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这一次的赶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轻松,而是携着三分暴厌,三分狂暴还有几丝忌惮。
她知道,这次的人来头势必不简单,如果,只是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和凛冬决一死战的比武者,除了这一种可能性之外,花拾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了。
毕竟来人透露的姓名,她并不熟悉。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赶路。
花拾瞧了瞧周围,随便找了一位过路人,问道:“劳驾,请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深山老林,传书里面住着一只妖兽的?”
那位被提问到的过路人看了看花拾,又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道:“哎,我看您这扮相,不是本地人吧?”
花拾点了点头。
那人继续道:“哎呦,我奉劝您最好别去,这里听说已经有好多勇士上前挑战,最后都被吃了,恐怖至极!”
那人的语气,完全就像他已经见识过那妖兽了一样,自信无比。
花式凝了凝眉,继续打听道:“那请问那妖兽具体在哪个地方?”
伙计见她这样问,戏精般痛心疾首的道:“这个位置嘛……就在前面不远处。你难道要去挑战啊?到时候没回来可别怪我,我和你说:这妖兽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打倒的啊!一定得是上天庭的神官下来,使用法术才能摆平的吧!”
花拾笑了笑,平淡的道:“其实上天庭的神官也没有那么厉害,照样有优缺点,和凡人一样。”
那伙计“呔”了一声,道;“你逗我呢?你看看咱们这凡人样,你看看你,穿的荣华富贵的,一定不信神吧,有钱人都吝啬,就你这个样,当不了神仙的,所以。”
他拍了拍花拾的肩膀,花拾下意识想要躲开,但是又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毕竟他们不是很熟,于是忍着没躲,听着这位哥们像个语重心长的老者一样,娓娓的道:“这世道,不是什么人都是神仙的。”
花拾在内心不住地感慨:“戏真的好多……”
他朝花拾挥了挥手,道:“行了,不和你说了,我现在要去远处,拜一位新晋升的特别厉害的神,你自己保重。”
花拾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谢您的教诲。您这几句,我一生都受益无穷。”
那人得到了花拾的吹捧,心里越发洋洋得意,高兴地道:“我看你这不信鬼神的模样,好心来帮你科普一下吧:我即将要去拜的这位大神呢,她的名字叫‘琼岚’,她虽然是个女将,但是办事特别的妥帖,哪里像你,看起来就毛毛躁躁的,还要自己瞎去深山老林凑热闹,真是的。”
他说完,便“丢”下花拾,“扬长而去”了。
花拾看着这位伙计,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简称:“无语”。
这位兄台汇完了花拾之后,走到了一个小旅游团的集合地,跟着他们一队大部队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了繁勃的一处精美的琼岚宫里面。
人很多,一下子进不去所有的人。
前面进去的人纷纷都对花拾的雕像赞不绝口:“啧啧啧,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
“我要是能有这么精致的脸那就好了……”
“闭嘴吧你,你也就想想了。”
“不能让人对自己有一点幻想吗?真是的……”
兄台的好奇心立马被点燃,他拼命的挤过人群,左挤右挤,终于到了琼岚雕像的最近的一部分人群内。
当他看见这雕像的第一眼,他便石化了。
仿佛一阵风吹过,他便会化成灰,飘走了。
他突然之间“勒刘满面”,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他的内心在哭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俄?留下俄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这个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表示两个故事分开来的……额,分界点吧。)
另一边,花拾迈进了那所林子里,厚厚的树叶遮天蔽日,犹如乌云席卷而来,她嘴角边挂着一丝游戏人间的笑,四下打量,双手环胸,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的前面。
“出来吧。”她道。
“我看见了,你在那里。”
从花拾刚刚盯着的地方发出了声音:“如你所愿。”
她一听到这句话,在一瞬间好像愣了一下,因为,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但是那个声音比这个要更加无知,更加莽撞,从这声音里,却好像能听到一丝沉稳,还有几分势在必得。
花拾愣了一会儿,仔细回忆了回忆,但是,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杀气袭来,她立马敏锐地躲开了,那袭击她的人笑了一下,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有不少长进的嘛。”
花拾听到了这声音,迫使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子,和那人道:“彼此彼此,我看你也有不少长进。为什么还不现身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猜到了你们是谁,是不是?”
