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傅时琛的这句话在前,这门她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好像不论哪一种都不对劲。
她极为厌恶这种被吃的死死的感觉,窝在床上拧着眉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去开门。
傅时琛拎着医药箱站在门外。
虞归晚清黑的眸子看了他好一会儿,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求证一下他是不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然而最后,她抿了抿唇,咽下所有的欲言又止。
突然多出一个男人在屋内,虞归晚也歇了继续回床上躺着的心思,呆呆地坐在镜子前,偶尔视线扫过傅时琛,又很快移开视线。
傅时琛翘了下唇角。
他走上前,直接伸出手抓住了虞归晚的手臂,视线在触及她手肘处的淤青时候,唇角的弧度向下压了压,隐去了笑。
他敛眉,手指打开医药箱的卡口,沉默地替她上药。
虞归晚拧了拧眉,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之后,索性放弃,由着傅时琛折腾。
小姑娘本来就白,也一直不大爱出门,没怎么晒过太阳,肤色在灯光下几乎是冷白色,皮肤又娇又嫩,这一点淤青在她身上就格外明显了点儿。
再一细看,身上大大小小的挫伤不少,手腕处更还有隐约的勒痕,是兰馨把她绑出海的时候留下的。
傅时琛有些心疼,动作轻柔。
虞归晚丝毫不知道也不关心傅时琛是什么想法,在他上完药之后就做出十足困倦的模样,伸手指了指床,表示自己要睡觉了。
典型的翻脸不认人。
傅时琛把碘酒和棉签放回医疗箱,扣上盖子,抬眼就见到虞归晚要赶人。
他挑了挑眉,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阿晚,是在邀请我一起睡?”
虞归晚:“......”
毛骨悚然,狗男人一天不撩她会死是吗?
她神情僵了片刻,最后权当自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抹开了眼。
傅时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就转身走了。
房门再一次被轻轻合上。
虞归晚重新仰倒在床上,指尖却不知道勾到了什么。
她摩挲了一会儿,猛地坐了起来,微侧过头,一件深黑色的高定西装就这么突兀地摆在床上,是傅时琛晚上穿的那件。
虞归晚盯着那件西装外套看了好一会儿。
心有些痒——
她记得傅时琛就是从这件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
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悄眯眯地把罪恶的爪子伸向了口袋。
她就拿一根烟,别的都不碰!
真的......
刚摸到第二个口袋,果然摸到一个坚硬的纸盒子,拿出来,果然是下午傅时琛抽的烟,顺手一掏,打火机也和烟盒放在一起。
抽出一根,燃灼。
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烟是好烟,味道也不太呛,是她以前一贯爱抽的。
虞归晚叼了一根烟,半眯着眼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已经是夏末,夜晚有些凉,几乎是在她打开窗的瞬间,无数的风就卷了进来,烟头的火光明灭地亮了一下。
傅时琛的书房正在虞归晚的隔壁,听到开窗的动静,他起身走到阳台,正瞧见小姑娘发丝飞扬,稚气的脸上是和年纪不符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