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流程比较复杂,但绝非行不通,青衣老祖被炼化后,那经验值,在前期无疑非常可观,啧啧,想想都美。
纵观全盘,重中之重,就是如何驱走守关灵兽身上的疯魔,老龙观上上下下,所有的道长都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咳咳,难不倒开启二周目的自己嘛。
当然了,先跟老龙观的弟子们搞好关系,就省去了许多麻烦,不是自己怕事,关键是有些事没必要惹。
想到这里,陈九决定多跟这位清月女道士唠唠嗑。
目前,这女道士的修为比自己高些,自己是施展了避水咒和强横的力量,才震住她。说多了都是辛酸泪,自己这一副强横力量是牺牲了智力神智换来的呢。
还有,这女道士若是直接去冯家大院,拔除了镇物,自己的任务就白接了。
白花花的银子,也化为南柯一梦。
那么,既然是闲谈,两人的共同话题,就应该从秋叶道长说起。
陈九开启了尬聊模式。
说实话,清月虽然甚是钦佩秋叶,但她知道的根本没有陈九多,不客气地说,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陈九从秋叶领悟境界,谈到他烧铅炼汞,谈到他飞剑斩螭妖,再讲至他的道侣,讲到他的守关神兽……
起初,清月还能接接话茬,后来,只剩下惊讶了。
眼前站着这位看似十六七岁的小弟弟,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怎么对秋叶长老的事这么清楚?他是不是跟秋叶长老认识已久,只是驻颜有术,才看起来像个少年?他修为绝对不低,为何甘心去做一名捕快?
问号,问号,一连串问号,在清月心里不断冒出。
“这位道友,敢问您师承?”许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您居然和秋叶长老如此熟识,许多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我敢肯定,连师父都不一定知道这些。”
乖,这就对了。
陈九松了口气,抬头仰望夜空,“唉,秋叶的事,不提也罢,到时候有时间了,我还是得看看故人留下的那头守关灵兽。”
现在他说什么都行,反正死无对证。
清月眼神一黯,“它眼下疯疯颠颠,谁也不识得了,被困在后山禁地。”
“我正是为此而来。”
陈九心道,好累呀,终于言归正转了。
清月掩不住脸上狂喜,“真的吗?你真能医好二师叔的疯病?那太好了!”
按老龙观辈份安排,守关灵兽低秋叶两辈,又高了清月清胤一辈,所以他们一辈人都管它为二师叔。
陈九非常克制地点点头,“此事暂且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时机一成熟,我就上老龙观拜会你们的二师叔。”
“小道先替二师叔谢谢陈前辈了,”清月又惊又喜,深施一礼。
得,辈份又长了。
“好,先到此吧,”陈九咳嗽两声,“你不是要去找你师弟吗,他眼下在冯家大院附近,那冯家大院被人下了血脉诅咒,老老少少,都咳血昏迷。”
“咦,这类邪咒,小道自信还能解开,”清月眼睛一亮,“若放在闭关之前,我还自认不行,不瞒您,闭关这两个月,小道略有小悟,加之敝观对于设醮祛邪,本来就有不错的根基。”
尼玛,陈九暗地擦了把汗,差点被这女道士抢怪。
老龙观乃瑶光一脉,驱邪捉鬼颇为拿手,清月修为,不弱于他,这番话,他压根不觉得她是在托大。
“等下,先听我一言,”他说道,“这冯家老少怙恶不悛,才有此劫,若轻易插手,岂非便宜了他们?明日午时,你在县衙门口等我,我们一并去冯家,教育一下他们。”
清月连忙点头称是,“前辈教训的是,小道又鲁莽了。”
“去吧,”陈九摆摆手。
清月恭恭敬敬稽首,舍了水路,换走旱道,去县城找清胤了。
陈九回到祖宅,梳理一下这几日的行程,以及以后的安排。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须臾,入了梦乡。
这夜是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翌日。
去县城应卯前,照旧在早点铺填肚子,又碰到老搭档杨谦。
整个街面上,都在谈讨冯家奇怪的病症,有脑洞好的百姓,已经猜测是冯家得罪了人,才致病邪袭宅。
昨日,陈九交班比较早,杨谦也知道他去调查冯家的事了。
“小九,你老舅家情况如何?”杨谦禁不住要打探消息。
“杨哥,不瞒你讲,冯家染上怪病,说白了就是报应,当然身为捕快,还是要尽职调查的,我已掌握了七七八八,午时过后,全城百姓将有大大的热闹瞧。”
杨谦眼珠子快瞪掉了,“咋?还真是他们传言的那样?有人招来病邪,要冯家老老少少都翘辫子?”
陈九卖起了关子,“杨哥,一切自有冯家人出面澄清,到了午时,你就瞧好吧。”
“是城西余家捣的蛋?余家跟冯家生意相冲,每年都争得你死我活。”杨谦分析道。
陈九摇摇头。
“那是赵家?冯劬那个娇滴滴的小妾,赵家公子也是眼馋得很,结果被冯劬横刀夺爱!”杨谦一拍桌子。
陈九依旧摇头。
“那是祝家?祝家曾被冯家害得家道中落,他反过来倒耧冯家一耙子,也合情合理。”杨谦又问。
一抬头,发现周围县民个个伸长了脖子,像被拎着的大鹅一样,竖直耳朵听他俩说话,杨谦咂咂嘴巴,朝他们摆摆手,“你们该吃吃,该喝喝,俺家兄弟说了,午时过后,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县民终于听到一句有用的话了,霎时,恢复到热议状态。
“杨哥,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幕后黑手是谁,”陈九故意叹了口气。
杨谦佯装生气,“小九你是越来越长能耐了,耍得杨哥我团团转,这次点心的钱,外甥打灯笼,照旧你来付。”
两人吃罢,结伴去县衙应卯。
嗯?
俩人看到,县衙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做工造型极其考究,还有七匹马儿,一字排开。
马旁边立着七个大汉,肌肉虬结,满脸的不含糊。
这马车,这出场方式,好生熟悉。
对了,是方家。
陈九顿时觉得,方家这架式是专门等自己的。
三月十六那日,方家受自己指点,再次拜访段金言,那段金言住在州境闹市,如果拜访当日就能让段金言课卜的话,掐指算算,倒也能赶回来。
“这是大富商方钊的车!”杨谦也认出来了,“小九,他们该不会又是找你的吧?”
“说不准,”陈九淡然回应。
杨谦白了他一眼,“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