“好吧。”
那人的语气中好像带了几丝戏虐北蔡出来之后的无奈,道:“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你,要是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不就没意思了么?是不是。”
花拾躲开了那一击之后,并没有还手,所以两方之间仍旧弥漫着一股暴风雨之前的诡异宁静。
她双眼紧紧盯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果然见到了慢慢有东西从原本虚无的空气之中显现出来。
这人身披灰色披风,脚踏长靴,嘴角微翘,但是并不能让人感到温暖,只能让人从这笑容中读到嘲讽。
“这么多年没有见,你的品味提高了不少嘛,哦,还有心态和智商,‘清奇男’。”
花拾同样以“礼貌”的微笑回敬着他。
“哦,这实在是过奖,你的功力也增长了不少嘛。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清奇男’,这样真的很伤人的自尊。”
“清奇”……哦,不。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称呼的男人缓缓的道。
花拾看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叫你什么呢?先生。”
她说到“先”这一个字的时候,快速出击,瞬移到那位“先生”面前,打出了一掌灵力,直击心脏。
空气中看似什么都没有,其实则是有一柄剑状的隐去形态的灵力砍向前面人的头颅。
“清奇男”见状,立马轰出一座盾牌,因为他并不能看见花拾的剑的目标是哪里,所以他只好给自己的全身全都裹上一层盾牌,无论你修炼的是魔道,妖道,亦或是正道,魔气,妖气,或是灵力都必然会消耗不少。
花拾察觉,便在这柄灵力汇集成的剑上面又加了一层魔气以助功克盾牌,以毒攻毒。
盾牌瞬间被破,不过这也将那剑的威力减少了不少,剑尖稍微偏离了航向,一刀砍在了“清奇男”的左肩膀上,瞬间,这人的左肩膀划出了一大道刀口,森森的白骨抵住了灵剑猛烈的攻击,“铛”的一声,传来了被削弱两倍的灵剑撞击在骨头上的声音。
剑上抹了毒药,被剑划过的皮肤瞬间像染上了火星的纸张一样,变黑、枯萎,肌理顺着溃烂,起了几个带着浓水的脓包。
花拾仍旧保持着脸上温柔到令人发怵的微笑,柔情荡漾的眼睛里面藏着数不尽的温暖,她张口,声音甜美的道:“哎呀,我忘记了,这样会弄疼你的,我来帮你恢复恢复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他身上刚刚被她砍的地方,就好像真的不忍心弄疼他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的面前这个人都惊呆了,一时竟然忘记了防御,也忘记了喊他的手下拿下这个人。
他的手下们又何尝不是这般?
就在花拾正在轻柔的抚弄着他的那道狰狞的伤口时,眼底突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她双手分别掐着那伤口没有溃烂的一端,突然猛地一撕,瞬间,涓涓热血从里面流出,混合着几个脓包破裂的声音,一起淌在了地上。
碧绿的草尖上瞬间堆满了红色与黄色交错的液体,瞬间枯萎得不成样子,连同草根也一同烧焦了。
“清奇男”和他的助手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七手八脚的攻击花拾,但是他们统统都不是花拾的对手。
“清奇男”见事不妙,便立刻吹了一声口哨,从远处的山洞里面,发出了强烈的震动。
花拾分心看了一眼那里,发现正从里面走出一个庞大的动物,哦不,是两个,还有一个人隐隐约约的夹杂在两个庞然大物之中。
她立马将一半的心力放在攻击与防御“清奇男”等人,将另一半放在观察那两只动物还有那一个人那里了。
那两只动物好像移动的十分之快,转眼间就已经围到了花拾的面前。
她下意识的想攻击,但是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提醒道:“琼岚殿下,你可好好看看这两只动物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