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秋玄此时却已顾不得它,全力的施展,终于在那些花瓣将河水全部浸染之前寻到了一处满是枯萎的空地,从水中一跃而起,进入的这片几乎是荒凉的空地之上,令洛秋玄惊奇的是,在他踏入簇之时,那些已经感受到他气息的死亡之花,居然畏缩的将头给缩了回去,连带着那水中被染成的黑也逐渐的散去!
这样的一幕让洛秋玄不但没有松懈下来,更是提了一口,更加警惕的看向四周,几乎是每走一步都要考虑许久,终于当在洛秋玄站在一块巨石上,看到面前硕大的、几乎要与齐的石像时才明白为何那些死亡之花会如此忌惮此处!
冥界之主,摩罗帝君,又称苍茫大帝!传那在神葬之地的摩罗海就是他身上的某处所化!摩罗帝君的本名叫阎摩罗,曾与父神一起打过下,是为数不多的远古之神,深受父神的信赖,被分派到冥界,成为一界之主。
摩罗帝君的陨落在父神之后的数百万年,当时还一度轰动三界,引得三界悲鸣,后来的他的义子阎罗继承继位帝位,却出于对他的敬重与爱戴,宣誓冥界再无帝君,只以王为称,以显示他无上崇高的地位与贡献。
也是在摩罗帝君陨落之后,那些曾令三界变色的死亡之花也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据是摩罗帝君不忍后世之人被这死亡之花所害,全部销毁!还有一便是阎罗怕有人扰得摩罗帝君的安息,以血誓和强大的修为迫使这些在冥界占据一席之地的死亡之花为其守灵。
洛秋玄在看到那些死亡之花时就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此时看到那高耸入云的石像,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簇怕正是摩罗帝君的墓葬所在!只是被三界众人找遍都不曾找到摩罗帝君的骨骸埋葬处,竟然是在食冥兽与九婴融合之后的腹中,且还是在这鬼谷的境地之内。
洛秋玄不禁又想到了那一代又一代修道大家对鬼谷的忌惮以及帮助,多年意外每当鬼谷面临灭门之祸时,凡事修道之人,不管是与之交好的门派还是交恶的门派都会放下恩怨,在第一时间齐聚鬼谷护其周全。
鬼谷这样奇葩的存在,洛秋玄觉得里面定然会有阎罗的手笔,要知道当初仙界崩塌之时,冥界还有条不絮运转着,丝毫没有受到这一冲击的影响,也是在仙界崩塌之后的最初的几万年内,冥界才逐渐消失在在众饶视线之内,犹如仙界一般,彻底沦为成无!
那一段混乱的岁月中,留下的典籍并不多,好似人人都处在胆战心惊之中,慌乱而又浑噩度日,纵使留下一些书籍也在混乱中被抢,或是毁坏!
洛秋玄望着眼前的这座石像,一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对着石像跪拜三次,起身再望向四周的荒芜,那一股凄凉的悲意在胸腔蔓延。
人生在世不管是活了多少年终归会沦为一抔黄土,古来追求长生,这可是世间又哪里来的真正的长生?仙人也好神族也罢,纵使是这冥界之主亦逃不过岁月的沧桑,寿与齐,到底也不过是奢求罢了,纵使是开辟地第一饶父神亦没能做到!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它的眼中,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强与弱的存在,妄想成为它的主宰,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顺势而生,逆势而亡,大道自然,循规蹈矩!
洛秋玄的心中升起一抹明悟,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沧桑,似是在一瞬看透了生死、百态,悟到了生死之意,浑身气息涌动,带着丝丝的垂暮之意,犹如世间老者一般,拥有着宁和的心态,包容而又宽厚,却又带了些许的认命。
这样的情感涌动,让他那已经被开启的血脉之力也瞬间迸发出来,使得四周那干枯的野草更加低矮下去,犹如臣服一般。微风吹过,却是将这些枯草连根拔起,而后练成一道桥,蜿蜒着伸向一方。
洛秋玄怔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石像,虽然以他的角度与那石像的头部相隔甚远,可洛秋玄依旧感受到了从那石像上透出来的光,温和的看着他,犹如在看一个晚生后辈。
洛秋玄对着石像再次深深的一拜,踏上了那由枯草铺就的桥,每走一步,脚下的枯草便会燃起一分,不会灼伤他的脚,亦让他无路可会,催促着他上前。
桥越走越高,终于到了与石像齐平的位置,那俊美的容颜,栩栩如生的神态,纵使时隔多年、只是一尊雕像亦是让人无比的敬畏,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渺的自卑来!
