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高兴太早了,我只是被水灵姐姐所救,跟她相处还不到一天,说话也才寥寥几句,要想套她的话只怕没那么容易。”雪妙茹事先做了声明。
“我觉得她很重视你,否则她不会救了你还留你下来疗伤。”郭元镜道,“毒经就拜托你了,如有消息就请通知我。当然,你能直接把毒经交给我就更好了。”“我要怎么联系你?”雪妙茹问。
“山下不远的望月村,那里只有一家旅店,我先在那住下,你不会找不到的。”“可是我的腿不能走……”“当然等你好了再来找我,我都等了快十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不过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郭元镜道。“万一毒经已经不复存在了呢?”
雪妙茹忽然有此疑虑。“不会的,那么贵重的东西,她绝不会弄丢的,你相信我。”郭元镜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通知我一声。她随时可能回来,我不便多留,现在必须走了。”
雪妙茹听到郭元镜就要离开,忙道:“你先别走,你忘了收拾房间,水灵姐姐回来看到屋内这般凌乱,能不生疑吗?而且你还没把我抱回去呢……”郭元镜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拍拍脑袋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忘了,多谢你提醒,我这就去收拾。你洗好的话,就先穿好衣服吧。”
他正要转身入屋,忽然注意到房门已经被他踹倒了,当下愣在原地,无计可施。过得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木门已破,再怎么收拾也是徒劳,看来是隐藏不了有人来过的事实了。”雪妙茹刚从水里出来,坐在浴池边正要穿衣,闻言便道:“只要我不说,她也不会想到是你。”
“没用的,你只要一开口提及阴阳百毒经,她立即会联想到我……”郭元镜正思忖着计策,无意间视线移向窗边,一眼瞥见雪妙茹赤裸的酮体,使他心头陡地一震,死死盯着雪妙茹背部一块红色的蝴蝶形小印记,想道:“原来她是……难怪水灵会对她关爱有加……”
雪妙茹背对着窗户,自然不知道郭元镜正窥视着她,自顾穿好衣服后开口说道:“不用想了,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还是先把我抱回床上吧……”
郭元镜应声而入,慢慢抱起雪妙茹,举步行出。他一离开浴室,就径直朝门口方向走去。雪妙茹察觉异常,忙道:“喂,你走哪去?床在这边……”
郭元镜没有理会,一直把雪妙茹抱到外面才开口说话:“我改变主意了,决定带你走。”说话间,脚步没有停下。雪妙茹大急,锤打着郭元镜的胸膛,怒道:“快放我下来,你凭什么带我走?”“就凭阴阳百毒经。”郭元镜道,“有你在我手上,不怕她不交出经书。”
“如果你这样想,就永远得不到经书,水灵姐姐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雪妙茹提醒道。
“我知道,不过你是何许人也,他不得不妥协。”郭元镜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还是收手吧,你这样做一定会后悔的。”雪妙茹劝道。
“闭嘴,不许再多话,否则我就弄哑你!”郭元镜厉声喝道。
“你……”雪妙茹正要抗议,但想到万一真被点了哑穴,那可就有苦说不出了,她不愿冒这个险,所以欲言又止,把话咽了回去,不再作声。
虽然是在下山,但毕竟抱着一个人,山路也崎岖难行,还没到半山腰,郭元镜已经大汗淋漓。更糟糕的是软玉肌体抱个满怀,使他春心荡漾,几欲把持不住。他的思想不再纯净,满脑的春思欲念触发了体内的毒素,直教他全身痛痒不已,说不出的难受。
雪妙茹早已察觉郭元镜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忍不住问了句:“小郭,你还能支持住吗?”她本想劝郭元镜打退堂鼓,不料此言恰恰徒添了他熊熊燃烧的情欲。郭元镜仰天大喝一声:“我忍不住了!”随即把雪妙茹按落在地,伸长脖子便要吻她。
雪妙茹极力想把郭元镜推开,挣扎中怒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似是把疯狂的郭元镜打醒了,他怔怔的抚着脸颊,片刻才直起身子,盘腿坐在一边,开始闭目凝神,试着清除杂念。
