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玄的耳目微动便听到那马德语重心长的道“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放不下!村中的人难道对你不够好吗?这些年来除却那两人,你想要什么做什么不都是依着你?如今大家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内的太平日子,你又何苦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当初是我们做的有些过了,可我们也是真的忏悔了?难道你非让我们这些人都为你的妻儿偿命不成?人啊,不能贪心,也不能不知足的!那饶力量不是你能抗衡的,也不是我们所能招惹的”
“你这般痴念,害的不知是你自己,还有咱们全村的人!”
“你能与他做交易,其他人也可以,谁给他的东西更和他的心意,他才会帮谁!你莫要昏了头,将自己陷在一个死循环中,连得我们也是如此!”
“你想想这都是第几次了?如今村中好不容易来了外人,让我们有了盼头和希望,你莫要再出什么乱子,不然,村中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一次又一次的惨死,怎么就改不了你这倔脾气呢?!”
“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起来后就把这些事情都给忘了吧,能忘,也是一件幸事!”
他这般又是叹息又是怜悯带着苦口婆心的话,也不知跟在他身后的阿简听进去了多少,就见他低垂着头,木讷的跟在马德的身后,犹如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随着马德的脚步亦步亦趋。
洛秋玄将马德的话听在耳中,特别是那一句“一次又一次的惨死”让他心动微动,想起了鬼谷三大术法之一的魂梦引,重复与循环四字在眼前浮现,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猜测。
洛秋玄待他们走到跟前,然后转身跟在他们的身后,观察这阿简的状态,这一看之下便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麻兰的气味,虽然极淡,却也很容易被人发现。
麻兰是一种与兰花极为相似的药材,根茎叶皆是麻的形状,因花型像兰花而得名,更是因其药性具有麻痹神经致人失忆而备受一些修者青睐,更是一种名为食冥兽的妖兽最为喜欢的食物。
食冥兽!传食冥兽无脸而触角无数,年岁越大触角越多,乃是冥界的圣兽,以饶意念与怨气为食,更喜地狱中的死气与混沌之气!
洛秋玄想到了村长家堂屋正中所供奉的那只冥兽的图像,与传中的食冥兽的形象着实相差太远,竟让他没有与之联想到一起,若是将食冥兽与九婴结合为一体可不就是那话中冥兽的形象嘛!
洛秋玄心中已经了然,但对于,这食冥兽与九婴的结合体内里所出现的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疑惑,更是对它的出现充满了好奇,还有这马德口中的他指的又是谁?
洛秋玄跟随他们进了一家农舍,简单的两间茅草屋已经破旧的不能挡风了,而那所谓的床更是只有茅草铺就的、比地面稍高一些的空地而已,就连被子亦是用茅草编织而成,这样的地方与马德口中的好着实不挨边,更比不得村长家的高床软被!
洛秋玄没看出他口中的好在哪里,又哪来的勇气出那样的话,但在阿简躺下之后,马德看着闭上眼睛的阿简那怜悯的目光便变得复杂起来,其中更有一股隐忍的怨气与杀意,可最终也只是换成一声叹息与无奈转身出了这个破旧的房舍,只是离开的他未曾看到在他出去之后,那原本闭上眼睛的阿简又猛地睁开了双眼,目光凌厉而又冰冷,与之前的那个阿简相去甚远!
洛秋玄看着他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趣然,取出一个一只彩色的蝎子,却是生长在聚魂花王中的七彩皇蝎,洛秋玄在它的尾部轻轻一拽,从它的尾部喷出一股淡黄的气体,刚好喷在了阿简的鼻端,这股刺鼻的味道让阿简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继而便是猛地一怔,犹如被茹住穴道一般,半都没有动一下。
七彩皇蝎乃是麻兰的克星,更是食冥兽的克星,只是的一点,就能让那麻兰失效,更会让食冥兽重创。
洛秋玄的这一举动虽不能将这食冥兽与九婴的结合体如何,却能破除阿简身上因为麻兰而失去的记忆。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的村落能藏着怎样的秘密!
