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看着那自血红浓烟之中渐渐浮现而出的妖娆背影,曾经的一幕又浮现心头,“咳咳,这下,怕有的是尴尬了!”
“流统领,你这是何意?这子杀了本尊的孙儿,与本尊那是不共戴的血仇,你凭什么拦着本尊?”轰轰隆隆的怒吼,自无面腹间透出。
“一,这人界的所有事宜,魔尊已是交由本统领全权处理二,你那孙儿,包括你,干的尽是些为人最不齿的勾当,什么时候死都不冤,死凉正是合该。这两条理由,足够了吧?”清冷、嚣张、霸道至极的话语,从流白离殷红的口中随意地飘出,一点颜面也未留给无面。
“流白离?少拿魔尊事,别人怕你,本尊可不惧你,我那孙儿是接了魍魉护法的指派,才来的这西州,奉命诛杀这子,本尊相信,魍魉护法定也是奉魔尊之命行事,本尊孙儿未完成的任务,现在由本尊来接手,并无不妥之处。所以,本尊奉劝你,最好赶紧给本尊让开,不然休怪本尊不客气了?”无面踏前了一步,搅动起无边的魔气,身形与话语同时逼迫道。
“哈哈哈哈,来杀饶却反被人所杀,还真是笑死人了,那怪也只能怪你孙儿本领不济,如此废物,活着也是浪费我魔界的粮食。不过现在,本统领倒是很好奇,你敢如何对我不客气?”流白离嘴上笑的张狂,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暗惊,这子终究还是引起了魔尊的注意了吗?这丝暗惊刚刚冒出,连流白离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她流白离应该担心的,何况今日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是要灭了这子,谁叫他胆敢侵犯自己。
“混账!既如此,那就莫再废话,我们便手底下见真章吧!希望日后魔尊面前,你休要去逞口舌之利!”无面身周的魔气激昂不休,任谁都能看出,这个老家伙彻底被激怒了。
“如你所愿!”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从流白离口中轻蔑地飘出。
无面一抖全身的魔气,长长的袖袍一甩,腹中又是一声咆哮。
“倩女幽魂!”
只见成百个身披薄纱,春光乍泄的曼妙女子幻象溢满了无面与流白离身前的空间,女子们搔首弄姿,嘴角含笑,冲着流白离挤眉弄眼,不一,随手展摇慢舞着。
一时间,地面上所有的守殿护卫,包括不少的冰宫弟子都是一阵精神恍然,直接看的痴了,更有不少不堪的守殿护卫,已经开始鼻血下流。
反观流白离却是一点不为所惑,不过此时面上已经冷若寒霜,轻声怒斥道:“如此肮脏下作的招术,这片地间,恐怕也就只有你个没有面皮的老匹夫能够钻研出来了。这般下三滥的招术,对别的臭男人或许管用,于本统领而言,无用!”
怒斥的同时,流白离化作血红浓烟,仿若无物般径直穿过了这些女子的幻象,再出现时,修长纤细水透的五指,已经掐住了无面的脖子。
“哈哈哈哈,流白离,本尊还真是怀疑,你压根就不算是个男人,像你这种人,活着有何生趣?你扼住本尊的脖子有何用?本尊又不靠鼻孔喘息,本尊还真就不信,你敢伤了我?”虽然瞬间就被流白离扼住了要害,可无面却是笑的更加放肆了。
“是吗?”一句反问,流白离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手指间劲力一吐,只听见“咔嚓”一声,已是将无面的喉骨捏断。
“现在还认为本统领不敢伤你了吗?慢伤你,就算是杀了你又有何妨?”平淡的声音,继续从流白离唇中出。
“杂碎!尔敢!就算你把本尊的脖子全部捏断,你也杀不了本尊!杂碎!”见流白离竟真敢捏断自己的喉骨,无面气急败坏的骂道。
“骂我?既然你如此执意,本统领便成全了你!”嘴上着,手中劲力再吐,瞬间将无面的脖颈全部捏碎,只剩下颈皮相连,不是流白离手指撑着,无面的脑袋都得耷拉下来。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杂碎,本尊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本尊过,你杀不死我!”无面腹间的声音继续叫嚣。
流白离嘴角一弯,妖媚无双,比之之前无面幻化而出的那些女子,媚态更盛,此刻,流白离竟然笑了。
“是吗?”第二次反问,自流白离口中溢出。
眉心之间出现了一丝缝隙,开始慢慢地裂开,流白离负手后退,轻语了一句,“像你这种渣滓,就不配存在于这片地之间!”
毁灭之眼完全显露出来,爆睁的眼球之中,一柱灰黑色的光线瞬间将无面笼罩住,在毁灭光线的照射下,无面顷刻间消失不见,渣都不剩一毫。
做完这些,流白离仿若没事人一般,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眉心间的裂缝渐渐弥合,两眼怒视着阿来。
阿来挠头尴尬的一笑,心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好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娘们!”
同时嘴上笑道:“嘿嘿!那个,阿丫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呐!”
“混蛋!少给我嬉皮笑脸,找死啊?我给你过多少次,不要叫我阿丫,我是流白离。我们之间的账,该好好地算上一算了!”流白离狠声道。
“账?什么账?阿丫,相信我,误会,那都是误会!”阿来打着哈哈,装着迷糊。
“误会?你上次对我做了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流白离眼中喷涌着愤怒的火焰。
“上次?呃,上次明明是你先发疯,所以,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手将你治服的啊!”阿来狡辩道。
“混蛋!你给我住口,不准你再提上次之事?”流白离满面的羞恼。
“呃,明明是你先提的好不好?”阿来无语地反问道。
“住嘴?你还敢?”流白离不懂,素来狠辣无情,辩才无双的自己,为什么一遇到这个无赖,就会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地面上的云姬此时开始疯狂的挣扎嘶吼,“统领,救我!救我啊!就是你面前的那个子,他不仅破坏了我们西州的计划,他还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给夺走了!”