雪妙茹看着大好逃脱的时机,却走动不得,只好垂头叹息,心里盼着水灵能早点出现。过不久,郭元镜缓缓张开眼,站起身来,深深吸了口起,接着又把雪妙茹拉到身后,开始背着她疾步走下山去。一路上也没什么阻碍,郭元镜一鼓作气,步履如风,一直来到了望月村方才放慢速度,步行前进。
郭元镜来到望月村唯一一家旅店,把雪妙茹托付给一个伙计后,接着便和掌柜窃窃细谈起来。雪妙茹被伙计背着上了楼,她看到郭元镜和掌柜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心下生疑,但自然是半句也听不到的。伙计把雪妙茹安顿在一间雅房中,随即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雪妙茹躺在床上,正自思潮起伏,过不多时便听闻开门声,郭元镜踏进房来。他径直来到雪妙茹身边,瞧着她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要百毒经。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吧……”
“你把我带到这来,水灵会知道吗?”雪妙茹瞪着郭元镜道。“这还不简单吗?我通知她不就行了。而且就算我不说,她应该也会找到这,她就像一个猎犬,总能嗅到猎物所在。”
“你这是在赞她还是损她?”雪妙茹问。郭元镜笑了笑道:“别想那么多啦,很快她就会来的,我得先去准备一下,失陪了。”说罢转身行出。他这一离开就没再出现过,一直到了日暮时分也没见半个人影。此时雪妙茹可是又饿又无聊,然而叫也叫过,闹也闹过,可就是没人理会,百无聊赖之际,突觉有点困意,眼儿渐合,不一会已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雪妙茹缓缓张开眼时,却发觉四周一团漆黑,她本以为是没点灯的缘故,但马上又觉得不妥,因为就算天黑下来,至少也有点星光月色透射进来,不会是这般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她很快还发现一件事,原本舒坦的软床变成了硬邦邦的石板,这是她能触摸到的。解析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在熟睡其间已经被人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很可能是一个地窖,也只有地下的空气才会那么闷,而且没有任何光源。
且说郭元镜离开旅店后,又潜伏上山,在水灵居留下字条,上面白质黑章写着:要人就携百毒经来交换,今晚在望月村旅店恭候,不见不散。
天色晚来,整个望月村笼罩在似水月华中,是那么宁静祥和。这时,村里唯一一间旅店来了一个客人,此人秀发披肩,容貌清秀脱俗,身形短小,一袭蓝衣,背后插着两柄长剑,一把杀人用的钢剑,一把斩妖用的银剑。
正是水灵到了。她踏进旅店,先是敏锐地环视四周,但见室内十分冷清,食客也是寥寥数人,一个伙计还倚在桌边打盹。郭元镜还没出现,水灵便就近找了个空位坐下。没等她开口,掌柜已经吩咐伙计前来招呼。“客官,要住店还是吃饭?”那伙计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地问道。
水灵瞟了那伙计一眼,只要了一壶白开水。不一会,那伙计把开水端了来,才刚放落托盘,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已经顶住了他的咽喉。“不要杀我,有话慢说!”那伙计冷汗直冒,颤抖着道。水灵用剑指着那伙计问道:“有没有见到一个青年男子带着一个貌美的姑娘来过?”
“我……我没留意看……”“那个女的不能走路,所以她一定是被抱着,或者被背着,你不应该没印象。”
水灵补充说。“那……我就真没见过了。”水灵道:“要是发现你骗我,我就挖了你一对招子!”那伙计口唇哆嗦地道:“不敢……不敢欺骗女侠……”“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水灵把剑一收,凌厉的煞气也随之荡然无存,氛围恢复祥和。那伙计惊悸未定,挪步离去不提。
水灵觉得有点口干,自倒了一杯水喝了。又静坐一会,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水灵,让你久等了。”话刚说完,郭元镜已来到水灵身侧。水灵转眼盯着郭元镜,问道:“她在哪?”“我要的百毒经呢?”
