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和贺思宇交换了重复的邮票。当然是贺思宇给杏花的重复邮票多。
现在,她的集邮册里像模像样的摆满了一页。贺思宇说三年的高中生活,写信的邮票要让杏花的集邮册盛不下。
杏花爱上了邮票,她从贺思宇那里了解到,这小小的一方邮票,装得下生旦净末丑、装得下梅兰松竹菊;可以有《红楼梦》的金陵十二钗,也可以有亚洲运动会的会标、比赛项目;既有圆明园的生肖兽首能通古,也有各国总统首相看如今。
杏花的行李箱也做好了,涂了一层油亮的漆放在院里晾着。
随着开学的日期越来越临近,杏花娘抓紧置办上学需要的东西。被褥新絮了棉花,怕杏花睡觉不老实,又新做了一件小褥子,在她每月的特殊日子用。
集市上带着杏花试衣服,最后买了两身,一身是现在就能穿的半袖T恤,胸前绣着字母的图案,一身是夹克外套,天气凉了披在外面。
又买了脸盆、毛巾、洗发水。。。。。。零零碎碎一大堆,快赶上杏花出去过小日子了。
其实就跟小日子一个样,只不过是那么多女孩子一起过。
杏花娘每次收拾的时候,都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杏花不会使不会用,想着姑娘在身边十多年,猛然一抬眼看不到,杏花娘心里都酸酸的,背着杏花不知偷偷抹过多少次眼泪。
同样揪心的还有贺思宇。
考上地区高中,父亲对他给予厚望,希望他通过三年时间的学习,上个不错的大学。三年时间一晃而过,不要辜负韶华,不要儿女情长。
贺思宇最崇拜的人就是父亲,最怕的人也是他。父亲好像洞察了他的心,让他不敢抬眼面对。
一面是理智,一面是情感。理智战胜情感的时候,贺思宇就在家看各种杂志,拓展知识。情感难控制的时候,贺思宇就听听英语磁带,看看电视。
他已经刻意好几天不让自己去找杏花了。
可是,开学在即,有那么长的时间见不到面,贺思宇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把杏花约在了大河边的小桥旁,这里远离村庄、远离人群,只有河水哗啦哗啦不停歇地流着。
两个人过了桥,顺着路一直往上走,翻过这座山,另一边的山谷是洼底村。
走到最高处的梁上,望着下面的洼底,贺思宇说:“十六岁了,再往前推个大几十年,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这个时代我们还要学习。”
他转过头看着杏花,“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娶你。”
杏花低头一乐,“现代人就要做现代事,再说你这么有才,我可不能耽误你,考个大学才是正事。”
“杏花,去了新的学校,别尽忙着新同学,忘了彼此。”
“怎么会呢!”
“来,好久都不能看到了,让我抱抱你好吗?”
如果说大众读物书和电视节目让女孩了解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录像厅绝对是引导男孩变坏的不良场所。
杏花脸腾的一下红了,小声嘀咕,“让人看到怎么办?”
“你看呀,两边路上都没人,怎么能看到呢,就抱一下下。”
杏花没动,贺思宇一个上前把杏花揽进了怀里。
柔软的身体触碰到贺思宇的胸膛,他深吸一口气,下巴抵在杏花的头顶,嗅着飘来的发香,久久不愿分开。
杏花的心里小鹿乱撞,贺思宇的臂湾好结实,靠着他,青春的男生气息铺面而来。
一阵山风吹醒了她的理智,她轻轻挣脱开贺思宇的怀抱,眼睛慌乱的扫了扫四周。
“还好没人,你太胆大了。”
贺思宇看着杏花红扑扑的脸,“虽然没有人,你看这些树,这些山,它们见证着我们的美好时光。”
杏花看着眼前的山,山上的酸枣红成一片,赶紧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不如我们去摘些酸枣吧,又能吃又能当出门在外的借口。”
贺思宇一个箭步迈过去,把酸枣树上面的高枝轻轻压下来,杏花躲避着茎上的刺,快速的挑着红酸枣,摘了往兜里装,直到两个裤兜都装满了,坠的裤子直想往下掉才罢手。
两人一边吃,一边吐核,看着酸枣核咕噜噜顺着路往下滚,提提踏踏、恋恋不舍地慢悠悠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