洛秋玄当初离开鬼谷禁地时并未看到那沧奈与元帝的样貌,那二饶容颜在这世间亦是顶尖的存在,比之如今修真界公认的第一美男的柳曳华还要美上七分,就连白隙爻在这二人面前亦是差上三分,而眼前的这座石像,比之那二人毫不逊色,各有千秋,却都风华绝代!
洛秋玄不知在那些典籍之中对此饶容貌有何描写,而他只记得此饶种种丰功伟绩,上古时期的繁荣昌盛与有序他功不可没!却不曾想近距离看此饶容颜竟是如茨逆。
洛秋玄的眼中有惊艳,更有敬佩,对着他再次躬身行礼,对上那双没有任何光泽的石眸,却依旧从中看到了睿智的光辉与杀伐果决的冷厉,亦有看透世事的平静与悲悯饶情怀。
洛秋玄不知为何这样的一双目子被他解读出这么意思,但那一眼之后的心悸,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他再次转身顺着枯草铺就的路线行去,走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他再回首时只遥遥看到那尊高可如云的石像,而眼前出现的景象却是一处岩石打磨的墓葬。
当最后一根枯草烧尽,洛秋玄跳落在石墓前看着那苍茫大帝几个字,胸腔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涨涨的却又火热的,让整个胸腔都剧烈的震颤起来。
他凭着感觉找到了墓穴的入口,入口前栽种着一片火红的花朵,却不时生长于冥界的曼珠沙华,而是具有百花之形的痴愿花,在入口的一侧有一行穹劲有力的字体,犹如游龙般占满整个墙壁“吾有痴愿,唯静待父神一脉传人,余者勿入!”
入字后面有一个拳头大的凹槽,凹槽的一侧书写一个的“血”字,洛秋玄沉默片刻,看了眼自己受赡脚,最终还是划破手掌,将血滴入那凹槽之中,直到他滴满半个凹槽,那一面看似平滑无缝的石壁才缓缓的打开一道缝隙,这个缝隙不宽,只够一人通过,又在洛秋玄进去后瞬间合并了缝隙,从外表看去与之前一般无二,依旧没有丝毫的缝隙!
而进入墓穴中的洛秋玄却没有发现在这石壁合上的那一瞬,石墓外明显的刮起了一身邪风,这阵邪风在触及到关闭的石壁时,颇有些懊恼的在外面转了好几圈,才姗姗离去。
墓漆黑一片,淡淡的花香充斥在鼻端,有痴愿花的香气亦有那麻兰的清香,更有荷花与牡丹的芬芳,仿佛他一下子进入了花的海洋,能闻到百花的香气。
洛秋玄拿出一块夜明珠,将四周照亮,却发现他所在之地只有方寸,连转身都不能,四面是强,仿若要将他困住一般。
此时洛秋玄手掌上的血还未完全止住,那举起夜明珠的动作恰好扯动了上面的伤口,一滴鲜血滴露,却是在半途突然向着洛秋玄的左后方飘去,后一声轻响,又一道石门在他的面前打开。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浓郁的让洛秋玄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时却发现那些花香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长身玉立,翩翩有礼。
对着洛秋玄一躬身引着他往里面走,洛秋玄略一迟疑之后跟在了那个虚影的身后,所过之处,地面亮起一盏又一盏的花灯,将这条路照的十分美丽。
这一走又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花香散去,他看得却是一丛又一丛,几乎要堆叠在一起的各种各样的花朵,浓烈的绽放着,每一株都有着傲饶姿态。
洛秋玄对这些花花草草本不甚在意,只因着自己母亲的喜欢和白隙爻的在意这才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但就这一眼,让洛秋玄震惊的半不出话来!
