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朝阳台(1 / 1)病気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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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了?

珠瞳伸手在邓瑶鼻子底下试了试,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悬之又悬,可想而知怀中仙女的命已经走到了奈何桥上,需要人拉一手才能回来。

这个人会是谁?

“那是……”

华山派的长老最积极,已经占据了周围的松树顶端,刚想与此少年谈判,却发现了邓瑶的身份后大声道:“妄动、妄动!那是太皇贵妃!!”

是啊,正皇帝退位以后,邓瑶就成了太皇贵妃。

这次华山论剑,宫里面派了鱼鳞卫的左前统领顾芳堂到华山督战,人现在就安排在清水殿里面喝茶,距离朝阳台不远,由不得这些华山长老不紧张。虽说是太皇贵妃,但是正皇帝不死,谁也说不准玉皇帝会如何对待这位嫂嫂。

鹤唳高鸣,青桐飞下来,却也依言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手中捏着一片鹤羽,神色炯炯,青桐肃然道:“珠瞳,你将邓姑娘放开,莫要犯错!!”

“她姓邓,她的全名是什么?”

“她——”

这时,山下面,林殊辞与云痴骑着兔兔匆匆赶到,瞧见了邓瑶气若悬丝的模样,心中憋得一急,眼泪顿时滚滚落下:“道长,你快些动手!师妹受了毒,若是不依时解掉,毒入心脉,怕是活不过两炷香时间!!”

青桐脸色变了,一挥手,万千鹤羽高飞,从剑匣中源源不断飞进飞出,凛然剑光直指珠瞳:“你将她放下,让林姑娘给她治毒!莫要想其他歪脑筋,我、我、我……我说不清楚,你放下她,我们好好打一架!”

珠瞳叹了叹,看着怀中人,情意绵绵道:“你愿意服毒自尽,也不愿意相信我不会害你。罢了,罢了,无故打扰是我错了。”

珠瞳往前一跳,身子直撞雪地而去。他的背部朝下,邓瑶被很好保护在怀里。

在临近地面之时,少年的骨头忽然发出「咔嘎」的异响,身子因此很突兀在半空中停滞了半息。就在这个短暂的时间点里,少年翻身,安稳站立在松树底下,身上片雪不沾,怀里的人也安好如初。

林殊辞就离此处两丈,有些焦急:“师妹、师妹。”

珠瞳走过来,有些失落,将邓瑶送到了兔兔柔软的毛发上,默然道:“对不起。”

……

……

兔兔托着云梦泽的三人离开,原地留下来的人,都自发卷入到对纯净山庄发起的混战当中。

兔兔往前走了没多远,便到了长风驿马站台。在此处停下,寻了个干净整洁的房间,林殊辞将邓瑶抱到软塌上把脉问诊,只感脉象怪异,抿着眉有些不知所措时,邓瑶恍惚惚自己睁开了眼睛。

她脸上的白纱被林殊辞取下,此时是睁着眼睛的。一双眼眸明若星辰、美如皓月,哪里有中了毒奄奄一息的模样?

“师姐?我这是在哪?”

邓瑶揉了揉额头,苍白笑道:“师姐,你莫哭,先听我说我一点事都没有。”

她从怀里取出一颗白玉丸子,合水咽了下去,脸上黑气顿时消散无踪:“师姐,是黑水丸,诈死用的,我真真一点事都没有,别哭了。”

“害怕的紧,哪能不哭?你啊你啊,也亏得你想得出这个法子虎口逃生。”

林殊辞抹了抹眼泪,想到黑水丸的药效,点了一指在邓瑶的眉心:“黑水丸虽说能掩饰心脉,看起来与绝水枯的药效相似,但我听说江湖上总有心智败坏的恶徒。杀人放火、贱辱女尸,还有割下死人脑袋的习惯。”

“服下黑水丸会陷入假死状态,若是你运气……”

“师姐,安啦!”

邓瑶及时止住林殊辞爱絮絮叨叨的毛病,引开了话题道:“外面现在如何了?”

“外面?应是和那协持了你的少年还在打着,怎么了,你心生了不忍?师妹,那可是想要不知道对你做什么的恶徒,你可千万别心软,要知道这次是蒙混过……”

“师姐、师姐,我不是说这个啦!!我说的是,现在是不是没有人继续登山了?”

“自然吧。出了这档子事儿,谁还想着朝阳台?心怀取巧之心,不顾侠义而自行登山,自然是最为不耻的不义之举,即便拿了青天录也为中原武林笑话,得不偿失,还不如惩奸除恶,去与那贼子厮搏。”

“哦。有很多人都在欺负他吗?”

“他,谁?”

“没什么。”

邓瑶缄默,心中回想起被珠瞳抱着肌肤相亲,不禁又羞又怕,只好摇摇头撇开念头说道:“师姐,既然此时无人登山,那正好是我们云梦泽一展身手的时候。偷偷摸摸溜上去,好教那些白胡须老头大吃一惊。”

……

……

便因如此,兔兔哼哧哼哧跑着,云梦泽排在了第一的位置。

其余人围着珠瞳打来打去,眼睁睁看着那只九尾妖狐载着三人越跑越远,心力憔悴,手上的招式也情不自禁变形,被珠瞳抓住了好几次机会,差点就脱离了此间包围。

也有几个想要溜号,重新回到登山路上竞争青天录的青年翘楚,被珠瞳用铁剑挽了回来,重新陷入混战。

他说过了,要让邓瑶拿到榜首,就一定会做到。

身上的伤口一条接一条,他在拿命拖延时间。只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她说她拿到第一会很有趣,那就让她拿到第一吧。

……

……

兔兔登上了朝阳台,宣告榜首诞生。

虽至天寒云黑,但朝阳台上点着篝火,到处都是明堂堂的。

华山派的掌教李寒梅站在悬崖边上的那颗枯梅底下,俯视深渊,思考着今后华山派的走向。忽然,听见身后有细索的脚步声,不是自己亲传弟子雨池池的脚步声,让他有些惊讶,转过身便见到了邓瑶。

“你是……”

他认出来这位两年前的贵人,行礼道:“见过太皇贵妃。”

邓瑶皱眉:“怎都这样叫我?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叫。没办法,宫里面来的人就在清水殿,与朝阳台中间就隔了一处洗剑池,即便是逢场作戏李寒梅也得把这个戏做好了。华山派已经不是昔年那个华山派,没了底气,宫里面的一点风吹草动,李寒梅都得认真听着。

邓瑶走到枯梅底下,折了一束枯枝:“这红梅没有前年香了。李师叔,是时候不对吗?”

李寒梅行礼:“草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未嫁人,又不是那太皇贵妃,依辈分叫你师叔,应着就是了。”

“不敢就是不敢。”

邓瑶缄默,心想这华山派果真没什么看头,便又闭上眼睛,以白纱掩面,不再看周遭事物。物是人非,这趟华山来的不值。

“对了。李师叔,长风驿马站台那边生了一桩祸事,你最好亲自去瞧瞧,晚了我怕会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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