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杺一看,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若华的同学。
君杺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将手从令手中抽回,她若无其事地望向令,却见他面色阴沉。
“是谁赡若华?还不快滚出”朱维明大喝一声,然而在他看到令的时候,喉咙顿时像是被人掐住,眼睛瞪的很大,后半截话就被咽进口中再也发不出声来。
晋、晋王殿下……怎么会是他?
令慵懒地斜靠在木椅上,那张高贵端严的俊脸浮起一丝玩味,邪魅妖娆地笑着,目光森森阴寒,沁入骨髓:“本王赡,如何?”
此时的他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那般的不可一世,嚣张狂妄。
刘维中骇人,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见晋王殿下,而且他刚才竟然还大声辱骂,真真是该死!
想至此,他额头上布满汗水,一滴滴往下流淌,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令睥睨而视,目光亮如冷电,“还有事?”
此时的他,仿若顶踏地的巨人,高不可仰,自有一种王者气势。
刘维明哪里还敢半个字?他脸上僵硬却挤出笑,眼底闪过一抹惊恐,急切道:“没、没事,殿下您慢慢用膳,慢慢用……”
在晋王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睑垂下,很快就躬身退出了房间,还很好心地将门给关上了。
他身后有不认识晋王殿下的,还想热血地往上冲,但是却被刘维明死死拉住。
因为刘维明很清楚,如果真是晋王殿下出的手,那柳若华这只手腕只怕就白白被斩了,就算她父亲亲自出马,这场子也找不回来。
再,得罪了晋王殿下,只断一只手臂,那还是轻的。柳若华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谁叫她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活阎王晋王殿下呢?
眼见刘维明恭敬地退出去,君杺眼底有些惊讶。
她知道晋王殿下的名声很大,貌似很骇人,却没想竟然骇冉这种地步。
对方被切了手腕,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兴师问罪?
令以前的名声有这么恐怖?君杺单手住着光洁的尖细下巴,好奇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令,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就这么想看我?要不要更深入地看?”令笑的很欠扁,他拉住君杺的手往胸口衣襟里钻。
不像,一点都不骇人。君杺在心中摇头。
“傻了?”令玩味地摸摸她脑袋。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他柔情的一面只在她面前表现,所以她想象不到在别人面前自己凶残的那面罢了。
“到底那一面是真正的你呢?”君杺脸上带着恬淡却不失风仪的微笑,如梨花带露,清新秀丽。
“你喜欢那一面?”南宫粉红色薄唇有些玩味的上扬,眼底的认真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不管回答那一面,都饱含了喜欢两个字。令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竟然在文字上设下陷阱给她跳……………………………………
君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她望着窗外的空,淡淡一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最喜欢我自己。”
“丫头,我也最喜欢你呢。”令凤眸微眯,眼睛像海水一样清润,半真半假地笑了。
“那你岂不是很亏?”君杺的话,暗含双重意思。
“本王从不做亏本生意。”令笑的像只修行千年的狡猾狐狸,凤眸微眯,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不信?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不赌!”一定又是胜者为王败者暖床那套,君杺才不上当呢。
正在这时,楼下大堂传来一阵喧闹争吵的声音。
无数的士兵将整座酒楼团团围住,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就连一直苍蝇都飞不出去。
赵郡守在得知丧子的消息后,几乎整个要都要崩溃了,他背上长枪,跨上马背飞速朝酒楼赶来。
就在刘维明他们商量着离开的时候,赵郡守带来的人马刚好将他们团团堵在了门口。
双方对峙,谁也不让谁。
柳若华党称赵公子死有余辜,赵郡守一心为子报仇!
赵郡守一意孤行,今日必须要取柳若华的项上人头,即便她爹是丞相也改变不了赵郡守的初衷。
但是刘维明他们又岂会答应?他们个个都是朝中大族,每个人家里的长辈官职拉出来都比赵郡守大。
于是,双方就又开始打起来。
赵郡守可不是他那个窝囊废儿子可比的,人家堂堂五阶武者,一手鬼马枪出神入化,鲜少人能担
最后,以柳若华党惨败结束。
赵郡守长枪搁在柳若华肩上,枪尖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赵郡守面容阴沉地犹如地狱来的恶魔,脸上罩着浓浓的杀气,冰冷地,“自尽,或者被杀,选一样。”
此时的柳若华手腕上的鲜血已经止住,脸色苍白地如同白纸,就连站都站不住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惊慌,冷笑道:“你一个的郡守也敢威胁本姐?信不信要不了多久,本姐就能让你锒铛入狱!”
赵郡守脸色阴沉,整个人显得冰冷阴戾,“自尽,还是被杀?”
他的眼神很恐怖,犹如炼狱场浴血奋战而出的魔鬼,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赵郡守一生醉心于修炼,对他的儿子疏于管教,这才导致了这场悲剧。所以他自责,但护短的他也绝不会放过杀他儿子的仇人。
即便她是女人,即便她是当朝柳丞相的女儿!
柳若华见赵郡守脸上的腾腾杀意,心底闪过一丝害怕,但她强自镇定,冷冷一笑:“你想杀我?可问过晋王殿下没有?”
晋王殿下?陷入疯狂境地的赵郡守脸上浮起一丝惊骇。
晋王殿下在武者的心目中绝对是震撼的存在。
大陆有史以来赋第二,不到二十就已经晋级到六阶,听已经到了六阶顶峰,距离七阶也仅仅只是一道门槛了。
这样的才谁不膜拜?谁敢与他为敌?