郭元镜急问道。水灵从怀里取出一本蓝皮书,按落在桌上,道:“书在这,你把人带出来……”郭元镜见了经书,双目发亮,片刻才道:“你把书给我,我马上放人。”“书我会给你,不过我得先见到人。”水灵提出条件。
“你没得选择,还是乖乖听话,把书给我,我绝不食言。”郭元镜似乎话中有话。
“你……你说什么?”水灵暗觉不妙,此时顿感一阵昏晕,声音也弱了下去,望着桌上的水杯道:“这水……为什么……”郭元镜道:“你一定想不到,整个旅店都是我的人,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快得到你的消息。对不起了,灵妹……”这时,水灵已经伏倒在桌上。
郭元镜小心翼翼地迈步过去,伸手要去抓水灵枕着的那本蓝皮书,不料她的手腕却被水灵扣住了。郭元镜大惊,被扣住的手一时缩不回来,但另一只手已闪电般探出,仍要去夺那本蓝皮书。水灵虽然遭了暗算,但她内力深厚,也没那么容易栽倒,反应依旧敏捷,右手早已把经书挪开,教郭元镜抓了个空。
“灵妹,你不相信我?”郭元镜圆睁双眼,瞧着水灵这样问。“你……暗算我在先,还有什么好说的。”水灵眼帘微微下垂,但目光依然锐利,侧目盯着郭元镜道。“我……”郭元镜自觉理亏,但求书心切,把心一横,道:“灵妹,得罪了!”正说间,左掌如白蛇吐信,袭向水灵。
拍的一下,两掌相接,拼的是劲力。水灵的修为虽然浑厚,但毕竟中了毒,实力被削减了大半,出手撞在郭元镜硕大的巴掌上,竟震得她虎口剧痛,体内气血翻腾,几乎就要晕倒。郭元镜借机挣脱右手,左手发力将身旁的桌子推出丈余,身体也跟着急掠过去,抄起蓝皮书,飘然落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经书到手,郭元镜兴奋不已,翻开来粗略看了下,确认无误后,对水灵道:“灵妹,那位姑娘就在地窖里,你自己去找吧,我先走了……”水灵正欲追出,却感到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只得目送郭元镜走远了。
水灵此时已经快无力支撑起身体,幸好及时扶持住一张桌子,才没有跌倒。她慢慢地重新坐下,忽然瞥见掌柜正两眼出神地瞧着自己,于是开口说道:“看什么?赶快把人放了……不然我把你们全杀光……”那掌柜听了,从身上摸出一串锁匙,放到水灵面前,之后便带着几名伙计出了旅店。水灵叫他们不住,只好席地坐下,试着运功疗毒。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水灵才缓缓张开眼,收功站起身来。她深吸了口气,顿觉神清气畅,只是汗水早已湿透了她的衣裳。水灵当下也没多想,抄起桌上放着的锁匙,动身去寻雪妙茹。
利用手中的锁匙,水灵很顺利就找到关在地窖里的雪妙茹。因为有了那串锁匙,水灵能够自由出入旅店的每个房间,而且她很快发现整个旅店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也就等于她成了这里的主人。水灵决定把旅店关了,留下雪妙茹在此静养。
光阴飞逝,一晃就是十日。其间,水灵对雪妙茹可谓关怀备注,一边照顾她起居饮食,一边积极替她治疗,到了第十一天,雪妙茹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这日,已是午饭时候,水灵来到雪妙茹的房间,对她说:“吃过饭就跟我离开这里吧……”
雪妙茹道:“要走了吗?这些天承蒙你关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多谢你。”
“不用谢我。”水灵淡淡地说:“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雪妙茹好奇地望着水灵,正等她说下去。
“这件事也很简单,我要你拜我为师,以后就跟随在我身边。”水灵一本正经地说。
雪妙茹大感意外,但望见水灵态度率真,当下也不好拒绝,想了想才道:“能做你的徒弟,我自然感到荣幸,只是我自小患有隐疾,是个快死的人了,再好的武功学来也是没用。”
“谁说你要死了?我会治好你的,至少再活几十年不成问题。”水灵道。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雪妙茹闻言惊喜交集。“治病跟拜师是两码事,你到底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水灵问。雪妙茹心意已决,说了声“师傅”便要拜倒。水灵连忙制止,扶她起来,道:“我不喜礼数,做我的徒弟就不必那么拘谨了。现在你已经能行走自如,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