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夫子问道(1 / 1)一尺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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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顾邈慌忙解释道:“诸生请起吧,我可不是什么圣师,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每个人都有一点小小的优点嘛......我靠”

然而顾邈话都还没说完,窗外平地再起飓风。

一道白光自天际而来贯穿一轮烈日又往天际而去,吓得顾邈口吐芬芳。

而在这白虹贯日的奇景之下,是万朵祥云聚成宝马香车,载着一尊手持书卷的圣贤异象显化天穹。

这尊圣贤胸厚背薄目生重瞳,周身万丈白光相随,显耀天穹普照百里,所过之处虚空生莲。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圣贤异象书卷一挥,开口文道真理之音泛泛而出,其声方圆百里都犹如响雷在耳。

又是天载圣贤的宝相虚影,文道圣师当如是也。

周玄同激动得浑身发抖,重重的向顾邈磕下响头高呼道:“多谢圣师教诲,学生定当谨记此大道真理。”

这间书堂上千无涯书院的学子一同拜下,口中一同激动的高呼。

“多谢圣师教诲,学生定当谨记此大道真理。”

“多谢圣师教诲,学生定当谨记此大道真理。”

“多谢圣师教诲,学生定当谨记此大道真理。”

......

.....

平生能亲眼看见当世圣人,聆听其教诲,这是多少文道学子毕生的梦想。

而如今他们竟然有此福缘,还与圣师同窗数载,这是何等荣耀之事。

“???”

此刻顾邈一头问号,他不过就是随口说了几句前世的圣人经典,怎么就又引起这天地异象了。

但眼下的情况虽然完全出乎了顾邈的意料,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那便是决不能应下这个圣师的名头。

他一个穿越者几斤几两难道还不知道,虽然借气还魂的命格极贵,他也相信自己是气运之子,但是闷声发大财机遇不断才是主角的套路。

一旦应了这个圣师的名声,虽然好处多多但是太过危险,一旦被揭穿那就是十死无生。

因此顾邈绝不愿担下圣师的名头,还是按照主角闷声发大财的套路,再配上自己借气还魂的大贵命格,必然机遇不断岂不美哉。

“三人行必有我师,原来还真兄.....不,圣师在外院苦读十年是这个原因,观察学习所有人的优点,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学生还以为圣师是天资蠢笨之人,居然还.......真是惭愧至极。”

苏乾一脸懊悔,那激动的模样像是恨透了自己。

顾邈一捂脑门看见两苏乾都是这般模样,都有些不知所措,本还想说几句辩解,但生怕又引出什么天地异象/

而且接连两次引起天地异象,这个圣师的帽子恐怕一时难以取掉,眼下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好,圣师跑了,大家快追啊。”

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犊子忽然喊了一嘴巴,这上千人疯魔了一般冲出学堂,直追顾邈的身影而去。

这铺天盖地的身影,似滚雪球般愈演愈烈,所过之处裹挟了好几个授业殿内学子。

数千人浩浩汤汤的往外冲,哪个还顾得平日里文道圣地学子的些许风度。

皆恨不得争破脑门,以求获得圣师身前受教诲的机会。

这成千上万人在身后奋起直追,吓得顾邈哪敢停下,撒开脚丫子就往自己的住所跑去,眼下似乎只有那里能够容顾邈一席之地,暂避风头。

而此刻被天地异象惊动的内院长老们还不明所以,神念一动才发现授业殿外这荒唐的一幕。

“快请山长出关,再用玉简传书唤师祖,就说疑似发现圣人转世的踪迹,请师祖速归书院主持大局,四大内院授业、亲传长老全部入圣地护山大阵,随时准备开启护山阵法。”

天穹上凌空而立着许多强者,其中一名长眉老者率先发号施令道。

“遵大夫子令。”

天穹上数百道身影一个闪烁便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七位同享夫子称号的书院强者。

“诸位走吧,让咱们先去参见这位圣师一番。”大夫子一捋长眉严肃道。

这接连出现的天地异象其实依然能说明身份,非大气运大智慧者,怎可能一言引动天地共鸣形成异象。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位存在是否真是圣人转世,能否担得起圣师这个称号,还得亲眼见过才能相信。

而此时,顾邈已跑回外院住所,门外浩浩汤汤的站满了人,那场面委实吓人,好在这些人也不敢闯入房中,只在门外徘徊。

至于苏乾这个倒霉蛋,好死不死的摔了一跤,就被一群快疯的学子们从身上践踏而过,若不是金丹修士肉身得到强化,恐怕光是踩都能踩死他。

“推推搡搡成何体统。”

一声轻喝凌空炸响,围在此处的弟子们纷纷抬头一看,只见十几道身影立足虚空。

“是夫子们,学生参见夫子。”

“学生参见夫子~”

“学生参见夫子~”

......

......

内院夫子们的出现,也算是让狂热的人群们生出些许的理智,齐声道。

不过这十几位虚空而立敢称夫子的身影,每一个单拎出来都可为是天下师,平日里一个都见不着,突然齐刷刷的出现,似乎在某个方面更衬托出顾邈圣师的身份的真实。

连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夫子们都出现在此地,难道还不是为了圣师?

摩肩接踵的人群如潮水向后退去三尺,为夫子们留出一块立足之地。

大夫子见此,一捋长眉率众落在房前。

“师公在上,弟子重笔院周墨参见两位师公,参见众位夫子。”

周墨急忙挤出人群,止于众夫子脚前,拜倒在地道。

重笔院的两位夫子闻言点头道:“是玄同啊,似乎有些年头没见,修行不可懈怠啊。”

“弟子遵师公教诲,今日得圣师传永字八法受益良多,回去弟子便闭关苦修。”周墨激动得胡须都颤抖起来道。

“永字八法,何解?”

