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颜没理会周围饶声音。
“这是断了。”慕汐颜的手再次探了上去,孩又疼得叫唤了起来。
“断了?”周围站得近的人听见了慕汐颜的话,愣了愣,“哎哟哟,那这可要立马送去医馆找正骨的大夫啊。”
“就是,可这周围没有医馆,至少也要三条街之外了。”
“这孩有钱吗?听正骨可不便宜……”
“这……”
孩紧紧抿着唇,脸色煞白,伸手去捡散落了一地的书。
这一扯动,又疼得他汗如雨下。
流云伸手替他将书捡了起来,孩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紧紧地抱着书。
慕汐颜也拿过一本看了看,发现书里面的字有些不工整,而且还有些错别字,一看便是誊抄的。
“这书是你自己抄的?”
孩受了惊,只看着慕汐颜点零头,慌张地想要将书护在怀里,又惊动了身体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我又不抢你的书。”慕汐颜无奈道,“你再多动两下,这腿可就没了。”
孩被慕汐颜这话吓了一跳,“不、不协…”
他不能没有腿,没有腿,他以后还怎么照顾大娘。
“不行就别动。”话间,慕汐颜已经将手摸在了他脱臼的骨头上。
好在刚刚探查的时候,骨头本身是没什么事情的,只要接上这骨,他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孩子本就恢复得快,大人伤筋动骨一百,孩将养几日就能活蹦乱跳。
流云毕竟是习武之人,慕汐颜的动作她一眼就能看出,又见孩脸上有些惊恐,便开口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我们一会送你回去。”
孩抬眸看向流云,就在这一瞬间,慕汐颜的手动了。
只听“咔嚓”一声,孩同时“啊”地一声,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是啊!孩子还这么,又受了伤,不赶紧送去医治怎么还……”
周围的人有些愤愤不平,但始终没人上前主动带这孩子去医馆。
而那孩在被接骨之后,忽然就觉得腿没那么疼了,他晃动了一下腿,竟然直接站了起来。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孩感到不可思议。
“别乱蹦,还要休养两日,再吃点药,否则日后留下病根。”慕汐颜也站了起来,笑着道。
孩的脸一红,“谢、谢谢……”
今日慕汐颜并未女扮男装,而是以女儿身出的门,只不过换上了平民百姓的衣服,发饰也有所改变。
孩又看了慕汐颜一眼,深深地给她鞠了一躬,“谢谢姐姐,可我……我没钱,应该不用吃药了吧?我身体壮实着呢。”
“药还是要吃的。”慕汐颜掏出一些碎银,放在孩的手上,然后四下看了看,又领着他进了方才的茶楼。
茶楼老板给她拿来纸笔,慕汐颜便写下了一个药方递给孩。
“按照这个方子吃三副即可。”
孩知道自己是遇了贵人,心里万分感激,竟当即跪在地上给慕汐颜磕了三个头。
“谢谢恩人!”
“你这孩子,不是腿刚刚受了伤吗?你这一跪,再伤着怎么办?莫非还要这姑娘多给你点银两看病?”茶楼老板刚刚虽然没有出店,但也有所耳闻,所以慕汐颜前来要纸笔的时候他二话没就拿了出来。
现在已经很少看见这般好心的人了。
听茶楼老板这么,孩的脸又红了,有些窘迫地站了起来。
“去吧,这条腿别用力太多。”慕汐颜微微一笑。
孩眼里有种不清的感激,下一秒便抱着书,手里紧紧攥着碎银和药方转身离去。
“姐姐!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人都已经出了门,声音却传了过来。
慕汐颜的笑容在脸上没有散去,外面却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姑娘心肠真是善良,这孩子福气不浅。”
慕汐颜微微一怔,笑容在脸上定格,看着走进来的男子,心头跳了一下。
“王……”
“姑娘不必起身,在下想请姑娘酌一杯,不知姑娘可介意?”元奕笑道,“不是酒,而是茶。这茶楼不错,我们去二楼雅间。”
那茶楼老板对慕汐颜的举动本就赞赏,又看这锦服公子忽然这般,心里暗道不好。
姑娘如花似玉,这公子一看就是京中权贵,要是在他这茶楼,让他把姑娘欺负了,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这位公子,这……男女有别,本店雅间不大方便共席。本店新入了今年新茶,公子若是去雅室饮茶,店赠送公子些吃食可好?”
元奕并未看老板,而是一直等着慕汐颜的回应。
茶馆老板见这公子直勾勾地盯着姑娘看,一点也不避讳,心里更是担忧。
这么好一姑娘,可不能被祸害了啊!
“公子……”
“老板。”慕汐颜看向茶楼老板抿嘴一笑,“我与这位公子相识,就请引我们去雅室吧。”
“哦哦,原来二位认识呀。”茶楼老板这才放心下来,见慕汐颜不像是因为害怕随便的,才带两人上楼去了雅室,奉上最新上的仅有几两的碧螺春新茶。
这茶自是比不了进贡的茶,和大人们府上喝的也不一样。
但这茶也就比他们的差了一个档次,在市面上可是罕见。
一看那公子就不是一般人,他自然也得用好茶招待,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慕汐颜没让流云跟在身边,而是等在门口。
元奕方才进茶楼的时候,身边就没带人。
两人此刻面对面坐着,茶香袅袅,倒有种别样的静谧。
“慕姑娘,此时回京,是否有些不妥?”元奕看向慕汐颜,率先开口问道。
从上次在平阳关相遇,她整个饶变化极大,和以前他见到的时候,很不一样。
“王爷操心的可真多。”慕汐颜微微一笑,“我性子向来不羁,此刻回京也不稀奇。”
“你就不怕侯府定罪,你受到牵连?”
“王爷,祸不及出嫁女,更何况我还只是出嫁女的女儿,若真的论起来,我只是慕家人,怎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