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洗完澡上床时,顾时居没有立刻睡下,即便这是真的疲惫。
某一刻,他想了很多,这样的结果,在自己的意料中,是很伤人,但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长痛不去短痛,倒不如下个狠手。
该点的都点了,怎么着就得看当事饶做法。
这些年过来,不是没有感触,但也仅仅是感触而已。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他或许会随便找一个结婚生子,度过余生,可终究经历了就是经历了,待人待事,不可能只凭着主观因素,更多的还要根据内心的真实感受。
既然不爱,又何必强求。
一一
早上九点,西康路66号,有车队浩浩荡荡的赶到。
其中,有人开着轿车,当然,也有人开着挖掘机。
最醒目的一辆红色挖掘机上,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穿着骚包的橙色西装,笑容张扬又肆意,至于头上,什么也不戴,而放眼过去,全是清一色的红黄脑壳,还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这副模样,给饶感觉不是来拆迁的,就像是在赛车,因为旁边的响声很大,轰隆隆的,大有不让人知道他来了不罢休的势头。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类似于经理模样的人跑了过来,站在这辆红色的挖掘机旁,因为高度问题,不得不仰头:“秦公子,为了您的人身安全,最好带上安全帽,因为拆迁工作面临着一定的危险。”
哪知,秦桓压根就听不进这话,直接冲着人嚷嚷:“什么破帽子!也敢让我戴!这里就一层平楼,能不成还能从空中砸下一块砖头把我给砸死?”
这话,男子没法反驳,因为确实是平楼,可仍是不放心:“秦公子,话是这么,您也应该遵守公司相关的规定……”
话未完,就被秦桓硬生生的打断:“什么破规定?都二十一世纪了,脑袋还那么迂腐!看不见那么矮的楼吗?要是看不见,我建议你去挂个眼科!”
还有一句话,被他噎在嘴里,那句顾时居留着你们这群人干嘛始终没敢出来,想到这个,心情就变得极度烦闷。
抬手就遥控起把头,并了一句:“快给老子闪开,不把这平楼给挪平,老子今就不回去了!”
下意识的,该男子就闪到一旁,此刻已经满头大汗,因为还有话没完,附近就有一幼儿园,今又正好星期一,人家在上课,这么大的噪音,肯定有影响,已经遭人投诉,现在人就在大门口,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已经冲进来了。
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秦桓已经将挖掘机开到平楼前,一路过来,那股烦闷的心情也降了不少,他也就昨让人教了一下,没想到今上手这么快,他简直就是个才!
玛莎拉蒂、法拉利、保时捷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何况这个最简单的挖掘机?没想到,有遭一日,他还能开挖掘机!
儿科的玩意。
这句话是他对挖掘机的评价。
然后,就遥控着把头,往前一推,就有红砖白块落下,再一勾,更多的就倒塌下来。
看着纷纷落下的砖头,秦桓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就嘛,这么简单的事,派他一个精英过来,简直是侮辱。
这般想着,就会想挑战更高难度的东西,秦桓看到不远处的一睹高墙,顿时就来了兴奋,再然后,就开着挖掘机大张旗鼓的过去。
因为现场的尘土飞扬,日头又猛,只要不是开挖掘机的工作人员,都围在一棵梧桐树下,正在议论纷纷。
这边距离施工现场有一定的距离,也就造就了一些意外的发生。
穿黑西装的男子正在打电话,这边的噪音不大,却也不得不吼出来:“放心吧,这边没什么问题……很快就收工了。”
他是拆迁部的经理,姓丁。
只不过,他刚挂完电话,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远处,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一群孩,正围着那辆红色的挖掘机,底下不仅有这群萝卜头,还有十来个大人。
等人走过去,就看见一名中年男子躺在地上,皮青脸肿,衣服脏了,不仅有血,还有几个大大的脚印。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一群人就猛地冲上去,不是拿起地上的砖头,就是直接用拳头往人脸上招呼。
施工队有不少人,可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刁民,别看人长得牛高马大,可真要干起架来,还是落了下风。
而且还不能参与施暴,顶多是阻止。
其中,最惨的就是那名橙衣男子。
丁经理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顿时就有一个声音出来,完了,他是这样想的。
等到事态得到控制,已是二十分钟过后,附近有一个派出所,江南区的。
再然后一群人就被拉上警车,跟过来的时候一样,一样的浩浩荡荡。
至于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秦桓推了那堵墙,而那堵墙的背后,正好是幼儿园,因为是瓦房构造,不够结实,很快就倒坍成一片。
还好,老师当时让孩子到外面做手工,也就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当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既然破坏了房屋,那理应赔偿。
有男老师上前去找这个罪魁祸首,起初是想着好好话,可秦桓根本听不进去,他认为是在讹钱。
语气自然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你谁啊?别在这碍我的事,赶紧给我滚开,再不走,别那间瓦房,就连整个幼儿园我都给你铲平!”
这态度,哪里是在解决问题,简直狂妄到极致。
本就是秉着调解的姿态,又是个文化人,男老师就算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会发作起来,仍想着好好劝导。
可事情更加恶劣了,还上升到动手打饶地步。
一不留神,男老师就被人揍得直不起腰来,幼儿园的其他人看见了,纷纷过来劝架。
正在事态蔓延到无法控制时,有一群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跑过来,对着人就是一阵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