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教书先生出去,就看到林叹叹献宝一样举起了手里的东西。
眼角闪过一丝诧异,教书先生朝着林叹叹伸出手。
林叹叹这才想起教书先生不会说话,她还等着教书先生赞赏她呢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拿起其中的一块小黑板,又拉着教书先生的衣袖,就朝着水缸旁边走
去,喃喃道:“你看着,我给你演示一下,瞧好吧!“
用水瓢弄了些水,拿她临时制作的毛笔了,半趴在地上,开始画画。
她倒是有一肚子的诗文可以写,可是她还不会写繁体字呢,还是不要随便露能的好,不如画
朵花花?
林叹叹画的很认真,教书先生的眼睛都亮了,竟然还可以这样。
他张了下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刚刚因为林叹叹随意拉他衣袖引起的不悦,现在抛诸脑后
了。
忍不住拍了拍林叹叹的肩膀,他竖起了拇指,并且朝着她伸出手,着急地比划着。
“你要试一试吗?”
林叹叹觉得和教书先生相处起来非常费劲儿,她还没接触过哑巴呢。
见教书先生点头,林叹叹大方地递了过去。
佚?
林叹叹分辨了一下,貌似是这个字?
“你叫佚?“林叹叹问道。
教书先生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林叹叹一阵欢喜,没想到竟然还能通过这个和教书先生沟通起来。
“佚先生,那现在我能进学舍了吧?“
教书先生自己试了一阵,才站起来,朝着林叹叹施了一礼,林叹叹朝着一旁跳了下,稍微让
开一点。
看教书先生朝她做出请的姿势,她眼睛里冒着小星星,“先生这就同意了?”
教书先生走在前面进去了。
林叹叹站在学舍里,很好奇教书先生是怎么教孩子的。
这个时候没有拼音,教书先生是怎么教他们发音呢?
看教书先生对着学生们一通比划,林叹叹惊了。
原来他们已经有手语了啊!
虽然他看不懂,但是看学生们的表情,好像多少能意会一些。
林叹叹正猜测着教书先生和学生们在说什么,就看到几个大点的孩子,站起来,朝着她深躬
干什么?
林叹叹葡萄般的眼珠子里都是疑问。
“女先生,刚刚先生问,您能不能多做几个?”
林叹叹转头看着教书先生,略有些丑陋的脸上面带希翼。
“这有什么难的,放心吧,你们人手一个!“
林叹叹拍胸脯保证了,对于爱学习的人,林叹叹觉得是要好好鼓励的,毕竟这个时代,考科
举可是唯一的上升途径。
从学舍里出来,林叹叹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是柳依依。
柳依依嘟若嘴巴,道:“姐姐,你做的小黑板,依依都没有!”
“依依乖,怎么会没有你的呢?因为是姐姐做的,所以先把成品发给那些小朋友,姐姐晚上
回去就能给依依再做一个啦。”
柳依依听林叹叹说完,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试问道:“姐姐,以后你也会做我们的先生吗
?”
“会的。”
林叹叹嘴上答应着,不过心里多少有些打鼓,她到底要教什么?琴棋书画,她好像都不怎么
通。
会弹得琴,也是钢琴,现在的弦乐,她只能欣赏而已。
想想后世念书时学习的课程,语数外数理化政史地生,她能教什么?
林叹叹觉得她忽然有些头疼了。
眼下,林叹叹觉得这个事情不着急,水患的事情,她可要加把劲了。
为着这些小黑板,她可是答应了帮忙村民避免大涝的!
只有半个月时间,林叹叹打发了柳依依回去,一个人去了地头。
凤凰村依山傍水,地势倒是不错,风景也极其优美,就是稍微有些盆地的感觉。
这地方要是短期内聚了水,那可麻烦了。
如何才能防止水涝呢?林叹叹在田梗上转着,脑袋里想着办法。
迎面过来几个女人,看到林叹叹,互相瞅了一眼,刻意放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哎老田家的,你听说没,咱们的学舍里,来了一位女先生!”
“咋没听说?让我说,女子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往夫子们聚集的地方审什
么?不是没的丢了咱们女人的脸。
“就是就是,我明天就要去找村正说说,咱们村子的希望都在学舍里,可不能让人败坏了风
气!”
女人们一人接着一句的声音,吵到了凝神思考的林叹叹。
她想装听不见也不行。
这里就是这样,她越是不吭声,人家就越会认为她好欺负。
只要她不反击,别人就会不停地踩着她的底限来。
“几位大姐,说什么呢?下地回来还这么清闲,还有力气说三道四的?我林叹叹是去学舍了
,我还要做先生呢!怎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老田家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女人,五官生的也粗犷,日日风吹日头晒的,皮肤干瘪的厉害,反
正让人莫名生不出好感来。
她斜着林叹叹道:“林姑娘,你投奔到我们村子里来,按理说不该如此招摇吧?教书先生虽
然不会说话,但是人家之前可是在城里私整里教书的,到了我们这儿,大家才这么尊敬他,你呢
林叹叹翻了个白眼,这是让她证明自己的学历?
可怜她重本硕士学历,说出来管用吗?
“这位大嫂,我进学舍呢,是佚先生和村正都同意的,你要是不服呢,想找村正也行,想找
佚先生也好,就是别在我面前瞎起哄,省的传出去说你欺软怕硬,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
林叹叹的语调轻飘飘的,就是听上去很烧脑。
果然,老田家的伸出粗短有些裂口的手指,就对着林叹叹说道:“姓林的,你一个落难的女
人,有什么好嘚瑟的,跑来我们凤凰村耍威风起来了,村正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凤凰村的村正,
由不得你指东向西的,你等着,我回头就找村正去。”
“可快点儿去吧。“
林叹叹毫不动怒,她无意和任何人结梁子,可是让她夹起尾巴做人,安安生生地退避三舍,
那不可能。
老田家的到底被其余几个女人拉住了,不过林叹叹看着那些女人的脸色,也说不得好,估计
心里不定怎么骂她呢。
耸耸肩,她无所谓的很。
就是看着田里这麦子,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