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十三四岁,往外一丢(1 / 1)我会卖咖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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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姚城是这吴越国中经济重镇,漕运发达,古往今来更是人才辈出!

又有一条大江名为占山江,自北向南。已是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经过数百年后人的的疏通治理,到今天,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都是极为便利。

悠州人也是聪明,更是花费大力气,自悠州府开辟出一条支流接入占山江,名为新安江,寓意着新的开始安居乐业。

临近晌午,何顺便是来到悠州港,平日里各家男丁无论是外出,还是归家,此处都是必经之地。更有各种货物进出外来。

此刻的悠州港人声鼎沸,两边各种面摊,馄饨摊、果摊等等,吃喝穿用当真是一应俱全。其间又夹杂着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叫骂声,像炸开了锅一般,好不热闹。

来来往往穿梭着,很多晒的黝黑的汉子,肩扛着老大的麻袋,头微偏着用力抵住麻袋,整个左边脸却是磨得通红,一只手举起来箍住麻袋,另一只手抓住袋口,腰弯起来像是一只大虾,每迈出一脚,直砸的地面都是砰砰作响,嘴里喘着粗气。

只看到一个粗衫麻裤的汉子,手里拿着个账本和笔,嘴里不断在大声的催促道:“快些快些!“

想必这汉子正是他们的工头。工头路子广认识的人多,平日里都是他去接活,然后给下面这些搬运工做。不过也算是价钱公道,这些汉子也是格外卖力。

悠州人也是出了名的是精明能干。平日里运些本地的特产的茶叶、砚台之类出去外销。这些东西在当地也是不便宜,到了外地价格却是能翻上好几番。

等到返港时,又拉些油盐酱醋之类悠州稀缺物资回来。这一来二去,倒是狠狠的发了笔大财。悠州府有好几家大户,正是靠着这船运生意,攒下来不小的家业。

有些稍大一点的船只,船主人也是聪明,却是发现客运货运一起走,便是能多挣得些利润。把船舱用木板一隔,留一条只够两人侧身的过道,房间又小又密集,只一个小小的换气口。里面却是挤下十几个人,平常转个身都极为困难,大抵坐这些船舱都是劳苦大众,也不会要求甚高。

不过,就是这般如此的不堪,也是他陈顺排了好几个月,跑了不知道几趟才得买到的船票。

陈顺便是准备上船,这岸与船之间,架起好几条四五尺见宽的木板。

岸边三五成群,却是好多个家庭在抱头痛哭,依依不舍话离别。看到这场景,陈顺没来由的有些恼怒,更多的却是艳羡。

当下紧了紧包袱,虽说这口包袱里只有些难咽的干粮,加上些换洗穿了很多年的衣服。

站在甲板上,望着这悠州港。只要把这悠州的景象要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也不知下次回来却是何年。

铛铛铛———

连着三声急促的铜锣声,之后,又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大声的叫嚷道:“开船咯!”船家点上一挂炮仗,所谓“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之后十几个船工便一齐扯开嗓子,大声呼喊道:“开!船!咯!”又是一齐发力,用撑杆抵住岸边,便是蹭的一下,开动了起来。

陈顺直觉后背被人一撞,那人腿脚虚浮,竟是后仰着地,后脑勺着地,磕出老大的包,嘴里不断的嚷嚷着。还未反应过来,人群中冲出,四五个家奴打扮的大汉来,一脚便是把他踹到在地。

又听到一声嗤笑,便见一个容貌倒也不差的女子,观其穿着,想来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哎哟,吴大公子,您这腿脚可得站稳啊!”说罢,便是与身旁,另外一女伴低头掩面浅笑!

这人是那余姚城中,吴府的独苗少爷,名为吴刚。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自是不把谁放在眼里。听得悠州有好风光,便是约这三两好友出来。本意是在这两女子面前大献殷勤。却不成想被人耻笑,自觉丢了面子,不禁怒从中来。

吴刚眉毛一竖,咬牙切齿道:“来呀,给我狠狠的揍!敢阻拦小爷我的道!”