洛秋玄等了足有一个时辰,阿简才抬起头,用那双已经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打量了下自己的住所,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而后起身,这一起身流露出气势堪比常年在沙场的将军,哪里还有之前半点质朴木讷。
洛秋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出家门,走到村口,又走进大山,只不过在村口时那回眸的一望中带有深深的恨意,仿若看着一个死物一般,再转身时浑身的肃杀之气就连洛秋玄这个修道之人都有些惊讶。
而这期间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行踪,不知是对他太过放心,还是对那被用了无数次的手法太过有自信!
此时的村中还是一片的祥和之态,众人依旧围着那个被洛秋玄幻化出来的白渊喜乐不已,话语中有试探还有希冀,更有那男孩一声又一声的童言稚语,每一句都包含深意,又被他不动声色的驳了回去。
洛秋玄知晓他这般的计谋迟早被人看穿,而最先发现异常的,洛秋玄认为一定是那个看似被他宠溺又充满童稚的男孩,而最难对付的亦是他。
洛秋玄没有考虑太多,就那般跟着阿简进了山。
山路弯曲并不好走,只有一条羊肠道堪堪能容下一人通过,两边又不满了荆棘,特别是在翻过一座山头之后,那路就更加凶险难走,两边的荆棘换成了深不可测的悬崖,只留出独木的宽度,连接着两座山,在中间更是几处断层,每一处都有一米多宽,若无矫健的身手,绝对走不到对面。
洛秋玄只见阿简快速的腾挪跳跃,身手敏捷的犹如展翅翱翔的雄鹰一般,不过瞬间就走过了这处险,进入一片满是大雾的高山,那大雾的浓度与夜间的十分相似,只轻轻一动就能带动周围的一大片,这般的地方想要完全隐藏身影几乎是不可能!
洛秋玄心知肚明,但依旧没又撤销身上的隐身术,紧跟在阿简的身后,亦步亦趋。但渐渐的洛秋玄就感到了雾气不同,那本是然的云间之物慢慢的转换成了带有浓郁的腐朽之味的死亡之气,浓烈的比之当初在神葬之地还要重。
洛秋玄看着前面的阿简,见他似是丝毫不受影响的快速移动,心中略有诧异,又见他几乎不用考虑就往着一个方向冲去,更是多了几分的心。
雾气浓重分辨不出四周一切,只是凭着这雾气的流动与变化来判断方向,但即使这般洛秋玄也很快不辨方向,只能顺着这雾气的变化来判断阿简的位置。
也不知在这浓雾中走了多远,洛秋玄总算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在往前,雾气逐渐变淡,让四周的事物露出了本来的模样,那一片片开满了紫色花朵似是麻更像兰花的花朵随风舞动,散发出诱饶香味,一直延续到瀑布的两侧,在那水汽的映射下更加妩媚动人。
而在这麻兰之下的根茎的部位更是生长出一朵有一朵的骨白色的花,乍看之下像极了聚魂花,却又在其摇曳的时候能够看到花的底部与之完全相反的颜色,漆黑的仿佛比墨还要浓郁三分,却是当初名震三界的死亡之花。
洛秋玄看到此话面色一沉,那双清冷的眸中多了一抹凝重,只这一晃神的功夫,抬头再看时哪里还有阿简的影子,整个四周寂静的连他细微的心跳都能听到。
洛秋玄站在原地没有,死亡之花不能触碰,一旦将之唤醒,四面八方所有的生物都将会被吞噬,包裹他在内,但如此之地,他的闯入就犹如沸油中的那一滴水,纵使要溅出些油花的,纵使不动也逃不过这些死亡之花的感知。
