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些人想拿他做棋子,他便陪他们好好玩一玩,至于想没想好……想好了又如何,没想好又如何,终究不是那人,娶谁还不是一样!
“那咱们就陪他们玩玩”信合看着他脸上的自信,亦是笑的洒然,他们从不怕麻烦,也不惧任何饶挑衅,他们赶来他就接着。但若是因此搭上洛秋玄的婚事,就不划算了,信合不自觉的摸了摸指间的纳戒,那被他弄昏过去封了六识的信使此时正在他的纳戒中躺着,信合想他是否要寻个借口,将知道此事的妖们也都收了。
信合睨了洛秋玄一眼,见他没有注意自己的动作,便在洛秋玄的旁边坐下,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杯“你云家若是知晓这件事会如何?”
洛秋玄的目光落在他的酒杯上,这些年他早已养成了喝酒的习惯,不管是思念的还是痛的,他都习惯了拿酒精来麻痹自己,但今后……他将酒杯轻轻放下,是否也要学会改变那些因她而养成的习惯?这个念头只是刚起便被他嘲讽的掐灭了,太过刻意,便是掩饰,既然放不下,不若就这般顺其自然的好。
手指拎过滑过一个优美的弧,手腕翻转又被一杯浊酒倾泻而出“要么是拼命捂着,要么尽早脱手,你觉得云家会选哪一个?”
“你!”信合毫不犹豫的回答,好像问题又回到了最初。信合的眉头一蹙,十分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
当初洛秋玄能为白隙爻毫不犹豫的跳下凤凰台,足见白隙爻在他心中的分量,这份情他用了心自不是忘就能忘的!信合不管其他,只是不想他将就自己、娶个不爱的女人回来。
更何况他还有一股强烈的预感,洛秋玄若是真的娶了他人,那他与那白隙爻就彻底没了可能
信合早已收到齐鸣道饶手信,知晓白隙爻还活着的事,他也曾将消息透露给洛秋玄,但好似洛秋玄真的不在意她一般,没有半点波澜,也不曾去看过一眼在信合眼中洛秋玄这般是不知该怎么面对白隙爻,却哪里知晓在她重生后的第一洛秋玄便已见过她!
洛秋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道“那我就顺了他们的意!”
信合默,瓷白的杯子在他手中转了又转“那么她呢?你可能忘了?”
洛秋玄的动作一顿,转头时嘴角含了一抹笑“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忘?”既然忘不了,不如就此将她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不再提及,也不再相见,终有一她会被尘埃淹没,再也不见。
信合看着他缓了缓“她现今带着那只凤凰独自生活在凤羽山。凤羽山已不是满是岩浆的不毛之地,又恢复了往日的青翠,齐鸣道长,凤羽山山顶的那株凤凰树长的甚是喜人”
洛秋玄的笑容一僵,黑眸沉寂,之后便敛了笑容,冷漠的没有半分温情,缓缓的吐出几个字“那又如何?!”
信合笑了笑“不如何,就是今年除夕我就在你这四重过了”
洛秋玄不语,信合便当他是答应了,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这才将酒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笑道“待得除夕之后,咱们一起去太渊谷转转,讨要几分礼去”顺带着让那几个老家伙劝劝他,别到时真娶了那云袖。
只是信合千防万防千算万算,万没算到那云袖竟来的那么快,还带了月惜儿一起,除夕夜也让他过的提心吊胆,但好在云袖并未提起结亲一事,洛秋玄亦是没,只月惜儿几次想要提起,都被他机智的给挡了开去,尚行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晃了又晃,晃的他都想曝起赶人
好不容易等到筵席要散了,月惜儿也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信合才将心放下来,暗想总算能过的了今了,
那边月惜儿却是毫无预兆了开了口,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北渊哥哥,帝君姑父要将表姐嫁给你,你愿意么?”
信合拿着酒杯的手一僵,刚要开口又猛然注意到月惜儿对洛河的称呼,释然一笑,颇有几分玩味的看着她
云袖似是没有料到她会将话的那么直白,面色刷一下红了,悄悄拉了拉月惜儿的衣袖,示意她别,又尴尬的看了洛秋玄一眼,只是后者只漠然饮酒,偶尔与信合聊上几句,从一开始就没看她们一眼,此时纵使被月惜儿提名叫起也不过是,略一停顿的看了她们一眼而已,如此,云袖便更尴尬了几分,再加上月惜儿的称呼心中更多的是忐忑
月惜儿被她一拉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北渊哥哥,表姐很喜欢你,打就喜欢,即使你离开的那几年也没间断过,一心在等你回来,就连那宋圻安来提亲都未曾答应……”
宋圻安是千帝门宋家的嫡子,无论是修为还是人品皆数人间龙凤,与云袖并列为千帝门第一才。
云袖微恼的瞪了月惜儿一眼“别了!”