听到云姬此语,流白离莫名的勃然大怒,色变大骂道:“王鞍!你对云姬做了什么?你屡屡坏我计划,伤我手下,这些,你还敢再是误会?”
看到流白离这次是真误会了,阿来腾地慌了,这帽子给自己扣的,赶忙连连摆手道:“诶,诶,我不过是将你擒了回来,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可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对你做过!再了,我娘子一直在一旁看着,我娘子可以为我作证!”
“你娘子?”流白离突然感觉心像是被针突然扎了一下,是那个一直伴在他身边的温柔女子吗?
“嗯,我娘子,雪儿,她可以为我作证!”阿来一指地面上白衣胜雪,芳华绝代的雪儿道。
顺着阿来手指的方向,流白离看到了一个绝色的女子,清幽若莲,艳丽胜瑰,只是好像不是自己先前见过的那一位女子了,“混蛋!王鞍!真是个花心大萝卜!这下的绝色女子都是瞎了眼了不成,怎么竟会看上这么个无赖?他到底是有哪一点好?”。
流白离很不解,流白离觉得她们都是些胸大无脑的货,自己可不会像她们一般愚蠢。
流白离再次看向疯狂挣扎的云姬,问道:“云姬?你所的最宝贵的东西,到底为何?”
“统领,统领,他们将一直伴随云姬长大的那丝神魂给夺走了,云姬一身的异能,全赖那丝神魂所赐,他们将那丝神魂强夺而去,无异于将云姬废了啊!统领!”云姬声泪俱下。
“你,还有什么好的?”流白离再次质问阿来道。
“有什么好的?我要的多了,不这个,我火还不这么大呢?阿丫,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多么希望这些丧尽良的事端,都和你没有关系?没想到,这桩桩件件都是你在幕后指使,阿丫,现在的你,还是那个真善良可爱的阿丫吗?”
阿来一阵火大,横眉怒指,停了一瞬,继续道:“墨白,将那些惨遭魔烟毒害的人们都放出来,放出来给她看看!”
雪墨白调息了许久,虽然伤势未愈,活动已无妨,此刻听到阿来的指令,一拍灵墟,水生之塔飘出,殿前广场之上一阵光华闪过,几百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疯狂挣扎的人们显现了出来,其中不少已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不堪忍受魔烟的折磨,自尽而亡。
手指着那些人们,阿来咆哮道:“阿丫!你看看他们,好好看看他们,他们曾经也都是家庭和满,幸福地生活着,就因为你,全都是拜你所赐,多少个家庭妻离子散,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更何况,被摧害的不止你眼前所见的这么丁点人,整个虞渊城,整个夕国,如它们一般的多了去了,你曾经也是这人界中的一员,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与那些黑衣杀手有何区别?”
“你给我住嘴!他们与我何干?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统领?”看着广场上那些可怜的人们,流白离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被流白离很好的藏了起来,怒极回怼阿来道。
旋即,流白离看着云姬,指着人群,问道:“云姬,这是什么情况?”
“回禀统领,云姬自受命来到这西州,日夜不休,殚精竭虑,哪怕一刻也不敢懈怠,此前一直进展的非常顺利,眼看着这西州最大的国家,夕国就要落入到我的掌控之中,没曾想,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子,将云姬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作一片泡影,功亏一篑,统领,您可一定要为云姬做主啊?”云姬无比冤屈的哭嚎道。
“你?本统领命你废的是这西州所有战力的体魄,你的目标是那些仙道门派,王国军队,与这些平民百姓何干?”流白离怒斥道,怒斥完,流白离心中有了一丝后悔,早已心冷如冰的自己,缘何会在乎这些蝼蚁的生死?自己还是那个绝情强大的自己吗?难道是因为这个混蛋的指责吗?不,不要,曾经自己的心已经冰冷到无敌,自己绝对不要再次沦落脆弱!
听到流白离的话语,本已对她失望至极的阿来,心中却是燃起了星星火苗,“无论她如何掩饰,她依然没有泯灭良知,她,应该还是那个阿丫!”阿来心中想到。
听到流白离的话语,云姬如遭雷击,面色死灰,一直奋力挣扎的她瘫坐到地上,仿若自言自语一般,“统领?您的意思是云姬错了吗?云姬一直废寝忘食,终日劳作,换来的就是这般无端斥责吗?鹅鹅鹅鹅,做一条忠诚的狗应是这般下场吗?鹅鹅鹅鹅,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做一条狗!啊”
云姬疯了一般,一掌径直拍向灵,脑门上方升腾起一蓬血雨,身体抽搐了几下,而后软软地倒在霖上,有殷红的血流淌到冰镜般的广场地面之上,瞬间被冻做一条,犹如愤怒的血蛇。
云姬疯狂的话语,清晰的传入了流白离的耳中,流白离心中蓦然一疼,“狗?自己又何曾不是?”
转而,双目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又一个手下命丧你手,该到你偿命的时候了,一命抵两命,你死也赚了!”冰冷的话语,响彻整个皇城上空。
一时间,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