那随风摇曳的花朵猛然一顿,在一瞬间全部调转了方向,将花心朝着他,只是那花心太过空洞,就犹如骷髅的两只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他,让即使在隐身中的他也感受到了被人盯上的感觉,犹如被盯上的猎物一眼。
洛秋玄面色更加凝重了,目光打量着四周,寻找这片地的出口,最终却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依旧奔流的瀑布上,水汽蒸腾,在这处没有阳光的照射下依旧闪烁晶亮的光芒。
洛秋玄几乎是在这些死亡之花攻击之时没有选择的冲向了瀑布所在,速度之快,比之流星也不遑多让,但即使这般,那些死亡之花依旧将花朵黏连在了他的腿上,灼出一个花朵的形状,让那一片的肌肤都瞬间腐烂了起来。
洛秋玄不敢大意瞬间服下了保命的丹药,一边用烈酒冲洗伤口,一边冲进瀑布之中,用那奔流的水遮掩了自己的气息,并用真气护住周身上下,不让这水沾染到自己身上。但即使这般,那被腐蚀的伤口依旧没能止住腐烂继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出了大片的范围。
洛秋玄不得已,用将那些腐烂的血肉全部挖出这些腐肉洛秋玄是用神霄剑与帝剑的合体,除此之外任何利刃在触碰到这些腐烂的血肉时都会被腐蚀,让洛秋玄十分忌惮。
好在伤口只有一处,洛秋玄在为自己止血伤药之后,便不敢在这瀑布之中久待,顺着瀑布逆流而上,看着那些因着失去他的踪迹而拼命伸着“脖子”四处寻找的死亡之花,洛秋玄只能祈祷瀑布的上没有这些生物的存在,同时更加疑惑,这些生物怎么会在一个妖兽的腹中!
洛秋玄在此时几乎已经确认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那融合了食冥兽与九婴的怪物腹中!
洛秋玄本以为他能轻易的突破这奔流的瀑布,直接到达瀑布的上游,却不上在顶赌时候而被一股大力猛的打落,若非他反应够快,瞬间稳住了自己的身影,只怕已经跌落在瀑布之郑
洛秋玄心中一凛,接连两次的试探之后,便放弃了去往上游的决定,继而往下,随水逐流,看着水流两边那跃跃欲试的死亡之花,仍旧心有余悸,沉冷着一双眸子,心的从中漂过,那些死亡之花似是能察觉到流经它们的水中有异物的存在,花头伸展,不断的往水中刺探,那样的动作就犹如人在岸边看鱼叉鱼般,虽有偏差,却也不完全错。
洛秋玄心翼翼的避过这些花朵的攻击,看着那如墨的一面在水中晕染开来,心中更是一沉,将身体往下更沉了沉,几乎要挨到的河床的底部,一边又借着水流之势快速的往前移动,只希望,在那些花将这河流中的水全部渲染之前,离开此处。
洛秋玄看了一半腿部的伤,即使那里的腐肉已经悉数被挖了出来,依旧能感受到灼灼的疼痛,这种痛与当初的腐水之毒的痛不一样,腐水的灼痛只是如烧灼一半,而这种痛全是犹如万千针刺刺入骨髓之中,吸食里面的骨髓一半,痛而揪心!
但洛秋玄此时却已顾不得它,全力的施展,终于在那些花瓣将河水全部浸染之前寻到了一处满是枯萎的空地,从水中一跃而起,进入的这片几乎是荒凉的空地之上,令洛秋玄惊奇的是,在他踏入簇之时,那些已经感受到他气息的死亡之花,居然畏缩的将头给缩了回去,连带着那水中被染成的黑也逐渐的散去!
这样的一幕让洛秋玄不但没有松懈下来,更是提了一口,更加警惕的看向四周,几乎是每走一步都要考虑许久,终于当在洛秋玄站在一块巨石上,看到面前硕大的、几乎要与齐的石像时才明白为何那些死亡之花会如此忌惮此处!
冥界之主,摩罗帝君,又称苍茫大帝!传那在神葬之地的摩罗海就是他身上的某处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