一边兵家院的一位夫子蹙眉问道。

周墨闻言立刻回话,将顾邈的永字八法背诵了一遍。

两名重笔院的夫子一生都在精研各种书法,闻言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暗道精辟至极。

一个永字就概括出天下书法的精妙,真是大道至简让人叹为观止。

大夫子也在听着,不由暗自点头称精妙,难怪能引动天地异象,更令成千上万的学子如此激动。

若非看着人群围聚越来越多,大夫子甚至想当场参悟一番,不过眼下当机立断道:“老夫魏玄字道机,见过圣......见过先生,不知可否登门拜访。”

大夫子本想称圣师,但转念一想,倘若自己都称了圣师,那这个名头便是彻底坐实,还是先见过之后稳妥处置为好。

顾邈在房中坐立不安,这一听内院的夫子们都来了,心下一喜道:“夫子们请进。”

这内院的夫子都来了,这误会应该可以解开了吧。

他可不想当什么圣师,自己的斤两他还是清楚的,只不过随口诌了几句前世的经典,这要是装下去总有露馅的一天,到时候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啊。

房门被推开,这代表着无涯书院最高权力的十几位夫子,陆续涌入这间小小的卧房。

“我等参见先生。”

一众夫子微微躬身向顾邈一礼。

这一礼是诚心实意,仅永字八法就足以当得这一拜,更何况还有论语中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珠玉在后。

顾邈被众夫子拜得愣了神,剧本似乎不是这样的吧,难道不应该是众夫子来训斥一顿,然后遣散众人还他一个废柴的名声吗?

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途好不好,这下茫然间顾邈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但外人看来这显得就像是生生受了这一礼。

“我等今日冒昧前来请见先生,实属有些修行上的疑惑,烦请先生解惑。”

礼毕之后,重笔院的两位夫子最先按耐不住道。

“找我解惑,解什么?”

顾邈有些不可思议道,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能称夫子那至少都是渡劫期以上的大修士,找他一个修行十几年才不过练气期的人解惑,开什么玩笑。

不过顾邈转念一想,这也是个好机会,只要他答得不尽如人意,那什么狗屁圣师的名头岂不是不攻自破,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正名机会。

不过他也不能答得太离经叛道,否则在座的大能们动动手指就能把他灭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狂悖之徒,完全不符合圣师谦虚高尚的心理预期。

这样一来,那所谓圣师的名头便不攻自破。

“老夫重笔院莫如是敢问先生,永字八法是否是书法之尽头?”一名重笔院夫子莫如是问道。

重笔院两位夫子,莫如闻莫如是乃是兄弟二人,一门两位圣地夫子,尊贵无比。

顾邈心头笃定,当即大放厥词道:“永字八法不过是基础,学海无涯唯有不断追求进步以期书法大道,何来尽头可言。”

“那敢问书法大道又在何方?”

“路在脚下,道在心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做到胸有沟壑,那笔出便是沟壑,若做到胸中有乾坤,笔下即是乾坤。”

那两名重笔院的夫子闻言大喜过望,如获至宝般持了个弟子礼。

“老夫兵棋院韩非见过先生,兵棋一脉以棋演军,可敢问先生如何才能推演出百胜百胜之战法?”

眼看重笔院的两名夫子得到了指点,兵棋院唯一的夫子韩非顿时坐不住了,连忙问道。

“兵者诡道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想开拓兵棋大道,当有以天地为局,众生为棋的大气魄和大智慧。”

顾邈毫不犹豫的开口胡诌道,心想这种大逆不道的鬼话都说出来了,那还不快快的训斥我,这样圣师这个烫手的名头就该不攻自破了

“是极是极,以天地为局众生为棋,圣师的气魄让弟子叹为观止。”韩非得解修行疑惑,竟然称起了弟子。

顾邈瞬间傻眼了,这怎么还自称弟子了,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写的啊。

这些话不过是他前世看小说看多了的随口胡诌而已,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居然好像还信了,难道他们不应该狠狠批评一番自己的狂妄自大,然后传授自己真正的修行道理,顺便夺了这该死的圣师的名头?

定然是自己的说法还不够狂妄和惊世骇俗,让这些夫子误以为自己真的懂得什么大道理。

“让开让开,轮到老夫代表心学发问了,敢问先生礼书讲格物致知,以期存天理灭人欲,这是否是心学大道,倘若不是我辈该如何参悟心学大道。”一名心学院的夫子发问道。

顾邈精神一震,暗道机会来了,连忙道:“格物致知不过是基础而已,旨在诚意正心使知行合一,而天理即天心,存天心养其性,使心无外物心无外理,须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大善之言,敢问先生何为天心,养何种性?”

那心学院夫子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忍不住颤抖道。

顾邈看着对方的模样还以为对方是气得浑身发抖,顿时更加得意起来,伸出一只手指指天张狂道:“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我命即天命,存吾心,养吾性,践吾命,心学当如是也。”

“大道真言也,圣师在上受弟子韩非一拜。”

那心学院夫子突然大呼一声,那垂老的身躯猛然拜了下去,重重的朝顾邈叩首,那激动地模样恨不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顾邈脑袋一懵,小老弟你怎么回事,你这时候不应该厉声呵斥大逆不道居然敢污蔑先贤经典吗?这还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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