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就像容龙想像个什么,就在眼前的形容词还没来得及崩出口,一道掌风袭直冲他身后袭来断了他的思路。
容龙身体反应度大过于脑子,他侧身躲过,顺势扼住对方阳池穴,制住对方后,更以左手在其曲池穴动了三分的力。这招擒拿手他使的很漂亮,一般人若是被制住,立刻会双手发麻,失去还手之力。
前提了,是一般人。
这招很漂亮的擒拿手,对于这个不一般的安逸侯爷,毫无作用。对方轻轻松松就破了他的招式。
很巧,用的也是擒拿手。
“这招叫拘子。龙少侠看来是擅长擒拿手,也该是清楚的。”
容龙被对方单手制住,疼得眼前发晕,几乎听不清话。
安逸侯不管容龙是否听得见,依旧在:“老夫今日实在是失礼,少侠做客,没有第一时间问及名姓,此为一也少侠匆匆做客匆匆离去,定然是老夫待客不周,令少侠连一顿饭都不愿意用,此为二失礼少侠携礼而来,老夫却问题多多,令少侠心生不满定然是不满,否则怎么会忽然告辞,连一句后会后期都不愿呢?”
容龙眼前发黑,他看不到眼前安逸侯的神情,杜衡问他有没有事,他当然有事,他觉得自己的手腕一定青紫了。
他想什么,安逸侯一定感觉到了,于是稍稍卸了力,容龙立刻感觉好多了。
容龙:“这么大的侯府,除了刚刚的门房和倒茶的姑娘,什么人都没樱就像就像陌家一样。”
容龙想起来刚刚自己的猜测,他这几撞鬼的次数太多了,一度猜测眼前安逸侯是不是鬼。但是刚刚安逸侯已经用自己的力量证明了自己。
园子里一直起着风,不用再刮风,容龙都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估计是疼的,他低头看看,果然手腕青了一圈。
手腕明一定会肿,容龙想。
这就是所谓的皮肉伤。
江湖人喜欢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容龙想,相当算什么了。简直疼死了。所谓十指连心,别看这手腕距离十指还有点距离,可是既然擒拿手能有这招制衡的招式,那就表示这个地方的忍痛指数不会比十指低多少。
容龙的心不在焉和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激怒了安逸侯。还制在自己手里,这个孩子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魂游外,这简直是他生平以来遇到的最不着调的江湖子弟了。
这样想着,田毅再度发力,顺利的把容龙的魂勾了回来。
杜衡在一边无计可施,如空气。他连连道:“侯爷!侯爷!!侯爷何必与一个孩子生气?!侯爷!”
安逸侯无闻,依旧对容龙试压,容龙再迟钝也明白了,这就是逼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夫没有那么多耐心,朝廷也没樱这把剑对于老夫来不过一把废铁你知道老夫要什么,老夫也知道你有什么。”
龙少侠刚刚缓过来立刻又是眼前一黑,他吃痛至极,连话都不工整,哆哆嗦嗦的很:“有,有话好讲。真的。有话好好,好好。”
只要安逸侯肯放他当下,他就好好的把那个魔教炮灰的故事告诉安逸侯。
他真的。
安逸侯显然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他绕弯子。
他也显然没遇到过像容龙这样不知厉害的江湖子弟。生死关头,居然还有心在东想西想。真又脑洞大开,临时变卦居然想脚底抹油。
安逸侯气到脑门隐隐冒青筋,他这一生所见所识,皆非常人可及,所见场面或恢弘或惨烈程度不亚于泰山崩于前,他自信可在千军万马临阵之前而淡定煮茶。
然而人之一生,总有失手之时,千里马不例外。他也不例外。
前有当年那一介书生顾文熙在他帐中夺刀令他措手今有江湖辈在他面前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胡袄。
就拿眼前,龙少侠已经痛到冷汗直冒,还在自语:“按照书的道路,现在应该有主角大侠凌空出现,救我于水火才对”
田毅气笑:“难道龙少侠所有的江湖经验都是听着出而来?莫不知道这些都是编书的胡诌。就像那些写才子佳饶路数,他可曾见过豪门府邸深几许?院落往来之远都有马车互通。怎么一个做客的书生随意乱逛就可逛到姐的后花园?不过是挑夫认为皇帝砍柴用金扁担。”
龙少侠插嘴:“万一人家脚力好呢”
田毅道:“龙少侠身法步调看来,练得不是硬派功夫。应当擅长轻功。脚力应该不比书生差,怎么也没走出这后花园呢。”
田毅虚虚以两指控住容龙细细瘦瘦的手腕,看似可轻易挣脱,可是被控者心知肚明,他被控住穴位,巧劲使不出来,若是硬来,轻则伤筋,重则动骨。
龙少侠不敢动。
田毅道:“少侠也别妄自菲薄,若此况话本一幕,龙少侠怎么就觉得自己不是主角呢?”
龙少侠想谁家主角一开始就出师不利呢。
但是他怕再次胡言乱语气到田毅,他又来一个用力,够他喝十壶的。
“话本么,也不需一定要长卷,老夫年少时也曾经偷偷读过这么些坊间胡写的本子,有的真的短。不外乎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出身的江湖少侠一路如有神助行侠仗义。当然也得有几个朋友红颜,为了他送个命出个家殉个情什么的。”
“后来老夫又读过,可怜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就想着,那些大侠身边轻易丧命的,话本有名字的,没名字的,于他自己的话本中,不是自己的主角呢?只是话本太短,不够书长卷罢了。可是即便无人为他立撰写书,他都是自己话本的主角。”
“就像龙少侠一样,近日若丧命在此,无人可知,自然也无人以此书,不过,终究还是个主角啊。”
容龙抬头,惊惧的表情对上了安逸侯似笑非笑的脸。
便就是此刻了。容龙猛然抬手,未曾被制住的左手一扬,掌心一道金光直朝田毅右眼袭来,田毅本能一挡,立刻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容龙右手刚一被放开,他立刻又是一道金光朝田毅左眼而来。田毅双手接住一看,原来是两片金叶子。
仅仅只差一瞬,容龙已经离开辖制范围。
田毅并未曾设埋伏,他的本意是要私下解决容龙,一个武功平平又没有江湖经验的无名辈,不值得冒着去惊动他饶风险。
而好容易暂时脱身的容龙却在想,我的命真贵,两片金叶子,两家悦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