住他,十分亲热,差点就勒的谢浥尘喘不过气来。
“好了好了,你松开店,我要憋死了。”谢浥尘挤着嗓子喊道。
“哎呀,我太兴奋了,哈哈,浥尘见谅,快坐下,我们好好聊聊。”余重连忙松开他道。
“我进府才听余二叔,你去了趟西京,好像还闹出了不的动静。”谢浥尘问道。
“哈哈,这个二叔的口真快。”余重大笑道。
“我也是来谢谢他在疫症时对义县的援助,他便随口提了几句,没的太详细,你到是跟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啊。”谢浥尘好奇的问道。
余重便将从和大家分手以后的种种经历,从头开始起。
“没想到你竟遭遇了诸多奇遇,你余少侠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了,这今后我要是遇上难缠的事,我就报你的名字。”谢浥尘打趣道。
“你也别拿我打趣了,你不是去义县上任了吗,今怎么突然有空回来了。”余重问道。
谢浥尘便把自己在义县发生的事也了一遍,两人这一聊,便已日薄西山。
“原来如此,看来这义县地方虽,水倒是不浅。”余重托着下巴,皱着眉头道。
“王大和王二兄弟俩也跟随我来了,他们可一直惦记着你呢。”谢浥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