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淳纵身来到楼上灯亮处,往窗内一看,不由得怒发冲冠。只见屋中一个绝色女子,被脱掉衣物,缚在一条春凳上,已是昏厥过去。屋内还有两个身影,一个是白天见到的那个武生公子,一个是一位光头黑衣人,看那戒疤,想是出家和尚。
只听得那武生公子道:“请慧性大师先享用吧!”嘴上如是说,手却宽衣解带起来。慧性见他如此性急,便笑道:“张师兄自便。听你说,下午遇到一个跟踪你的人,此时,他正在窗外也未可知。”
张亮吃一惊,手一顿,递给慧性一个询问的眼色,“大师?”
周淳闻言惊怒不已,怒的是一个淫贼一个淫僧,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企图强奸良家女子。惊得是自己如何地被看破行藏。
慧性本来也是随口一讲,不知周淳真在外面,于是就笑道:“张师兄,莫怕······”
周淳以为既然露了形蔵,也就不再作壁上观,大喝一声,“好个淫贼淫僧!你们竟敢强奸良家女子,还不滚将出来受死!”
张亮听了,便道:“果然是你,真是胆大包天,被我看破形蔵,还敢来送死,坏你家大爷的美事!”说罢,又给慧性一个眼色,接着一口将灯吹灭,将房门一开,先将一把椅子朝周淳掷来,周淳纵身闪过,上了屋顶。周淳本意是,觉得对方有两个人,于是纵上房顶,暂避其锋芒,却刚好躲过,这二贼人的合围之计。原来,张亮十分狡猾,先将椅子掷出,又让慧性从大门出来,欺骗周淳注意力,自己从窗口飞将出来,想要从背后暗算周淳,可惜天意不遂人愿,周淳久经大敌,很是谨慎。两人出来互相一看,却不见敌人身影。
“不好!”张亮,慧性听得耳后生风,知道是有暗器袭来。二人连闪带接,狼狈的躲开了六支暗箭,口中大骂不止,突然,飞蝗似地五线寒光,直取张亮慧性二人,各处要穴。此间地方太小,二人不好展开身形。这五朵梅花箭,逼得二人只好暂时分开,只见慧性,一个翻身纵下楼去。张亮,往窗口一扑,又返回屋内,但是慢了一步,大腿已然中了一箭。
周淳又从屋顶飞身而下,站在窗口喝道,“缩头淫贼,伸将颈子出来受我一剑!”
张亮咬牙切齿,大骂道:“无胆鼠辈,看招!”张亮又丢出一把椅子,周淳将剑拨过一旁,正待他出来厮杀,忽听脑后风声,知道有人暗算,也不回首,斜刺里纵到一边,张亮接着就是一刀砍来,周淳格剑相还。二人斗了几回,周淳看出此贼身法刀法非常熟悉,便喝道:“淫贼,你是何人门下?叫什么名字?通名受死,俺云中飞鹤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张亮听了此言,不禁骂道:“你就是周三麽?我师父已在扬州寻了你一月有余,没想到你躲将到了成都。这是天意,让你今天来送死,你家太爷,乃八指禅妙通,俗家名叫多臂熊毛太的门徒,名唤神行无影粉牡丹张亮的便是。”
周淳一听对头到了,起初有些心惊,但听到毛太还在千里之外的扬州,便又放下心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人都使出平生绝技,便战作一团。张亮武艺虽高,终究不是周淳的敌手。
偏偏这家主人姓王,也是一个武家子,听得动静,老早就在一旁作壁上观,只因不能估量其中谁是好人坏人,也就不敢轻易上前相助。待到听得张亮自报名姓,便已分清邪正。于是带领家人等上前相助,张亮见不是路,便纵上墙去,要逃走。周淳道:“哪里走!”连人带剑,飞将起来,只一挥,已将淫贼腰斩两段,血脏哗啦淋了一墙头,尸体还未掉下地来,就死透了。
周淳与张亮相斗的时间虽短,但是怎不见慧性来助拳。原来,慧性纵下楼之后,就待返回相助张亮,只是被马湘给挡住了。这马湘,以待多时,本以为周淳的武功,贼人是肉包子打狗,又去无回。谁知从楼上飞下一个光头黑衣人。
慧性从楼上纵身而下,就待复返。忽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影,看装束,像道士,看头发,像头陀。便道:“你是何人?为何站在暗处,若与那楼上暗箭伤人的是同伙,伸颈来让佛爷砍上一刀。”
马湘道:“呔!你这和尚,为何明珠暗投,与那淫贼沆瀣一气,出家人知法犯法,让你家马外公超度你吧!”
慧性喝道:“好你个马外功!牙尖嘴利,不知道手里功夫又如何?”说着提刀便砍。
马湘哪里能敌,转身便走,慧性飞扑而来,马湘闻得脑后生风,知道不好,于是来了一个颠倒醉八仙剑的解数,脊背卧地,慧性扑了个空。接着,马湘一个鲤鱼打挺,从怀中掏出一把叠好的手巾,对着慧性面上甩去。随着手巾展开,一股白雾就扑向慧性。
慧性哪里敢让白雾近身,饶是他连忙后退,反应迅速,也还是闻到一些粉末,微微有些刺鼻。
慧性道:“这是何物?”
马湘道:“这叫含笑半步跌!天下第一奇毒,顾名思义,中毒者不能正常走半步路,只能蹦着走路,也不能面露笑容,否则会血管爆裂而死。”
慧性闻言天下第一奇毒,刚要冷笑,立时面上冷喝道:“你当你家佛爷是三岁小孩吗?”心下却暗自揣测,头有点晕,应该是迷药之类。
“是不是头有点晕!”马湘道,“你如果束手就擒,并发誓从新改过,不再作恶。我可以给你解药。不然,此毒拖得时候久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慧性冷哼一声,道:“我又如何相信你!”
“我可以发誓!”于是马湘发誓道,“我马外公对天上明月发誓,假使骗你,认作你爹!”
慧性点头道:“如果不想做儿子,就把解药拿来吧!”
马湘道:“你还没有发誓呢!”
慧性发誓道:“我慧性假使骗你,让我含笑半步而死!”暗暗发恨道,等我解了毒,看我不把你当柴劈。
马湘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物,七八寸长的一个树脂喷雾器,里面装着乙醚。马湘演示了一遍,对着空中喷了两下。并对慧性道:“像这样对着自己口鼻,连喷九下!记住连着喷要快。”说着就扔给他。
慧性接住后,就死盯着马湘看。马湘也不躲开视线,淡然地望着他。
好个慧性,猛按喷头,对着自己连喷了九下,起初只觉得非常兴奋,然后头昏脑涨,恶心欲呕,最后,在昏倒之前,对着马湘骂道:“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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