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套对公爵爵位的宣称文件吗?”
听到这句话,巨蟒发出了一声怒吼。听到这声怒吼后,森精灵们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几个,别愣在这。”阿诵指挥道,“回头,不许看会长大人变身的时候的样子。”
森精灵们如梦方醒,他们后退一步,有的甚至蒙上了眼睛。
“好了。”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会长结束了变身,但他一退出变身状态,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没事吧?”阿诵赶紧回头,拍了拍会长的背。
“大体没事,只是太累了。”会长一边摇头一边回复道。
“会长,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先去休息,这边我来对付就行。”阿诵提出。
“别,你这么一说,我更加对这封神秘的文件感兴趣了。”会长一步一顿地走到森精灵们的面前,接过他们手中的文件。
“这么暗,我们回家再看吧。”阿诵摇头道。
“尚颂,去哪边?我的领地还是你的?”康斯坦丁追问道。
“你问我,那肯定是到我那边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到你家去住吗?”阿诵问道。
“勒蓬侯国境内的利威尔堡森林可是被水淹了的,”康斯坦丁提醒道,“我们那边地理位置上比较靠近利威尔堡一些,洪水没有淹到那里。”
“也行。”阿诵摇头道。
森精灵们早就找好了三艘船,一艘载测绘小分队的队员,一艘载康斯坦丁的随从,而阿诵、康斯坦丁和会长坐在了第三艘船中。
“等一下。”
正当一行精灵要离开之际,一个怯生生的、略显沙哑的童声出现在大家的耳边。
鲸不知什么时候游到了三人所在的船边。
他的两手抱着一个大罐子,在水中游动的时候几乎只用双腿。他的罐中,一条蟒蛇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小金子?”阿诵问道。
“是的。”鲸点头,然后翻入船内,“找到它可不容易,但这可难不住我。”
“那你挺强的。”阿诵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
“在我找到小金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还有一只小金子在天上飞,我就猜是你们。”鲸继续介绍道,“我跟着它的方向过来,就遇到了你们。”
“感谢小金子,没有它,我们就不得不困在黑森林的中心出不来了。”阿诵感叹道。
“虽然黑森林已经是过去时了,但是很多河湖研究协会的规矩,我们可不能忘。”会长的语气严肃了起来,“鲸,我希望你认识到了你犯下的严重错误。”
“我完全明白。”鲸点头道,“虽然我依然不能接受那些圣光信仰者,但至少,我认为可能包括鳗爷爷、卡瓦达在内的一些自然信仰者,他们也不一定如同他们所说的那么光鲜靓丽。”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会长的语气依然相当严肃,“鲸,你背叛了河湖研究协会,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样的行为是要接受惩罚的。”
“请惩罚我吧,会长。”鲸的语气弱了下来,他明白这一刻是无法逃避的。
“鉴于你年龄比较小,我就以苦役的模式来惩罚你吧。”会长稍微放松了一点语气,毕竟他也累了,不能一直绷着,“我就惩罚你,做喂养水族箱的苦差事吧。”
“诶?这算是苦差事吗?”鲸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最喜欢和水生动物打交道了!那些鱼、龟、蛇……”
“这个,也归你管!”会长指着鲸手中的大罐子,“如果你丢了它,对河湖研究协会造成的损失,将由你自己承担!”
“包在我身上!”鲸拍着胸脯说。
“这样,算是皆大欢喜吧。”阿诵也欣慰地笑了。
“皆大欢喜?我看啊,除了你家淹了,我们都不错。”康斯坦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还好我们那边都是树屋,关系不大。”阿诵拍着胸脯道。
“都是树屋?我印象中你们造了个建筑在基地附近的,好像叫什么‘利威尔堡森林货物运输中心’?总之不管叫什么中心,怕是里面的装饰和货物已经全没了。”康斯坦丁幸灾乐祸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阿诵耸肩摇头道。
“领主大人,我们的地盘虽然地势比较高,但随着晚上水位的一波紧急的上涨,整个地面也淹了。”
三艘船似乎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前方是水半淹了的泥泞,而远处,数栋树屋几乎完全处在泥泞之中。
“貌似你们遇到的问题比我还大。”阿诵想到刚刚康斯坦丁幸灾乐祸的样子,笑出了声。
“资料!资料救出来了吗?”康斯坦丁皱眉追问道。
“最珍贵的资料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法比昂提示道。
“那就好。”阿诵拍了拍胸脯感叹道,“还好我们把宣称文件保留下来了。”
会长看了看手中的文件,但由于环境很暗,他什么都没能看清。
“你真的要靠这封宣称文件宣称整个利威尔堡公国?不会吧?”阿诵瞪大着眼睛看着康斯坦丁。
“到了家再说吧。”康斯坦丁率先下船,一脚踩进烂泥中。
“别这么踩……”
阿诵还没闭口康斯坦丁便极快地沉入烂泥之中,阿诵赶紧伸出手,和会长合力才把他拉出来。
“我真不行了,你们别这么折腾我……”会长不停地喘气。
“过泥泞,要四肢伏在地面上,慢慢爬。”阿诵示范道,“手上能沾点草就更好了。”
“是这样的,虽然我也是贵族出身,但我在荒野中探索比较多,自然也明白。”会长跟在阿诵的背后,虽然他的动作比阿诵迟缓一些,但倒也相当稳健。
康斯坦丁和他的随从们在阿诵和会长走上树屋之后很久,才在测绘小分队的帮助下追上。
“尚颂,”在屋内,会长摊在椅子上,两手翻着文件夹,“这几封文件虽然看上去荒谬,但是确实,它们是由我们河湖研究协会开出的。德·福乐夫先生,的确是大约十五年前我们的某任会长。”
“那就奇怪了,会长先生。”阿诵撑着头,“难道,除了研究水文、研究异变的河湖研究协会以外,还有第三个河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