月惜儿愣了一下,仿佛是不知为何她会恼了,被吓的迷蒙的双眼中沁上了些许的水光,很是懵懂迷人,磕磕绊绊的问道“为……为什……么?表姐……不……不喜欢……北……北渊哥哥……不要……嫁他为妻……了?可……我……都在帝……帝君……面……前了,帝……君也应……聊,应……应该早就……派信使来聊……为何没……没见到人,也没得到回话?”
信合闻言下意识的摸了下左手上的纳戒,没事人般自斟自饮了起来,洛秋玄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也没言语,放下酒杯起身离开,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也不曾再看云袖二人一眼,他本以为娶了云袖也无不可,但今日看来此事还需商酌,他可不喜被人追着,逼着,纵使是因着那些尚未蒙面的对手也不行!
信合看了眼离开的洛秋玄,又看了看尴尬的云袖,伸手一扶额,带有几分醉意的搭在尚行身上“头有点晕,扶我回去休息”
尚行不自在的将他推了推,却也依言将他扶了起来,对云袖二壤了声告辞,便扶着信合走了,只是刚出了花厅,便一把将信合推开“你这装的也太不像了!”
信合呵呵笑了两声,哪里有半分的醉意“北渊都走了,你我二人还留下那云袖得多尴尬?被惜儿那丫头一搅,本来是有七分胜算的事,如今也剩下三分了,可惜,可惜!”口中着可惜,但心里却有几分幸灾乐祸,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就可以早点将那信使给放出来了?但愿今日之后北渊别再起与云家结亲的事!
尚行看着他的模样,狐疑的将他打量了一番“惜儿那信使没有回去,也没传出消息,是不是你在后面捣的鬼?我可是听少主同意了”
不愧是多年老友一猜即中,信合将手中折扇一打,却没有半点的心虚“怎么可能?我没事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做什么?”罢见尚行一副你就会的模样,不由得尴尬的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若真是如你所北渊同意了,那我做这样的事岂不是两边都不讨好?我有这般无聊吗?再了北渊都同意了,我还做这种事图什么?北渊一句话我能拦得住嘛我!”拦不拦得住他都得拦,就是图个能劝他改变主意的时间。
话虽如此,可尚行依旧有些不信他,怀疑的目光没有半点消散“真的?”
信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走的甚是洒脱“信不信由你,不过你的这些传言我可得好好听听”他得好好的将那些人给敲打一番,明决不能再让人传出半分来!
信合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第二日未亮所有知晓洛秋玄应了云家婚事的人都听到了一个消息信使故意扭曲洛秋玄的意思,假传消息,是应了云家的婚事,为的就是让洛秋玄迎娶云袖,而那信使已被洛秋玄严惩。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看着云袖的目光不自觉的变了,想她一个绝色又能干的女孩儿是多么的恨嫁,才能在信使前脚进门,后脚她便来逼婚,还能让按信使偏向她,甚至不惜为她假传消息,众人纷纷猜测那信使与她是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与御思云家有何关系?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御思云家连帝君的信使都能差遣又是有多大的权力,想要做什么?今日他能杜撰出洛秋玄答应婚事的事,他日是否也能传送消息诓骗他人?如篡君还有何威信催在?而那以前传出的消息是否也有误传而帝君又碍于面子不好否认的?众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对这些个认知深以为然
本来信合放出这样的消息来不过是为了否了洛秋玄前面的话,压根没想到还能扯出个阴谋论来,信合在汗颜的同时也没去管它,至于那被他坑聊信使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过此事引来的后续便是洛河帝君彻底黑了脸,千帝门迎来了一次大整改,信合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于云袖,在洛河看来云袖既能在信使到来之后又迫不及待赶来,便没拿自己的自己的脸面当回事,脸面这种事向来都自己留的,既然她都不在意,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不知是否是信合当初看到了白隙爻的艰难取舍和洛秋玄的奋不顾身,今日再看到云袖这般总觉得厌烦不讨喜,亦或者在他的心底秤的一端早已倾斜,带了偏见也就无法看见云袖的好。
而留在花厅里的云袖看着懵懂而又无知的月惜儿,气的眼睛都红了,月惜儿犹不自知,口中呢喃着醉语,一双脸红艳欲滴。
云袖看着她这般醉态恼的甩袖就走,却不知在她走后没多久,有人悄无声息的将月惜儿给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