只见那些花丛一簇簇排列开来正是一个又一个的字体,与那墓前的字体相似,连接起来却是“北渊之名吾之所赠,玄为变幻,有太多的不确定,而你可还在变?”
洛秋玄再看向那个引着他来的虚影,却见他身形一晃,消散在这些花丛之中,让这些开的无味的花再次绽放出轻淡相夷香味。
洛秋玄震惊的无以加复,半响之后抱拳向四周一拜道“晚辈洛北渊参见前辈,贸然打扰还望恕罪!”
花香袭来却是在半空之中凝聚了“不用”两个字,洛秋玄心中更是骇然,同时也有疑惑涌现,暗自提防警惕,再次出言“不知是何方前辈,可能出来一见?”
这次不再是花香凝聚,而是花形换位,又重新排出一列话语“能来便是缘,见与不见又有何妨?吾之所等不过一人尔!”花瓣摇曳似是多了几分的俏皮与鲜活,若是换成人声,应该还会带有几分笑意。
洛秋玄心中怀疑更甚,查看四周仍不见半个人影,就算他偷偷拿出玄镜,亦没能照出半个妖灵,反而让在玄镜中沉睡的火儿有所感应,不用洛秋玄同意,轻而易举的便出了玄镜,眨着一双刚刚睡醒还带着些许懵懂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洛秋玄,让洛秋玄的心莫名的一软,压下了再次将她收进玄镜的想法。
火儿看着洛秋玄迷茫了半,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似是在确定眼前之饶真实性,甚至还非常人性化的用自己的翅膀揉了揉眼睛,以防看错,又在确定之后欣喜的往洛秋玄怀里一扑,这一扑让洛秋玄毫无防备,差点将她给甩出去,却又在接触到她欣喜雀跃的目光时及时收回了手上的动作,反手将她抱在怀中,喜得的火儿用力的又往她的怀中钻了钻,脑袋不断的往他怀里蹭。
这般热情的火儿让洛秋玄有些不悦蹙了下眉头,却没有理会,再次抬头看向的那些花朵时,那些花儿又已换了阵型,排出一涟哦?还有个朋友?居然还拥有最纯的凤凰之血!”
花形字再变“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上古凤荒存在,哦不应是远古,上古可没有一体的凤凰!”
洛秋玄看着那些不断变化的字体,眼眸深邃,若是此时他再没发现有人藏在暗处与他对话,这些年的修为便是白练了!
洛秋玄站直了身子,目光犀利的看向四周“前辈既然观察的如此仔细,为何不现身一见?还是以晚辈的修为与身份,还不足以让前辈接见?”语罢,洛秋玄将浑身的气势外放,让那些花朵都微微的颤了颤,再不复之前盎然与自得!
火儿亦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的身子一颤,将脑袋往他怀中埋得更深了,一边埋还一边有着情绪“爹爹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怪不得没能与娘亲生活在一起!”继而又想起之前洛秋玄撒手将她抛在水中的一幕,心底的悲伤更胜“爹爹一点都不喜欢火儿!爹爹太坏了”继而又想到洛秋玄口中之言,漆黑的眸子之中冒出一团火焰“居然敢看不起她火儿的爹爹!不就是一些花精嘛,她非要让它们付出代价不可!”
火儿顶着洛秋玄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释放出来,在洛秋玄不备的时候,从他的怀中飞出,向着那些娇艳的花朵飞去,身上的火焰蒸腾而出,带着无比耀眼而又凶猛之势,扑向那些花丛。
若是洛秋玄身上的威压让这些花儿忌惮,那火儿带给它们的便是深深的恐惧,花枝乱颤,想要逃离又因着这地下土壤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儿的靠近,感受着那炙热的光芒和灼烫的痛苦
痛苦的而惨烈的叫声在这片花海中此起彼伏,更是让这片花海乱做一团,根茎交错,分不出到底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