当真是恶人,明明是自己撞到的,却怪是别人拦住了他去路。

这些恶奴,一个个生得人高马大。陈顺心知敌不过,便想抽身,逃出去。只是这些人那里给他机会,你一脚我一拳,直把他瘦弱的躯体,是青一块紫一块。无法只得护住额头,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乎是知晓谁下手的重,谁得的赏赐更多一般。

眼下吴刚见这四周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怕真闹出人命。便道:“下次再走路不长眼,小心本少爷,活活打死你!”还不觉解气,抬脚冲着陈顺心窝子,砰的一下。这一脚委实厉害,又加上点暗劲。噗一下,陈顺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之前那帮恶徒虽说一样是踹他,可毕竟都只是下人,若是真打死人,他们那少爷最多罚没点钱财,至于他们,怕是要给人偿命来。下脚看起来阵仗甚大,嘴里还大声的咒骂着,却只敢朝他,大腿、屁股、后背这些地方踹,又控制了力道,虽说痛是会痛,却是无什么损伤。那么多脚加起来,也是比不上这一脚来的威力大。

这吴刚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又是家中独苗,何曾受过这般对待。瞧得陈顺这番粗布烂衫的打扮,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便又是一脚。直把陈顺踹的,气息混乱,连话都说不来,一口气顺不过来。也是他硬气,即使这么多人围观,他却是一声不吭。

虽说这般看热闹的人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却是没一人上来扶他起来。至于能站出来劝架的,想来是真的不怕死之人。

吴刚面上尽是凶狠乖戾之色,道:“再敢冲撞小爷我,必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这吴刚,是那余姚城中吴府的独子,那吴府雄霸这余姚城上百年,背景也是大的惊人。据说其家产抵得上大半个余姚城。

陈顺一阵委屈,自己这平白无故就白挨一顿打,不禁心中颇为悲伤;接下来,便是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猛然涌上心头,自己竟然是毫无力量去与之反抗,随人任意鱼肉。

恨!恨恨!恨恨恨!

这天地不公,恨自己无能!

“不!我不要!我要改变!”陈顺心中,发出无尽的呐喊,我再不要让任何人欺负我!

父亲因为没钱离我而去,母亲离我而去,爷爷现在也是一个人过的苦日子?

“我要挣大钱,我要做那人上人。再不要让任何人瞧不起我,再不让任何人欺负我,要让爷爷过好好日子!”心中默默发誓。

艰难的爬起,进了船舱寻了自己的铺位,简单的几块木板拼接起来。不知是用过多久,紧挨背那块,上了一层类似鸡油黄厚厚的包浆。陈顺行李较少,直把包袱往床上一丢,做个枕头便是躺了上去。

大家都是苦出身,不消多时,都尽皆熟稔了起来。其中一人提高了嗓音道:“我叫廖大,这我弟弟。也是悠州人,”把手指身旁另一人。这二人都是生的精瘦,黑黑高高。

廖二冲众人咧了咧嘴,他倒不似他哥哥那般放的开。廖大又道:“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到了余姚城也好有个照应。“他二人在这余姚城做点小本生意。

另外一男子,生的普通模样,一脸和善道:“在下吴通,平日里也是接一些小活动。”

这吴通平日里专门给富贵人家做一些私活,干的时间久了,倒是结识不少富户。他也脑筋活络,这一来二去,倒也是干起了工头来。这次便是带了七八个同乡,给大户人家帮忙去。眼下这群人也是这般你一嘴我一舌的聊着。

陈顺倒是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人与他年纪相仿,生得倒也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笑起来,眼睛眯眯的直弯成一道月牙来。想上前搭话,却又是怯生,只是朝着众人一顿傻笑。

廖大问道:“这两位小兄弟看样子,像是第一次出远门吗?”

被他冷不丁这么一问,这小哥倒是先耐不住性子,道:”在下杜雨辰,此番去余姚城乃是投奔我家兄长!“

廖大见他这般忸怩的模样,像极了自己年少时的样子,对这外面的世界又好奇,又害怕。见杜雨辰这般,廖大也不便追问,便道:“甚好,甚好!”

又问道:“那这位小哥呢?”

陈顺道:“在下陈顺前几月,我家二叔,为我在药堂谋了个学徒的名额。”

当下便是赞叹道:“哎呀,可了不得,好地方哩!想陈小哥,他日必是能成一代名医!”言语中极尽吹捧!

那吴通便是应和道:“是啊,廖大说的没错。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保不齐都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小哥这的确是个好去处啊!他日前程似锦啊!”他这略微通些文化,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立时,这群人倒是对他的态度便是有些热络起来。什么拜师不比家里,需得小心谨慎;平日里要少说话多做事;手脚多多勤快些。你一言我一语,直说得口干舌燥才是作罢。

陈顺却是瞧得分明,刚才见自己被围殴,这群人没一个站出来,眼下来一个个倒是嘴上吹的是天花乱坠。瞧得那杜雨辰只是投奔自己哥哥,便是只问了人家一句便是理都不理。

心道“这些人也真是趋炎附势,这前后态度差别真是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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