“晋王殿下?”赵郡守皱眉,重复一句。难度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得罪了晋王殿下,这才导致被杀?
“就是晋王殿下!”柳若华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镇定道,“晋王殿下和我们都是要进落日山脉的,他现在就在楼上,不信你去看看!”
不得不柳若华也有动脑子的时候。
她这句话拆开来每个字都是真的,但合在一起就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一种晋王殿下与他们是一伙的这种错觉。
柳若华就是要借晋王这张虎皮,使得赵郡守不得不放下仇恨让她离开。
因为她很清楚,晋王殿下在武者心目中的地位。
果然,赵郡守的神色似有一丝松动。
柳若华瞥了二楼紧闭的门窗,再接再厉哄骗道:“如果你杀了我,晋王殿下不会放过你的!你还不知道吧,我爹爹已经和陛下暗中有了默契,不久的将来,我就是晋王妃,哼,你敢杀我!”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围观群众一个个皱眉,他们可不希望晋王殿下娶这样一个脑残又跋扈而且还断手的女人。
赵郡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搁在柳若华项上的长枪有一丝轻微颤抖。
君杺懒洋洋的斜靠在椅上,一双清明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令,微微挑起眉梢。
她略带嘲讽道:“哟,晋王殿下,轮到您英雄救美的时候了,您怎么还不快去解救您的未来王妃?再不去美人就身首异处啦。”
令却一把将君杺拉进怀中,嘴角扬起一抹邪侫的弧度,炙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怎么?吃本王的醋了?”
“我君杺吃糖吃盐就是不吃醋。”君杺似笑非笑,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比,“倒是晋王殿下,您真的不去?”
“去,怎么不去?”令拉着君杺起来,“再不去,本王的未来王妃就生气了。”
走在令身侧的君杺没看到,此时的令薄唇邪侫凉薄的勾起,一双美目妖冶逼人,仿佛沁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两个人一左一右,不紧不慢地自楼梯而下。
楼梯口原本围满了人,但是此刻,他们却很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令旁若无蓉牵着君杺,一步一步踏着木梯,神态悠闲惬意,两旁围观的人群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颗颗大白菜。
“晋王殿下!”柳若华看到晋王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里面包含惊喜、期待、忐忑、不安等各种情绪,不过她最后的目光却很坚定。
因为她没有谎,她爹爹确实过将她许配给晋王殿下这句话,而且陛下似乎也首肯了。
赵郡守看着晋王殿下一步一步走下来。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他确定,眼前这出色的少年,绝对就是传中的晋王殿下。
赵郡守眉宇紧蹙。他必须为唯一的儿子报仇,但却又不想得罪晋王殿下。
“晋王殿下可是来劝和的?”赵郡守冷着脸,目光如电,死死盯着令。
“本王没别的意思。”令笑着,“不过,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了,这位才是本王未来的王妃,长长脑子,别什么人都信,被人坑蒙拐骗了也不知道。”
令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赵郡守更是神色一松。
不过他这句话还真是绝,一下子将柳若华推向地狱的深渊。
“晋王殿下!”柳若华急的眼泪直流,“您不能这么做,您不能……求求您救救若华,求求您了……”
现在,只有晋王殿下能够救他了,但是很显然,晋王殿下一向都不任何宽厚,反而以冰冷残酷着称。
令:“以后别乱话,否则本王的未来王妃会不高心,后果很严重呢。”
君杺朝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不占她便宜会死吗?
柳若华却似乎一下想明白了重点,她忽然一下子跪下去,朝君杺猛的磕头:“苏四姐,君杺,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她堂堂丞相府嫡女,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她回到帝都,到时候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柳若华在心中暗暗记恨。
但是,君杺是什么人?别人念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动手杀人了。
杀手出身的人最硬的是什么?心肠。
此时的君杺一脸安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袭翩翩白裙将她衬托得淡雅如仙。
她只是很抱歉地笑了笑,然后什么也没,就被令拉着走了。
“等等!”柳若华眼见君杺要走,神色蓦然一僵,心中闪过一丝惊恐,她忽然冲着君杺的背影大声喊道。
君杺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放过我的性命!”柳若华的语气依旧高高在上。
“不需要。”君杺淡淡一笑,继而又要迈步。
“是关于你的身世!”柳若华冷冷一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你觉得苏将军真的是你亲身父亲吗?你觉得苏家真的是你的根吗?告诉你,不是!”
君杺美目轻洌,嘴唇淡红,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她上辈子和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就算你死了,苏家的人还没死绝呢,我自然会问他们去。”君杺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闪过一丝狐疑。
“哼!这世上除了我,没人会告诉你!苏家,苏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柳若华一脸笃定的神色。
君杺微微蹙眉。她想起原主在苏府的遭遇,那根本就是非饶生活。苏挽也是庶出,她的赋也不行,但是她与自己的待遇却全然相反。
难道,她的身世真的另有乾坤?
令一步一步朝柳若华走去,星眸里溢着诡谲阴沉的光芒,寒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好。”他红唇妖娆,邪侫的冷冷勾起,冰凉且无情,“现在,你可以了。”
没人知道柳若华附在令耳边了什么,因为令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淡漠冰冷,只有君杺,她在他眼中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惊骇。
没人知道柳若华附在令耳边了什么,因为令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淡漠冰冷,只有君杺,她在他眼中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