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1章 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1 / 1)欣悦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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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办妥了?”吴渔清冷的声音响起。

“放心吧,只要你钱给够,我会让他在霖县没有落脚之地。”

吴渔痛快给钱,“若他再执迷不悟,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做这行讲的是信义,事情肯定给你办漂亮了。”有大张银票收,男人心里美滋滋的,放肆的目光落在吴渔姣好的身段上。

有段时间没逛窑子,他有些按捺不住冲动,尤其是这地人烟稀少,她就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

男人盯着她的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银票似乎还不少。

恶从胆边生,反正这女人也不是好货,连自家亲爹都敢杀。她要是失踪了,又有谁会知道呢?

他在犹豫间,吴渔却早已看透他的心思,漠然道:“做人最好别太贪,贪的人都没好下场。”

明明是手无寸铁的丫头片子,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男人平时为恶不少,却还真被她寥寥几语给骇住了,一股莫名寒意自脚底涌起。

胆一颤,那门子心思焉了。

男人识趣的拿钱走人。这丫头阴森,倒不如去窑子里玩痛快的,那才带劲。

吴渔没急于回家,反而消失在相反的方向。

吴老三浑身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挪动身体。人前如鼠,人后如虎,他嘴里骂骂冽冽的,不停咒着那帮杀千刀的。

回到漆黑破坏的屋子,他哆嗦着掏出火折子,费了半天的劲才打着,烛火昏暗浊黄。

刚一转身,却见床边坐着个人,吓得吴老三倒退两步,差点没有摔倒。

他不停变换地方,为的就是躲避那帮讨债的,吴渔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吴老三是懦弱但不傻,他很快意识过来并愤怒道:“是你让那些人打我的?”

吴渔颔首,“嗯。”

吴老三的血液不停往脑门涌,下意识操起桌上的酒瓶欲往她头上砸,可对上吴渔阴冷的眼神,抬起的手愣生生放下。

“为什么要这样做?”吴老三心有不甘,朝吴渔怒喝道:“我可是你亲爹,你为什么想杀我?”

“我告诫过你,要你离开霖县。”吴渔嘴角露出抹嘲讽,“可你呢,竟然妄想让大哥好吃好喝供着你,不知你哪儿来的脸面?”

“我已经戒赌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吴老三忍着满腔愤怒,双腿一软跪在吴渔面前,“阿渔,爹已经改过自新,你再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们的。”

话说没几句,又习惯性卖惨哭嚎起来,甚至挥手打自己耳光,“都是爹不好,爹以前就不是人,辜负你们的期望”

他数着自己以往的累累恶行,动情之处眼泪鼻涕齐飞。自觉感动不已,然吴渔却不为所动。

他改了吗?

依旧酗酒,混吃等死,死乞白赖想让子女赡养。他哪是戒赌,分明是借无可借,身无分文而已。

吴渔面无表情,看着坐地上泣不成声的吴老三,“话我已经带到,你自己掂量着办,后果自负。”

最后的希望落空,吴老三跟条死狗似的瘫了。

吴渔越过他,往门外走去。

想到女儿不屑一顾的冷漠,高扬的头颅,愤怒在那瞬间点燃,他操起地上的酒瓶朝着吴渔冲过去。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吴渔听到声音,顿住脚步回头。

“哐当”,碎裂声响起。

温热的鲜血,自吴渔脑壳渗出,沿着脸颊不停往下淌。

吴渔没捂伤口,任由刺红的血液不停淌下,在黑暗中有犹如只讨债的厉鬼。

吴老三吓得跌坐在地,苍白的嘴不停嗡合着。他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阿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了。”既然他不接受,就让一切都归于平静。

吴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吴老三胸口顿痛,他这次再也哭不出来。

吴家,真的散了。

环顾这一生,浑浑噩噩,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孤家寡人,连件行头都没有。

吴老三跌跌撞撞游走在暮色下,无处为安。

夏秋不远不近跟着,直到目送他离开霖县,厚重的城门缓缓关上。

世界万物,一物降一物。

夏秋摇摇头,回家做饭。

吴王案还没彻底清理干净,如今再出杨主簿贪墨,衙门上下忙得不可开胶。

陆庭修披星戴月,回来时晚饭凉凉。夏秋睡眼惺松间,起身给他热饭。

夏秋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他吃。

陆庭修被她直勾勾盯的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你好看呀。”夏秋笑嘻嘻的。

陆庭修想到她昨晚的不正经,不由脸又红了,“今晚你睡哪?”

夏秋反问道,“不睡房间,难不成睡地板?”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陆庭修揉着酸疼的脖子,“忙了一整天,累。”

瞧瞧,读书人说话就是含蓄。

夏秋不接话。

陆庭修见此有些不死心,试探道:“要不你帮我摁摁?”

“好呀。”摁摁摁,摁哪呀?

心情好,饭都格外多吃了碗。

已经夜深人静,陆庭修没再去书房,直接舒服地趴在床上,任由夏秋给他按摩。

夏秋跨坐在他背上,“最近烦心事不少呀?瞧瞧你,挺上火的。”

“你又知道?”陆庭修好奇,他脸上有那么明显?

“看你天天忙得跟条狗一样,身体哪里吃得消,浑身经络堵塞,肝火旺盛。”夏秋讹他。

她想知道,他偏偏不说,害得夏秋下手贼重,陆庭修痛并着快乐。

熬完酷刑,夏秋翻身要走,偏偏陆庭修吹熄灯火,顺势不让她走。

被他强留,夏秋趁机在他肩膀上咬了口泄私愤。

陆庭修吃痛,“你属狗的?”昨晚咬的还没消退,今晚又来?总有天把她的尖牙利齿全拔了。

夏秋趴在他怀里,闷闷不说话。

察觉到她的情绪,陆庭修将她的手搁自己腰上,轻声问道:“有心事?”

“在想那个黑袍人。”夏秋想起粮食的事,将自己的怀疑跟他说了。如果能抓到华锋的把柄,那幕后之人必然能揪出来。

“倒也并非不可行,但是华锋的粮铺开遍凉州,光是霖县县城就有四家,他若有意在账本上动手脚,一会时半会查不出来的,除非拿到他这几年的所有进出账簿。”

想要华家的账簿,简直比登天还难,何况华锋还是只狡猾的狐狸。

不过,听他这意思,他暗地里早就这么干了。

夏秋掐他腰肌,陆庭修被掐得受不了,“是是是,没错。”

“那可瞧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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